金融市場瞬息萬變，經濟週期潮漲潮落，繁榮與衰退更迭變換。

2008年的金融危機似乎已成為金融市場繁華趨勢下，不值再提的過眼雲煙，即使是註定要載入史冊的充滿魔幻色彩的2020年，在新冠疫情席捲全球和全球通脹高居不下的雙重打擊下，全球資產價格在3月的劇烈震盪下跌後便迅速開始回升，以美股為代表多項資產在此後不斷創出價格新高。

然而，在華麗景象的背後，早已有人敲響了警鐘。2021年12月15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發出警告，2020年全球債務飆升至226萬億美元，創下二戰後最大年度增幅，相當於全球GDP的256%！

3月30日，一名行人走過位於美國華盛頓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部大樓。（新華社圖片）

IMF財政事物負責人維特爾·加斯帕（Vitor Gaspar）及其同事進一步表示，在全球高築的債臺中，政府債務佔了增幅的一半有多，相當於全球GDP的99%。私營企業和家庭債務也達到了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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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全球債務危機的背後推手？

讓我們將時間撥回上世紀二十年代，美國發起的資本主義世界經濟危機導致了金本位的崩潰，更將全球推向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1944年，全球建立起以美元為中心的佈雷頓森林貨幣體系，雖然促進了戰後世界經濟的恢復和發展，但是因為美元危機和美國經濟危機的頻頻爆發，最終在1971年8月15日尼克松政府正式宣佈結束佈雷頓森林體系。

此後，信用貨幣時代——以國家的信用為擔保發行貨幣進入了黃金鼎盛時期。信用貨幣的好處顯而易見，國家透過控制貨幣發行量來調節經濟，正因如此，2020年美聯儲才能出售巨量流動性注入市場穩住股市和經濟。

2008年，美國的次貸危機再次引發全球性金融危機，影響到世界各國。為了儘快從困境中脫身，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實施低利率甚至趨近於零利率來推行超寬鬆貨幣政策，並大舉借債。

2008年8月開始，美聯儲開始了首次資產負債規模的激進擴張，而到2019年下半年後，美聯儲更是瘋狂擴表，其負債規模幾乎呈直線上升趨勢。

另外，日本央行在安倍晉三當選首相後，以安倍經濟學加速實施了一系列刺激政策，日本央行的資產負債規模也從2013年開始持續大幅擴張，新冠疫情同樣加速了這一過程。

這就是現代貨幣理論（MMT）下的量化寬鬆（QE）。在2020年，以美國為首的全球部分經濟體為了應對疫情而採取的財政刺激與QE幅度達到了頂峰。與此同時，也將全球推向了債務危機的懸崖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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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債務一路狂飆加劇貧富差距

下圖是全球各國在抗疫期間實施的財政政策：

資料來源：中國首席經濟學家論壇（CCEF）

根據IMF資料，發達經濟體的政府債務/GDP比率從2007年的70%飆升至2020年的124%。但是對於發達經濟體而言，他們可以透過QE產生過剩流動性去平衡自己的債務問題。

然而新興市場國家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缺乏足夠的資金去投入長期的、可持續發展的專案，將面臨政府債務、國民失業率高企、變種病毒肆虐的多重打擊。

世界銀行發表International Debt Statistics 2022 report 報告已經發出警告，隨著全球利率上升，新興市場國家負債率會進一步惡化，疫情會加劇貧富差距，使得新興市場國家將需要花額外數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才能恢復疫前經濟水平。

可見，疫情趨於緩和之後，新興市場國家恢復經濟活力要比發達國家更慢，全球貧富差距進一步加劇。

2020年12月，現任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副董事長（董事長由沃倫·巴菲特擔任）查理芒格在的加州理工舉辦的一次訪談活動中，對規模空前的量化寬鬆和財政赤字發出了警告：

我們處在未知的水域，過去沒有人像我們現在這樣長期大規模印鈔而不造成任何嚴重的後果。我認為我們離玩火很近，一些歐洲政府最近以1%的利率借了100年期的債，這太奇怪了。

“股神”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與搭檔查理·芒格（Charlie Thomas Munger）。（圖源：getty images免版稅相簿）

2021年即將完結，但變種病毒仍然藏匿在我們身邊，高通脹的年代，使得蔬菜的價格節節高攀甚至超越肉類。全球供應鏈斷裂的年代，使得西方國家即將迎來沒有火雞的聖誕節……未來全球經濟是趨於平緩還是驟然崩塌，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文/本刊記者 劉妍伶）

本文為《香港經濟導報》新媒體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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