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納爾多是卡恩最為忌憚的前鋒,他曾在自傳裡透露過2002年世界盃決賽時的心態:“羅尼下場後,德國隊還擔心巴西隊在他的指揮下進球,我也關注著他在場下的一舉一動。”
其實還有另一個人讓“獅王”狼狽不堪過。此人正是被譽為“飛鳥”的奧科查。老球迷都清楚1992-1993賽季的德甲聯賽上,效力法蘭克福的奧科查在禁區內將卡爾斯魯厄門將卡恩耍得手忙腳亂,這粒進球當選為年度最佳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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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利物浦主帥克洛普還沉醉在他如夢如幻的假動作中:“奧科查打進了德國足球史上最令人驚歎的進球。感覺就像卡恩和他的後衛線被摁在地上摩擦了五分鐘後,奧科查從容射球入網。”
英雄惜英雄,正如卡恩和羅納爾多相愛相殺一樣,奧科查在羅納爾迪尼奧眼中是真正的魔術師,而且在巴黎並肩作戰的日子裡,他們亦師亦友。雖然一個是巴西人,一個是奈及利亞人,都是貧民窟走出來的精靈,有著相似的童年經歷,這也是他們投機的原因之一。
奧科查出生於奈及利亞南部城市埃努古,其實本名叫奧古斯丁·奧科查,後來的他的堂哥給他改成了傑·傑·奧科查,家徒四壁,食不果腹,是他童年的真實寫照,甚至在回憶時,他儘量碎片化。
如果非要有一件忘記煩惱的事情,那就是每天和自己的哥哥踢足球或者踢著像足球一樣的東西,比如石子、易拉罐、或者破布包裹的球。
街頭巷尾的玩耍本是為了汲取快樂的養分,但無意中被球探捕捉了天賦,於是加入了埃努古流浪者。從踏入青訓營的那天起,奧科查每天都讓自己的教練感覺無事可做,因為他的球感好似與生俱來,有人說這是來自的家族的天賦,因為年長他五歲的哥哥曾是奈及利亞國腳。
在哥哥為“非洲雄鷹”爭光的1990年,奧科查正式開始了尋夢之旅。只是他的進階之路並不是與豪門掛鉤,而是被加盟身處德國地區聯賽的諾因基興,值得一提的是,這本來不是奧科查的既定計劃,他原本準備繼續在國內的流浪者打拼,因為他的哥哥就是從這成名的。
有些事情,你只能解釋為「命運」或者「緣分」。
1990年奧科查去德國西南地區旅遊時,正好遇見了童年的朋友,而這個朋友正在諾因基興效力,在朋友的推薦下,奧科查完成試訓,結果可想而知。得到“飛鳥”的諾因基興兩年內脫胎換骨,連續斬獲兩次薩爾地區的杯賽冠軍和一次德國西南地區聯賽冠軍。
或許,彼時的奧科查還沒有年少成名的輪廓,畢竟德國地區聯賽相對不入流,名氣受限,關注有限,但喜歡上德國生活的奧科查一點不介意,他想要闖出一片天。直到現在,他都被認為是德甲歷史上最划算的投資之一,因為他是自由加盟法蘭克福的。
雖然四年時間只打進了18球,但每一球都彰顯了他的藝術氣息,最為重要的是,法蘭克福曾連續三個賽季位列德甲前列,1992-93賽季更是拿到了第三名的好名次。
但悲喜都在一念之間,1995-96賽季法蘭克福內憂外患,最終降級。其實奧科查對法蘭克福感情頗深,畢竟為“飛鳥”提供了展翅高飛的機會,要知道,在降級之前的那個賽季,隊內稍有名氣的大牌紛紛選擇跳槽,只有奧科查決定留下來。
今年10月份,法蘭克福為奧科查的兒子安排了試訓和指導,或許這就是彼此藕斷絲連的緣分,有人念念不忘,有人知恩圖報。
在和法蘭克福分道揚鑣的夏天,德國奪取了1996年歐洲盃冠軍,而奈及利亞也折桂了亞特蘭大奧運會男足金牌,這是非洲男足的奧運首金,意義重大。對於奈及利亞而言,更是歷史性的勝利,半決賽戰勝羅納爾多、裡瓦爾多、卡洛斯領銜的巴西,決賽上逆轉由西蒙尼、克雷斯波、洛佩斯、薩內蒂坐鎮的阿根廷。
96年非洲足球先生卡努表現搶眼,相比之下,奧科查有點失色,在對陣巴西時罰丟點球,對陣阿根廷時錯失空門,好在最後的冠軍過濾了之前的懊悔情緒。
其實在此之前的94年世界盃上,奧科查和首次參加世界盃的奈及利亞也體會過喜憂參半,既可以與阿根廷、義大利這些豪門過招,但也深知身披10號戰袍的自己羽翼未豐,比如對陣阿根廷時,奧科查在第88分鐘才替補登場,僅僅觸球3次後就聽到了終場哨音,甚至主帥認為奧科查過多盤帶的風格與奈及利亞的整體戰術並不協調。
風頭正盛時,奧科查拒絕了德國豪門的邀請,轉而加盟了費內巴切,這在當時被認為是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
其實後來他也重複過類似的選擇,2006年他拒絕博爾頓的續約合同,後來回心轉意時,阿勒代斯又無意留下老將,被動加盟了卡達聯賽,短暫淘金後又返回英格蘭,加盟了英冠的赫爾城,而赫爾城升級後,他的年齡有成了累贅,最終分道揚鑣。
在費內巴切的兩個賽季中,盤帶犀利的他製造了意外之喜,連續兩個賽季進球上雙,土超聯賽的首秀上演任意球破門,美中不足的是,費內巴切無緣冠軍,之於打出名堂的奧科查而言,引發明星效應之餘,他收穫了土耳其的國籍,這也算是征服的一種方式。
在巴黎聖日耳曼的四個賽季中,奧科查貢獻了113場20球12助攻,2001年國際託托杯對於當時還不是豪門的巴黎而言「解渴」,也算沒有辜負當時身價最高的非洲球員的頭銜。
值得一提的是,他遇到了視他為導師的巴西精靈——羅納爾迪尼奧,巴西人坦誠自己在訓練只能夠偷師過奧科查,或許這就是藝術足球的另類傳承。
在博爾頓,他和德約卡夫、凱文戴維斯、坎波將這支原本以保級為使命的弱旅帶到了中上游,很多球迷都忘不了博爾頓在習慣性阿森納身上爆冷的劇情,此外,2004年闖入英聯杯決賽,2006年殺入歐聯杯都是隊史「活久見」的喜事。
最重要的是,一向粗獷的英超見識了魔術師的風采,曾看過這樣一句形容奧科查的話:“在英超,看慣了身體對抗激烈的比賽,已經陷入了實用主義的思維陷阱,是奧科查讓他們看到了足球世界裡不同的東西。”
相比較這個高度,為奈及利亞出戰75場打入14球並不能反映他的所有,非洲足球先生的榮譽實至名歸。2004年,FIFA成立100週年,官方做FIFA100系列的足球巨星盤點時,奧科查作為非洲的代表,與迪烏夫、米拉、維阿一起入列。
泰戈爾說過:“天空中沒有翅膀的痕跡,但鳥兒已經飛過了。”現在巴黎在做強,博爾頓在沉淪,但關於“飛鳥”奧科查的痕跡,他們一直框架在歲月中。
精通德語、法語、英語,略懂土耳其語的奧科查已經遠離綠茵很久,但他在英超效力的侄子伊沃比時常提醒球迷“飛鳥”的痕跡,或許這就是懷舊感,但其實奧科查也在醞釀新計劃——成為奈及利亞足協主席。
但願,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