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靖國集團軍重佔趙城後,敵我基本處於對峙狀態,一方都很難壓倒另一方,根據這種情況,陳賡決定避實擊虛,不再與王靖國過分糾纏。1945年12月下旬,四縱主力部隊將進擊方向轉至曲沃、翼城地區,曲翼地區是個盆地,相當富庶,當地民謠稱:“金襄陵,銀太平(太平即新絳,它和襄陵、侯馬、浮山等都在曲翼地區),數了曲沃,數翼城。”戰爭年代,控制了這些區域,就相當於擁有了穩定和充裕的後方補給,各方自然都勢在必爭。
陳賡的具體部署是,十三旅進至曲沃附近待機,十旅佯攻和包圍浮山,用以迷惑敵人,十一旅沿浮翼公路(浮山至翼城)急進,突然包圍並攻佔翼城,得手後,再逐次攻佔浮山、曲沃。
翼城守敵僅千餘人,工事也不如上黨戰役的長子堅固,故而陳賡將其列為首殲物件,但他仍要縱隊司令部隨十一旅前進,自己親自透過電話進行指揮。
12月28日黃昏,在火力準備就緒後,十一旅一個衝鋒就攻克了翼城。戰鬥中,李成芳和旅參謀長不顧警衛員的勸阻,也隨進攻部隊一起登城,隨軍作戰的縱隊司令部人員在給陳賡打電話時,將這一情況告訴了他,陳賡馬上讓他們轉告李成芳等人:“這種精神是好的,但做法不可取,作為旅長,不要輕易隨突擊部隊衝鋒!”
四縱在翼城戰鬥中共殲敵千餘人,俘敵副團長以下六百餘人,讓大家感到格外高興的是,年關將近,城內的敵人已經備齊了過年要用的食物,如今部隊攻克城池,正好拿來給自己過節。攻克翼城後,陳賡乘勝揮師經翼城西進,先以十一旅攻佔侯馬,接著便以十旅及十三旅(欠一個團)攻取曲沃,並命攻城部隊統歸十旅旅長周希漢、政委劉忠、十三旅旅長陳康三人進行指揮。
周希漢這時因連日高燒不退和痔瘡發作,不能騎馬,只能半躺在擔架上進行指揮。部隊部署好後,有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戰地攝影記者乘隙向他提了一個問題:“周旅長,怎樣才能算一個好的指揮員?”
周希漢略作思考後,回答說一個好的指揮員,必須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保持沉著,“沉著到敵人的炮彈打在你的房頂上,你都沒聽到。”
這確實是周希漢的經驗之談,但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自己都差一點沒能沉得住氣。
1946年1月11日,曲沃之戰打響,攻城部隊迅速掃清外圍,並於次日晚發起登城戰鬥。曲沃城高三丈有餘,城壕寬且深,登城難度很大,戰至13日拂曉,參戰各部才終於取得進展,二十八團、二十九團突擊隊同時登上西城牆,控制了西城牆一段五十米的範圍。
在此之後,由於敵人火力猛烈,突擊隊難以再深入城內,而援兵繼進的道路也遭到封鎖。城下的後續部隊急了,但是越著急越容易出錯,除了因登城地段劃分不夠清楚,兄弟團之間圍繞架梯點發生爭吵外,雲梯也不給力,一個雲梯被推倒摔斷,另一個雲梯又短了點,夠不著城牆頂。
陳賡兵團:曲沃之戰(1)連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