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江喻十年。
我生日那天,他接了個電話,人就不見了。
第二天一早,江喻的女神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江喻閉眼熟睡的側臉。
後來我脫單了,他卻怒氣衝衝地找到我,質問我不是喜歡了他十年,怎麼就愛上了別人?
這場可笑至極的追逐遊戲,我再也不奉陪了……
江喻回來了,帶著他的心上人陳欣欣一起。
他來我家樓下找我時,陳欣欣也在。
江喻輕撫著陳欣欣的臉頰,眼神盡顯溫柔。
很奇怪,我喜歡了江喻十年,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我面前膩歪,我竟然一點也沒覺得難過。
我揚著一貫的笑意走了過去:「找我有事?」
江喻遞了只盒子給我說:「抱歉,那天走的匆忙,沒來得及把生日禮物給你。」
我接過了他的禮物,淡淡地笑道:「謝謝。」
江喻又說:「我跟欣欣一會兒要去吃飯,要不然一起吧?」
我擺了擺手:「我可不想當你倆的電燈泡。」
我轉身回去時,不經意間聽到了江喻的聲音:「看到了吧,我跟唐瀅的關係,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欣欣抱著江喻的手臂,吐了吐舌頭俏皮地笑道:「好嘛,是我誤會你了,我跟你認錯。」
我的唇角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原來這才是他今天來找我的目的。
我喜歡了江喻十年,他一朝追到了喜歡了很久的心上人後,我便從備胎變成了朋友。
可我生氣的點竟然是,他們讓我吃了一嘴的狗糧,我覺得我有被冒犯到。
我回到家,往沙發上一坐,隨手把江喻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丟在了一旁,沒他們倆在我面前晃悠時,竟叫我莫名的舒了口氣,輕鬆了許多。
2
我和江喻雖然不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但公司卻在同一棟寫字樓裡,他在 22 層,我在 21 層。
江喻的嘴巴很挑,而且還有不吃早餐的習慣,時間久了,胃病也就來了。
我們倆工作的地方近,於是我便每天提前一個小時起床,親手做早餐,然後上班的時候,順路帶給他。
那天早上,我空手來到公司時,一旁的同事很意外,打趣我說:「你今天怎麼沒給樓上那位帶早餐啊?吵架啦?」
我笑了笑說:「沒吵架,就是懶的天天早起,太困了。」
跟同事聊完,我就把早餐的事給拋到腦後了,一連三天後,江喻忽然下樓來找我了。
他臉色有些不太好:「你最近怎麼不給我帶早餐了?」
看著他那副不以為然的神情,我的心頭不由一哂:「我也不能天天給你帶早餐吧?」
他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剛好有個電話進來。
接完了電話後,我說:「我們經理來查崗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我未顧得上他錯愕的眼神,便匆忙離開了。
3
工作間隙,我刷了會兒朋友圈,不經意看見陳欣欣幾分鐘前剛發了條朋友圈影片:「領養了一隻拆線小能手。」
影片裡一隻狸花貓,正在拆一條藏藍色的圍巾。
我一眼看出,那條圍巾,是去年冬天,我跟閨蜜瑤瑤一起去國外玩的時候,給江喻帶回來的禮物。
我看見有朋友在她的朋友圈底下留言調侃:「富婆啊,幾千塊一條的圍巾,就這麼敗了呀!」
陳欣欣是故意的,我一眼便看了出來。
沒一會兒,瑤瑤給我發來了簡訊:「陳欣欣朋友圈那條被她家貓拆了的圍巾,是你去年送給江喻的那條吧?」
我很平靜地回了瑤瑤:「嗯,是那條。」
回完簡訊後,我有點意外,我竟然會這麼淡定,緊接著我又發了條簡訊給瑤瑤:「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會在某一天,就不喜歡江喻了?」
瑤瑤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回我說:「不可能!你要真能做到不喜歡他,就先把他這十年來每年送你的生日禮物全都給扔了。」
十年來,江喻每年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全都當成寶貝一樣,一直儲存著。
忽然聽到瑤瑤這麼說,我才想起來江喻今年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都還沒拆呢,這就更不對勁了,我竟然一點都不期待他今年送了什麼東西給我。
4
幾天後,我下班後剛從電梯出來,江喻便朝著我走了過來。
「晚上陪我一起去看個電影唄?」他跟我說話的口氣,一貫隨性。
我淡淡道:「你怎麼不找你女朋友陪你?」
江喻無奈地挑了挑眉:「她不喜歡看科幻片。」
我嗤笑了聲:「我也不愛看。」
我的確不愛看科幻片,但其實早在半個月前,那部科幻片就已經在網上預售了,我在預售當天就買了兩張票,我想著等電影上映了,約上江喻一起去看。
我喜歡了江喻十年,習慣了投其所好,不過若不是江喻的提醒,我差點忘了,我還沒來得及把那兩張票給退了。
或許江喻沒有預料到我會拒絕他,他錯愕地看著我,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淡淡地笑了笑:「那我再約約別人。」
我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地說:「好!那我先走了。」
我與他擦肩而過,走出去沒幾步後,江喻忽然又喊住了我:「你最近怎麼回事?」
我愣了一下,轉過頭去,不解地看向他:「什麼?」
他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也沒說,良久,他有些洩氣地說:「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把那兩張電影票給退了,沒一會兒我收到了退款簡訊。
看著賬戶裡多出來的八十幾塊錢,我莫名覺得開心,那感覺就好像,我撿錢了似的,儘管那錢本來就是我自己的。
5
一個人單身太久了,真的會覺得孤單,尤其是我這種母胎 solo 的人。
不過我卻一點也不後悔我拒絕了江喻看電影的邀請。
陳欣欣不久前才在朋友圈發過影片提醒過我,不過即便她不發那條朋友圈,我也沒打算插足她和江喻的感情。
就在我覺得下班後無聊,沒事幹的時候,瑤瑤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親愛的,江湖救急啊!」
我受了瑤瑤的委託,匆忙出了門,往機場趕去。
我趕到機場後,剛準備撥打瑤瑤發給我的那個號碼,卻不想有人在我身後,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瀅瀅姐!」
我一轉身,卻不由得抬起頭仰望著面前這個高個子的大男孩。
他穿著一身休閒服,個子高高的,脖子上掛著個耳機,身後揹著個吉他,我一時間看著他晃了神,他臉上的笑容真的又純淨又好看。
6
十年來,我的眼裡心裡,唯一裝著的男人只有江喻,以至於,我對別人口中的帥哥向來都沒有興趣。
意外的是,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卻讓我眼前一亮。
他叫盛柏宇,是個剛畢業的應屆大學生,也是瑤瑤的堂弟。
我回過神來看著他笑道:「瑤瑤把你來深圳的日期給記錯了,她人還在外地明天才能回來。」
盛柏宇笑著說:「那就懇求瀅瀅姐收留我一晚上了。」
我愣了一下,瑤瑤只讓我給他接機,沒讓我收留他啊。
見我不說話,盛柏宇又說:「我姐不在深圳,住酒店又好貴,我一個剛畢業的窮學生……」
他說完,還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巴巴的看著我,看著就委屈。
我有點兒懵:「可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啊。」
盛柏宇的嘴巴一咧,笑的特別開心:「我可以睡沙發,或者在地板上打地鋪。」
7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提議:「我幫你訂個酒店吧,酒店的房間住著會更舒服點。」
盛柏宇卻笑著說:「那怎麼能行,瀅瀅姐你就別為我破費了,我一個男生,別說睡一晚上你家沙發了,就是讓我睡一晚上公園,我都沒關係的。」
這話說的好像也太重了點吧……
把盛柏宇領回家後,他還真是一點也不見外。
他主動攬活,幫我做晚餐,我樂得清閒,便躺沙發上打了會兒遊戲。
他過來喊我吃飯的時候,一見我玩的遊戲,立馬眼睛一亮:「瀅瀅姐也玩王者啊,等會兒吃過飯,一起玩幾局?」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江喻的電話忽然進來了。
我的眼神微微一滯,片刻後接了電話,電話裡很快傳來了江喻那一貫低沉的嗓音:「剛剛看完電影出來,買了份小龍蝦,一會兒去你家一塊吃點?」
我淡淡地說:「不用了,我最近嗓子有點不舒服,不能吃小龍蝦。」
江喻又說:「那我給你買碗小餛飩帶過去?」
我剛準備拒絕,剛剛走去餐桌擺放碗筷的盛柏宇大聲說:「瑩瑩姐,趕緊過來嚐嚐我做的麻辣牛肉麵,再不吃,面要坨了。」
我:「……」
電話那端,江喻沉默了片刻後,語氣不明地問了一句:「你家裡有個男的?」
我下意識地往盛柏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也剛好朝著我看過來,觸及到我的目光,他立馬咧嘴衝著我笑了一下。
我又瞥了一眼餐桌上的那兩碗紅油滿滿的麻辣牛肉麵,頓時只覺飢腸轆轆。
「我先不說了,去吃飯了。」我顧不上回答江喻的問題,匆忙便把電話掛了。
8
吃麵的時候,盛柏宇笑道:「我記得你五年前跟我姐去我們老家玩的時候,就愛吃辣的,不知道你現在的口味變沒變過。」
我跟瑤瑤是大學同學,五年前瑤瑤在老家過二十歲生日,我特地過去玩了一週,我也是那時候認識的盛柏宇,想想,那一週,盛柏宇天天跑來跟我們一塊玩,彼時我們的關係還真的挺親密的。
只是五年沒見了,我們的關係早就疏遠了,但剛剛盛柏宇一句話,彷彿又忽然把我們的關係給拉近了。
我吃了一口面,忍不住讚道:「你這手藝,都能去開面館了吧!」
盛柏宇笑了笑:「你喜歡就好!對了,我還煲了涼茶,我去廚房端過來,一會兒吃完麵,再喝點涼茶去去火。」
我不由得轉頭看向了盛柏宇忙碌的背影,忽然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頭有些躁動,年輕的弟弟多帥氣多溫暖,我究竟是為什麼會在江喻那棵樹上吊了十年?
9
次日,我剛到公司沒多久,江喻來找了我,他手裡還拎了一份早餐。
他把早餐遞給我,笑著說:「剛買的皮蛋瘦肉粥,你趁熱吃。」
我錯愕地看著他,也沒把早餐接過來。
江喻伸手一把將早餐塞進了我手裡說:「我昨天回去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你之前總是給我帶早餐,我卻一次都沒有給你帶過,我這做的也太不地道了點。」
我淡淡地說:「我吃過早餐了,你還是拿回去吧。」
江喻卻擺了擺手:「你吃過是你的事,我給你送是我的心意,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回去工作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不過他剛走出去沒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臉上帶著笑意,漫不經心地問:「昨天晚上你家裡的那個男的是誰啊?」
我說:「就是一個從老家來的弟弟。」
他臉上的笑意深了不少:「哦,原來是親戚啊。」
我知道他會錯了意思,但是我也沒多做解釋。
10
等我拎著粥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一旁的同事笑著打趣道:「可以啊,看這情形,再過不久,樓上那位就要被你給成功拿下啦!」
我笑著搖了搖頭,把皮蛋瘦肉粥遞給了同事:「我早上吃過了,你吃不?」
我早上的確吃過了,而且還是盛柏宇一早起來,親手做的小米粥和雞蛋餅。
同事笑著接過了我的早餐:「我剛準備點個外賣的,這個剛剛好。」
我在公司上班,一般中午下班是不回去吃飯的,結果快下班的時候,盛柏宇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瀅瀅姐,我剛剛出了門,回來的時候,發現我沒你家鑰匙……」
我給盛柏宇發了公司的地址,我還讓他到了公司樓下就給我打電話,結果他倒好,直接來了我們公司。
剛好那個點卡在我們中午的下班點,公司里人流湧動,盛柏宇一來,便引起了不少同事的注意。
「瀅瀅姐!」
盛柏宇的身高有一米八六,面板又白,長得又帥,說話的聲音更是好聽。
他一路上騎著共享單車來的,滿頭的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我隱約產生了一股熱血沸騰的衝動,我覺得他在勾引我!
縱然我知道一定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我忽然想談戀愛了,好像姐弟戀也挺不錯的。
11
我在同事們揶揄的目光下,拽著盛柏宇便走了。
我把鑰匙給了他,得知他還沒吃飯,我又帶著他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
飯間,他忽然跟我說:「我早上聯絡過我姐了,她好像臨時有事,暫時回不來了,我能不能在你家多住幾天?」
我答應了他的請求,反正他都在我家住過一晚上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而且他做飯那麼好吃,還會陪我一起打遊戲,有他在,反而給我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我們吃著飯的時候,江喻和幾名同事從樓上的包廂下來,剛好看見了我和盛柏宇。
他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跟那兩名同事說了幾句話後,便隻身朝我走了過來。
「這位是?」江喻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盛柏宇,語氣中略過一絲涼薄,眼神深邃,意味不明。
讓我意外的是,盛柏宇竟然一改在我面前的禮貌,嗤笑了聲,然後竟然沒有搭理江喻。
我看著江喻,語氣平靜地笑道:「他就是暫時住在我家的弟弟。」
江喻聽聞,瞭然的笑了笑,卻不想盛柏宇放下了筷子,唇角微微揚起,眉毛挑了一下,站起身,看著江喻笑道:「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盛柏宇,是瀅瀅姐的閨蜜盛瑤瑤的堂弟。」
江喻臉上的笑意驀然一滯,很快,他便又伸出修長的指節,與盛柏宇握了手,淡淡地笑道:「你好,我是江喻。」
江喻轉頭看向了我,淡漠的眸子裡,閃著一抹隱約可見的慍怒,彷彿在責怪我,先前並沒有跟他說清楚,盛柏宇的來歷。
片刻後,江喻淡淡地笑道:「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我沒來得及回應,盛柏宇卻笑著揮了揮手:「江先生走好,我跟瀅瀅姐就不送了。」
江喻的臉色微微一沉,與我擦身而過時,他的唇角一揚,冷哼了一聲,眉眼間盡顯嘲諷之色。
12
晚上,我正在家裡吃著盛柏宇做的晚餐時,江喻忽然打來了電話。
我剛接通電話,電話裡便傳來了他不善的聲音:「唐瀅,你就這麼不自愛,竟然跟一個男的住在一起?」
我真的被他給氣笑了:「我收留我閨蜜的弟弟暫時在我家住幾天,礙著你什麼事了?」
盛柏宇坐在我對面,見我這麼說,他慢慢地放下了筷子。
江喻的聲音又沉了幾分:「唐瀅,我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孩子,不該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跟一個男的住在一起,你不懂男人的心思,萬一他對你圖謀不軌,到時候你就後悔莫及了。」
我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盛柏宇一眼,繼而好笑地回江喻說:「你好像搞反了,我比他大四歲,就算是圖謀不軌,應該也是我對他圖謀不軌。」
對面,盛柏宇原本有些清冷的眸子裡,忽然染上了些許亮色,他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睛裡的笑意越來越濃。
許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江喻愣了片刻後,咬牙切齒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淡淡地挑了挑眉:「江喻,有些話,我其實早就該跟你說清楚了,只是先前我以為沒有必要,但是現在我覺得,很有必要。」
我頓了頓,緊接著又說:「你既然都有女朋友了,咱們還是少來往的好,我可不想被陳欣欣誤會我們的關係。還有我的事,你也少管,我也是個成年人,做什麼事情之前,我都會有自己的考量。」
江喻沉默了,良久後,他低聲又夾雜著無奈的語氣說:「欣欣不會誤會的。」
我哂笑了聲:「或許吧!」
13
我掛了電話後,盛柏宇問我:「瀅瀅姐,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我搖了搖頭笑道:「是他多管閒事而已。」
盛柏宇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我感覺他好像有心事,但是片刻後,他又笑了起來,一如往常,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
我本以為這次跟江喻透過電話後,他應該不會再來管我的事,我也能落個清淨了。
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天夜裡,陳欣欣在我們大學校友群裡發了一句話。
她指名道姓地罵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賤的女的,口口聲聲說不當我們的電燈泡,卻又暗地裡勾引我男朋友,又當又立。」
緊接著不少校友問她罵的人是誰,她直接明晃晃地回覆了兩個字:「唐瀅。」
14
我是半夜被瑤瑤打來的電話吵醒的。
從瑤瑤那副氣炸毛的語氣裡,我聽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從未想過要插足江喻和陳欣欣的感情,並且從他們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放棄了十年的等待,停下了追逐江喻的腳步。
陳欣欣在校友群裡公然那麼辱罵我,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當然,我真的生氣了,特別特別的生氣。
盛柏宇敲開了我的房門,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我姐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你還好嗎?」
我氣急反笑:「我很好。不過,你幫我個忙吧……」
我從臥室裡搬出來一隻箱子,那隻箱子裡放了這十年來江喻每一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讓盛柏宇拿著手機,幫我拍了一段影片。
面對著鏡頭,我平靜地笑道:「我承認,我曾喜歡江喻喜歡了十年,而這隻箱子裡,是十年來,他每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邊說邊打開了箱子,而後繼續說道:「我曾經問過我最好的朋友瑤瑤,我問她,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歡江喻了,她信不信。結果她說,她不信,除非我把江喻這十年來送我的生日禮物全都扔掉。」
盛柏宇幫我拍影片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眼神晦暗不明,而我看著箱子裡的禮物,眼神卻極為淡漠。
先前沒有處理掉這些禮物,是我的疏忽,但我很清楚的明白,曾經這些被我視為珍寶的禮物,如今卻和我日常生活中產生的垃圾沒有兩樣。
箱子裡有小熊玩偶、香水、手錶……還有最後一件不久前江喻送我的禮物,但是我壓根都還沒有拆開來看過。
我面對鏡頭,淡淡地笑道:「好啦,我現在要把這些東西全都扔了!」
盛柏宇一路跟著我,從家裡出來,下了樓,然後走到了樓下的垃圾桶旁。
我面對著鏡頭,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江喻,我不愛你了!從你那天忽然在我的生日宴上消失不見後,我就已經徹底放下了!陳欣欣,我祝你跟江喻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說完,我抱著那一箱子江喻曾送給我的禮物,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裡。
「嘩啦」一聲巨響,連同我這十年來,對江喻所有的愛,那一刻我的心裡簡直鬆快無比!
影片拍好之後,我點開了大學校友群,那個群裡有江喻、有陳欣欣、有瑤瑤,還有很多我們共同的朋友。
我把影片發在了群裡,並附上了一句話:「江喻、陳欣欣,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15
我一早醒來時,發現手機上有七八個未接電話,都是江喻打的。
江喻還給我發了條簡訊:「是不是睡著了?醒了給我回個電話。」
他的語氣,向來傲慢。
可事情既然已經鬧成了這樣,我跟江喻真的連朋友都不至於做了。
於是,我果斷拉黑了江喻所有的聯絡方式,頓時覺得,我的世界清靜了。
我和盛柏宇一起出的門,我問他幹嘛去,他神秘地笑了笑說:「先保密,等事情成了,再告訴你。」
我到了公司後,剛準備進電梯上樓,江喻忽然從身後一把拽住了我。
他的雙眼中佈滿了厚重的血絲,神色不善道:「我們聊聊。」
我皺起眉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而後看著他說:「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有什麼話邊走邊說吧。」
剛好電梯門打開了,我剛準備進去,江喻又一次拉住了我:「去對面的咖啡廳說。」
眼看著電梯的門關上了,我用力甩開了江喻的手。
「你是你們公司策劃部總監,身居高位,偶爾遲個到,沒什麼關係,但我只是我們公司一名普通的員工,我遲到了,不僅要扣滿勤獎,還要被上司罵的。」我憤憤不平地看著他說。
江喻緊抿著雙唇,目光暗了暗說:「你扣的獎金我補給你,我們兩家公司本來就有合作,你上司那邊我去幫你說。」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是第一天步入職場嗎?你幫我去我上司那說話,是希望我以後別在公司裡混了嗎?」
江喻的眉頭一皺:「你本來也不喜歡你這份工作,當初你應聘進來,不就是因為我在 22 層嗎?你要是在公司裡混不進去了,來我們公司,我收留你。」
他這說話的口氣,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的確,當初我為了能離江喻近一些,我費盡千辛萬苦,做了很多準備,最終才被現在的公司錄取。
可笑的是,他明明清楚我對他的感情,卻還是一直故作視而不見。
但有一點江喻卻說錯了,我看著他笑道:「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我也不會在公司混不下去,就算哪天我真的混不下去了,我也絕不會去找你來收留我。」
江喻沉默了下來,他眼神沉沉地看著我,良久,他跟我說:「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你等我,回來後,我有話要跟你說。」
16
下午,盛柏宇給我打來了電話,說要請我吃飯。
我下班從公司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公司樓下等我了。
吃飯的時候,盛柏宇跟我說:「我明天上午要去一趟北京。」
我不解地問道:「怎麼忽然又要去北京了?」
盛柏宇笑道:「其實我這次來深圳是為了賣歌的,我有幾首歌被一名音樂製作人看中了,說要買下來,但是今天他跟我當面談之後,說我的外形條件不錯,想籤我,但是他們公司的本部在北京,我得跟他一起去一趟北京。」
我笑道:「那是好事啊,說不定以後你還能出自己的專輯呢。」
盛柏宇緊緊地抿了抿嘴唇,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17
江喻出差了,盛柏宇也從我家搬走了。
我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從前那樣,可又彷彿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盛柏宇去了北京後,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發簡訊跟我聯絡。
大概一週後,有天忽然下起了大暴雨,我下了班回到家裡的時候,渾身都淋溼了,當天晚上我就發燒了。
盛柏宇給我發來簡訊的時候,我正燒的厲害,也沒注意到手機響,次日一早我是被盛柏宇打來的電話給吵醒的。
我一開口,便覺得嗓子又疼又啞,盛柏宇擔憂地問:「你這聲音怎麼了?生病了嗎?」
我扯了扯乾的起皮的嘴唇,淡淡地笑了聲:「沒事,昨天淋了雨,好像發燒了,我一會兒吃點藥,扛扛就過去了。」
盛柏宇說:「好,那你照顧好你自己,我先去忙了。」
我笑著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那一刻,我的心裡忽然湧出了一股失落感,可能真的是單身太久了吧,所以生病的時候,才會倍感脆弱和孤單。
我忽然也希望能有一個人能陪在我身邊。
可我沒有陳欣欣那樣的好命,當初她一個人在外地四處找工作,卻屢屢碰壁,撐不下去的時候,給江喻打了電話。
那天晚上,江喻從我的生日宴上離開後,開了一夜的車,去了那座城市,陪在了她身邊。
18
下午,盛柏宇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我真的傻了。
他拖著行李箱,風塵僕僕,看著我的眼神裡,佈滿了擔憂之色。
他一進來,便幫我去廚房燒了熱水,熬了粥。
我總覺得他回來的太突然,彷彿還帶著某種目的。
我沒忍住問他:「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之前不是說,有可能會一直留在北京了。」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說:「本來公司是想籤我的,但是我看了合同後拒絕了。」
我不解道:「為什麼拒絕?你不想出專輯了?」
盛柏宇卻說:「合同上有一項條款,五年內禁止談戀愛,可是我等不了五年。」
他說話時,眼神深邃,清澈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明亮的光。
我猶記得,我那天去機場接他的時候,只是覺得,幾年不見,這個弟弟都長得這麼高大帥氣了。
可如今,面對他時,我忽然覺得心虛不已,目光也開始閃躲起來。
許久後,盛柏宇深呼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我說:「瀅瀅姐,我喜歡你,喜歡了五年,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愣住了,片刻後,我驚慌失措道:「你是瑤瑤的弟弟,我得問問瑤瑤……」
他卻忽然緊握住了我的手,目光柔和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姐會不知道嗎?」
我錯愕地看著他,我問他:「你不後悔嗎?北京那麼好的機會。」
他笑著搖了搖頭:「不後悔,再好的機會,如果讓我錯過了你,我才會真的後悔。」
那一刻,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纏繞在了我的心頭。
我看著他笑了,我說:「好,那就在一起吧。」
19
我和盛柏宇在一起後,他時常會在我下班的時間點出現在我的公司樓下,幾乎我身邊的同事都知道我戀愛了,而且還是姐弟戀。
那天早上,我剛一到公司,鄰座的同事便打趣我說:「你談戀愛的事,樓上那位知道嗎?」
我問:「怎麼了嗎?」
同事又說:「樓上那位出差回來了,我今天來公司的時候剛好跟他一個電梯,他那人平時高冷的很,一向不愛跟我們說話的,沒想到他今天竟然主動跟我打了招呼,還問了我關於你這陣子在公司的情況。」
同事把我戀愛的事告訴了江喻,據同事所說,江喻當時臉色便沉了下來。
我聽後,也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笑而過。
20
江喻回來後,一直沒來找過我,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件好事。
大概三天後,我剛一到公司,就聽說了,樓上 22 層那家公司的人事有了變動。
江喻出差了將近半個月,為公司拿下了一個特別重要的訂單,這個訂單直接關乎到了他的升職,而他如今已然從策劃部總監,升任了公司副總。
江喻的工作能力一貫很強,我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只不過他升職升的的這麼快,是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中午休息的時候,江喻來找了我。
他說:「抱歉,這幾天一直忙著工作的事,沒來找你。」
我平靜道:「人之常情,而且你也沒必要來找我。」
江喻瞭然地笑了笑說:「這麼久,也該消氣了吧,你把我所有的聯絡方式都刪了,現在能不能加回來了?」
我錯愕地看著他,他這說話的語氣,流露著十足的自信。
我忍不住哂笑了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我之前在校友群裡發的那段影片,是在跟你開玩笑吧?」
江喻說:「我知道你生氣了,但是你生氣也該有個時間期限,都這麼久了,難不成你還真想因為那件事,就跟我連朋友都不做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竟然直到現在還以為,我只是生氣,我生完氣了,還會跟以前一樣,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喜歡著他?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盛柏宇打來的。
我接通了他的電話,眼神不由自主的柔軟了下來。
盛柏宇笑著在電話裡說:「之前我賣歌的鉅款到賬了,晚上一塊慶祝一下,想吃什麼,我請客!」
我笑了笑說:「好,我想想,等想好了我再發給你。」
掛了電話後,我一抬頭,便觸及到了江喻一雙幽冷晦暗的眼眸。
他冷冷地問:「你跟他來真的?」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那不然呢?」
江喻冷笑了一聲,嘲諷道:「你清醒點吧,他比你小那麼多,你當養孩子呢!」
「我樂意,關你什麼事!」我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了。
21
那天晚上,盛柏宇送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我們在一起後,我才知道,其實盛柏宇父母早就在深圳給他買了房子,而他當初騙我說他是個窮學生,沒地方住,目的只是為了順利住進我家裡,好近水樓臺先得月。
至於瑤瑤所謂的忘記他來深圳的時間,原本就是配合他演的一齣戲而已。
我們牽著手一起走到我家樓下,分別時,他很自然地捧著我的臉,吻了下來。
可忽然,我們的耳邊傳來了一道陰鶩的質問聲:「你們在幹什麼?」
江喻眼神晦暗地掃過盛柏宇的臉,冷冷地嗤笑了聲,而後又看向了他身旁的我。
「唐瀅,你現在過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他沉著臉,目光死死地盯著我。
我真被他的話氣笑了:「江喻,你以什麼身份來對我既往不咎?」
他的語氣一貫高傲道:「出差前,我讓你等我回來,我現在回來了,所以我來給你一個交代。」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我跟欣欣已經分手了,我們在一起吧。」
22
他跟陳欣欣分手這件事情,震撼到我了。
我追逐了他十年,只知道陳欣欣是唯一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人。
我還記得,大四畢業典禮的那天,江喻做好了準備,要跟陳欣欣表白,結果陳欣欣被學校裡一個有名的富二代公子表白了,兩人還在一起了。
那晚是我陪著江喻,喝酒喝到爛醉,看著他為陳欣欣落淚,看著他為陳欣欣傷心痛苦,我才知道,原來一直對我冷心冷肺的他,也會喜歡一個人,喜歡的那麼刻骨。
這就是為什麼,當我知道他跟陳欣欣在一起之後,我會徹底死心的原因。
只是當我回過神來時,卻看見一旁的盛柏宇唇角輕揚,眸子裡流轉著陰翳的笑容。
他看著江喻,語氣不善道:「江先生是不是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當著我的面,挖我的牆腳,是覺得我沒脾氣嗎?」
江喻冷哼了一聲:「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你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嗎?還是說,你還指望她來養你?」
盛柏宇握緊了我的手,上揚的唇角邊,劃過一絲痞氣的笑。
「江先生這是調查過我?當然我承認,我一年的收入不高,一兩百萬吧,不過我在深圳有房,最近打算配輛不錯的車,我不能說給瀅瀅大富大貴的生活,但是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愣了一下,看著盛柏宇問:「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一年能掙這麼多錢?」
盛柏宇笑道:「沒開玩笑啊,我大學期間就靠賣歌的錢,開了家工作室,這幾年工作室的盈利都還不錯的。」
盛柏宇的語氣頓了頓,扭頭掃了一眼江喻,接著說:「我這次去北京,雖然拒簽了公司準備培養新人組建男團的合同,但是我另外跟公司簽了個御用作曲的合同,今年的收入,按理應該能比去年翻個倍。」
盛柏宇眉每說一句話,江喻的臉色便沉下一分。
等他說完了之後,又挑釁地看向了江喻,笑問道:「不知道江先生年收入幾何?能信心十足的以為,你才能給瀅瀅一個安穩的生活。」
江喻緊鎖著眉頭,神色有些難堪,片刻後,他又笑了起來:「你年紀輕輕,心性未定……」
江喻的話還沒說完,盛柏宇卻打斷了他:「我喜歡她五年了,我心性特別定,要不是因為我還沒到結婚的法定年齡,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娶回家。」
23
我一直都覺得,盛柏宇是個很好說話,很溫和的人,但是今晚他卻讓我看到了他有擔當、男友力十足的一面。
其實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因為感動,也因為內心的孤獨。
可現在,看著他毫不留情的將江喻懟的一言不發時,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越來越燙。
我想,我好像真的對他動了心。
江喻離開前,一如既往的高傲,他看了我一眼,只留下了一句話:「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
24
後來的日子裡,我和江喻一直都在同一棟寫字樓裡工作,偶爾在電梯裡碰見了,我與他也都形同陌路。
好幾個月後的某個夜裡,江喻的朋友給我打來了一通電話:「唐瀅,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江喻,他喝多了,哭著喊你的名字,你不來,他不肯走。」
我原本就是被電話吵醒的,忽然聽到江喻兩個字,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抱歉,我困得很,你自己想辦法吧。」
我剛準備掛電話,他朋友忽然就罵了起來:「你怎麼這麼無情,虧得江喻這麼喜歡你,我還從來沒見過他為一個女的,把自己灌成這個樣子!」
我當即便掛了電話。
別人又怎麼了解,我喜歡了江喻十年,那十年,我到底又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他們說江喻喜歡我,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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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去公司上班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關於江喻的訊息。
同事們議論紛紛:「聽說樓上的那位江副總昨晚上為個女人傷心,把自己灌進醫院去了。」
鄰座的同事問我:「你該不會就是讓樓上那位傷心的女人吧?」
我微微聳了聳肩:「你說呢?」
同事笑道:「不該吧,他要喜歡你,早該喜歡了吧,而且我看你們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往了。」
看吧,就連我的同事都把我們倆的關係,分析的如此清楚。
26
盛柏宇買了戒指,精心策劃了一場求婚儀式。
他說,雖然他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但是我們可以先訂婚,等他到了法定年齡,我們就去領證,他說他要把我拴在身邊一輩子。
我答應了他的求婚,而我們的關係也從男女朋友,晉升到了未婚夫妻。
盛柏宇又買了輛車,時常接送我上下班。
恰好那天晚上他臨時有事沒來接我,我獨自乘車回家時,在我家樓下遇見了抽了一地菸頭的江喻。
印象中,江喻一向都是很高傲的一個人,可那天晚上,我見到的江喻憔悴又頹廢。
他走上前來,忽然捉住了我的手腕,一雙佈滿了血絲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無名指上的鑽戒。
「你們訂婚了?」他墨色的眼眸中略過震驚之色。
我淡淡地說道:「是。」
他忽然跟瘋了死的,伸手便要將我的戒指給拿下來,我一把將他推開,往後退了幾步:「江喻,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他卻依舊死死地盯著我無名指上的戒指,憤怒地說:「你才跟他在一起多久,你怎麼能答應跟他訂婚?你喜歡了十年的人是我,你要嫁的的人也應該是我!」
他邊說邊往我的跟前走來,像是魔怔了一般,情急之下,我抬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而我手上的戒指,卻又恰好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劃痕。
劃痕雖淺,卻還是滲出了血來,但好歹,那一巴掌,讓他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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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喻問我:「要我做什麼你才能回到我身邊來?」
我的心裡存著怒氣,說話的語氣也很凌厲,我說:「江喻,你認清現實吧,我們回不去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再喜歡你了。」
曾經,我有幸看到一貫高傲的他,為了陳欣欣痛苦流涕。
如今我也看到了他為我,放下了他高傲的姿態。
他一把將我抱進了懷裡,用了很大的力氣,彷彿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一般。
大多數男人,天生比女人的力氣大,但凡他使出了十足的力氣,我真的掙脫不開。
他低下頭,尋著我的唇就要吻下來,我慌亂無措的想要避開,忽然一記拳頭,狠狠地朝著他的臉砸了下去。
盛柏宇一把將我扯到了一旁,江喻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上前去,衝著他又是一記狠狠的拳頭。
沒一會兒,他們便打了起來,我急忙拉住了盛柏宇:「別打了,我沒事。」
他重重地喘著氣,惡狠狠地盯著江喻,而江喻卻如同一條喪家之犬,臉上掛滿了自嘲的笑意。
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清楚的明白,我跟他徹底完了。
28
年後,江喻被調去了香港總部任職去了。
他離開前,託人送了件東西給我。
那是一條十分漂亮的鑽石項鍊,禮物盒裡還放了一張賀卡。
新的一年,我的房租也到期了,盛柏宇幫我收拾東西,搬家的時候,他看到了那條項鍊。
他拿起項鍊看了幾眼,又拿起一旁的賀卡翻開來看了看,看完後,他當即便嘲諷地笑了一聲:「什麼新婚禮物,明明就是想你一直記著他……」
他又故作漫不經心地同我說:「這條項鍊看起來還挺貴重的,就是不太適合你的風格。」
我忍不住笑道:「知道你什麼心思,我昨天剛聯絡了一家慈善機構,準備把這條項鍊捐了。」
盛柏宇走過來,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這麼不讓老公操心的老婆,上哪兒找去,我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才遇到了你。」
我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炙熱的心跳聲,我笑了。
我心想,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人是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