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就如同一個大染缸,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各式人物都有;原本單純潔白之人,在大染缸中浸泡過後也會變得斑斑駁駁,從而失去原本的成色。
幸虧生活在新疆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大多純真無邪,開朗直爽,不會許多圓滑世故和爾虞我詐。久而久之便感染了一批又一批進疆的年青才俊。除極少數卑鄙之徒之外,絕大部分人在新疆呆久之後都能做到推誠相見,彼此之間包容禮讓。
李雪蓮,趙敏,宋成芳,三個女人是彼此非常要好的閨蜜。李雪蓮來自陝西;趙敏祖籍四川,是個土生土長的彊二代;宋成芳老家在甘肅。三個女人的祖籍來自不同區域,卻不約而同地做了新疆人。
宋成芳在阿克蘇開了家新疆特色乾果店,每年10月底至臨近春節期間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階段,每當這個時候,李雪蓮和趙敏便會過來全力協助宋成芳照看鋪面。
不是李雪蓮和趙敏缺錢花,非得跑來宋成芳的鋪面打份零工。而是她們與朋友相處能做到以誠相待,彼此信任,並且不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錙銖必較。
別看宋成芳是老闆娘,但卻是三個女人中錢最少的一個。
李雪蓮的公公在南疆承接建設工程,生意做得紅火,她的丈夫將來是繼承家族生意的不二人選,李雪蓮本人則經營一家美容店,收入不菲。每年從10月下旬開始,李雪蓮便會把美容店交給下屬打理,自己則全力協助宋成芳處理乾果店的冗雜之事。
趙敏是個地主婆,孃家有三百畝蘋果園,婆家亦有幾百畝核桃園,丈夫還經營酒店生意,聽說明年還準備開一家核桃加工廠。每年蘋果採摘完畢,趙敏都會利用閒暇之餘搓麻將的時間過來幫宋成芳招待客人,不要錢也不圖利,只為彼此之間真摯的友情。
由於我經常去宋成芳店裡拿貨,時間長了也就與她們三個熟悉了起來。作為一個剛剛創業失敗,一無所有的男人,總覺得自己在這三個女人面前完全挺不起腰桿子。她們有顏值,有能力,有錢,關鍵還很幸福。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們一得空就開始嘰嘰喳喳地嘮個不停。比如說明年合夥註冊公司啦,等疫情結束去哪旅遊啦,某某街又新開一家特色美食店……!
每當講到吃的,她們總是眉飛色舞,按捺不住喜悅之情。就順便問:“劉老闆,今晚我們開車去找好吃的,你也一起去吧!”我總是支支吾吾地說:“別叫我劉老闆,叫老劉就行,我-我-我沒車!”
每當講到車,我的自卑之心油然而生!我創業失敗是個無車無房的男人。每次她們提到開車去吃飯,我總會有意識地逃避她們的話題。我暗忖:她們的老公個個不差錢,自己又有能力,開的車應該不差吧!不說賓士寶馬,起碼也得帕薩特,大眾起步。
有幾天時間,我便有意識地注意她們的座駕。結果完全出乎我所料,不是賓士寶馬,而是長安,寶駿和昌河鈴木!
我便好奇地問:“你們都是不缺錢的主,為啥開著不上檔次的車?”
趙敏就說:“怎麼不上檔次了?這不也四個輪子嗎?有啥不同!”
我說:“按三位美女的家庭條件和自身能力,這種車與各位的身份不匹配吧?”
宋成芳說:“咋才匹配呢?不就是個代步工具嘛!”
我說:“在內地,沒有女人心甘情願地開寶駿這類車;除非她真的很窮,且是位年長的實在人!我沒見過美女開寶駿,今兒個是頭一遭!”
李雪蓮就急眼了:“我們新疆女人實誠,不喜歡攀比。”
宋成芳又說:“你見過那天來我店裡這位中年男人沒有?那是我表哥,他自己有紅棗核桃加工廠,一年的核桃收購量都是幾千噸,還不是開輛皮卡車到外晃悠!”
我就告訴她們發生在我堂弟身上的故事:他其貌不揚,可事業小有成就。去年在家談了一個物件,對方30歲,初小文化,在一家公司當普通職員,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其它一無是處;可她卻逼迫我堂弟幫她買寶馬Ⅹ6,說是上班有面子,最後堂弟不想當凱子,沒有妥協,她便與我堂弟分手了!
三個女人聽完之後皆睜圓了眼睛瞪著我看:“天吶!我們太吃虧了,當初嫁給老公就沒想過套他的錢!”
年長几歲的宋世芳便心生感慨,說:“我們新疆女人思想單純,心眼實,如果跑去內地肯定會餓死。所以我們一輩子不打算離開新疆!”
不知從何年何月何日開始,內地盛行一種盲目的攀比之風,什麼都得比上一比,比誰開的車豪華;比誰家的房子起得高;甚至比誰家的女兒要的彩禮多,彩禮少的女人不值錢,將來在婆家肯定無地位。奢侈浮誇充盈在內地每一個角落,連昔日淳樸的鄉村也未能倖免。有人為了面子按揭買好車,有人為了面子在農村起一幢高樓卻一年到頭只有過年才住著,有人為了娶媳婦傾家蕩產……
人們被日益誇張的虛榮心所裹挾,過著身不由己的生活。沒辦法,大環境如此,你不隨波逐流就是異類,要麼就逃離這片充滿烏煙瘴氣的環境。
來新疆吧,那裡是偏遠的祖國西陲之地,人們質地純樸相對簡單,還未被這股浮誇的妖風所染指。不管有錢沒錢,幸福指數肯定比內地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