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行攝來到山西省稷王山區一個叫邢家莊的小山村,聽村民講有位奇人馬大叔,終生未娶在村中當幹部21年,有新房不住,現今一個人住在自家的老窯洞裡過著一人吃飽全家飽的日子,大家頗感意外,隨後一行人前去走訪了他。
邢家莊是個坐落在黃土大山之中的小山村,人口在200人左右,現今的情況也和其他地方的農村一樣,青壯年勞力大多走出了山溝溝,留守在此的都是一些老人,按照村民的指示方向,我們來到小山村的盡頭,在黃土溝坡的一個黃土窯洞中,我們看到了正在窯洞裡乘涼的馬大叔,一身嶄新的衣服看上去人也很精神,樂呵呵地和我們打著招呼。
同行的S老師和馬大叔以前見過面,算得上是個熟人關係,見面寒暄,賓主相互客氣一番便重新落座,開始聊天,一切很自然,大叔說自己小時候家境貧寒,父母生下他們兄弟姊妹5個,山裡人的習慣作為家中長子,他便早早地幫著家裡承擔起了生活,隨後弟弟妹妹都陸續成了家,自己卻錯過了機會,今年都63歲了還是孑然一身,獨守在自家地從老院子裡生活。
馬大叔說當地山區幾乎全是黃土山丘,屬於稷王山區,是中國傳統的農耕文明發祥地,后稷教民稼穡就發生在這裡,先民們根據特殊的地理結構,建造起了黃土窯洞,世世代代走過了數千年,一直延續著農耕生活。自家的老窯洞是父輩手裡所建,算起來也有百年曆史了,厚厚的黃土窯洞裡,冬暖夏涼四季恆溫又接地氣,住著也很舒適,儘管自己在村子裡還建有新房,可就是說服不了自己搬過去生活,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人老了懷舊,不想離開自己的老家的緣故吧。
在大叔的桌子上我們看到了他曾經的人生輝煌,有參加縣裡各種會議的合影照片,大叔說自己曾經幹過21年的村幹部,當過書記和村長,雖然沒有幹出啥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可是為村民服務了幾十年,給小山村通上了水泥路,這也算是給鄉黨們幹了件正事,自己的政績就不說了,這些幾十年去縣裡參加會議領獎的照片就是成績。
大叔說近10年由於身體的原因他卸任了村幹部的職務,安心在家裡過著一個人的生活,種著五六畝的山地,有小麥玉米等等農作物,一個人的日子過得還是蠻不錯,在當幹部的時間段按說家裡條件好了,可以成個家,可是當年自己整天忙著村子裡的事情,再說年紀大了,這個想法就只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人生很短,轉瞬即逝,身體又不太好,後來也就完全放棄了這個念頭,前段時間身體撐不住了,心臟有點毛病,去醫院做了支架手術,花了3萬多元錢,新農合給報銷2萬多元,自己只需要承擔萬元左右,現在身體在康復中,冬暖夏涼的土窯洞裡便是最好的康養之地。
環顧窯洞四周,雖然黃褐色的洞壁有點老舊,可是馬大叔將它收拾的是明窗淨几十分乾淨,一個小鋁篦子上放著大叔早上吃飯剩下的包子饅頭和一個土雞蛋,他說一個人生活自由自在,吃喝隨心,一日三餐調騰著吃,早飯就是小米稀飯,饅頭包子和雞蛋,午飯麵條米飯,晚飯很簡單,現在農村生活要好得多,吃喝不愁,糧食蔬菜地裡產,要改善生活就去鄉鎮上買點肉類,或者在小飯館裡開開葷。
院子裡的牆角我們看到了大叔喝過的酒瓶子,大大的一堆,看來他的酒量相當的好,他說自己一輩子就喜歡抽菸喝酒,這些就是男人喜歡的事情,特別在農村,誰也不例外,不過做了手術後,他聽醫生的建議,菸酒已經斷了。
走出窯洞馬大叔特意給我們介紹了他家的一個特殊設施,就是黃土崖下的一個封閉了窯門的小窯洞,他說這是個天然的恆溫冷庫,他在上邊只留下僅容一人出入的小口,裡邊放著一些食物和水果,算是自家不花錢的冷藏室,大約已經用了快40年了,夏天放個西瓜就是冰鎮西瓜,涼甜涼甜特別上口。
大叔雖然是一個人生活,無兒無女,可是卻有親情,外甥們會時不時地來看看他,旁邊另一個窯洞裡放滿了孩子們帶來的各種禮品。
S老師在大叔的一個廢棄土窯洞裡發現了一個長方形匣子,滿心喜歡地端了出來,他嘴裡嚷嚷著說這可是個大寶貝,是50多年前的“洋戲匣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地上,和馬大叔商量著價錢,想花20元帶走,沒想到馬大叔滿臉不高興,他說:‘要啥錢?看上就拿走,朋友之間談錢傷感情!’
看到大叔翻了臉,S老師不在作聲,蹲在地上看是研究這個“洋戲匣子”,大叔給他拿來笤帚出去灰塵,S老師仔細看了看說道:“這個洋戲匣子其實就是個老式的收音機,是當地農村人習慣叫法,外部全部都是木質結構,前邊有‘鳳鳴’二字,當是以前的老牌子,背後的生產廠家是浙江寧波市,自己喜歡老物件,拿回家修理修理,能入自己的藏品庫中。”
離開了馬大叔的家,S老師顯然很高興,他說馬大叔雖然一直沒有結婚成家,可是從他身上我們看到了山區農民的本質,厚道淳樸,特別是從今天不收錢送這個老式收音機上我們就看到了他的為人,在家裡以前就是個好兄長,在村子當村長也是個好乾部,這樣的好人我們應當囑咐他一生平安,健康長壽。【想看到更多的百姓故事請點選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