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是您老人家關門弟子,未來是要將你衣缽傳承發揚光大。您這樣休怪弟子辱沒師門。”
杜知白拿著烏漆墨黑的令牌,縱身掠出茅草屋,連忙喊道。
一道縹緲的聲音凝成一線,從遠處傳來,道:“老子從未建立門派。”
杜知白無語,大聲喊道:
“我是不是您老人家從對頭手中奪來的兒子,不帶這樣坑關門弟子的啊!”
然而茫茫群山之上,流光已消失藍天白雲之中。少年的疑問,回答他的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回聲。
茅草屋外,少年握著烏漆墨黑的令牌頓時洩氣,低聲道:“其實我更想問得是,您老是不是忘記了還有重要寶物沒給您關門弟子啊!”
“還有去哪裡也不說一聲,日後我怎麼去找您老人家?”
“更重要的是如果您老人家不幸被人宰殺,弟子也好給您老人家收屍,每天三炷香供著。”
山中只有五間空房,一片桃花林,桃花林中生活著一群兔子,麋鹿,小雞,小狗,小鴨……
師傅在的時候,杜知白每天除了修煉,畫符,就是進山尋找樂趣。
比如逗逗大猿猴,騎著金眼獨角彪捕殺野豬,猛虎,追趕樹妖,花草精怪……
如今師傅走了,像扔垃圾一樣丟了一塊漆黑的令牌,傳下“我是慫包”的無敵天下口訣,沒了下文。
杜知白終於開始正視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自己是不是師傅對頭的兒子,故意用來噁心對方的。
厚此薄彼太嚴重了。
大師兄姓落,二師兄姓落,三師姐也姓落,偏偏自己姓杜。關鍵師傅又從不說出自己的來歷,姓氏,面對弟子們的詢問,只會說:“要保留神秘感。”
師傅的身份之謎,十四年來杜知白也詢問過很多次,只是套出來一個答案。
師傅年輕時英俊瀟灑,天縱奇才,惹得萬千少女芳心暗許,無數才俊竟折腰,就連一些老怪物都為之嘆服。
一人敗盡四大洲宗師,世間再無敵手。
杜知白曾經問道:“為何不破碎虛空而去,征戰天下?”
其師直接給他拍暈,杜知白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來,其師道:“師傅的事情,少打聽。”
於是杜知白乖乖喊他師傅,再也不敢打聽師傅的事情。
杜知白越想越覺得自己接近事實真相。
大師兄有神兵穿雲破魔槍,二師兄有神劍天照浩氣劍,三師姐更過分,得了四件法寶,踏雪御風靴,乾坤如意綾,蟬翼羽衣,九鳳離火罩。集攻,防,跑,困於一體。
他就得了一塊烏漆墨黑的令牌,還是跪地求饒用的。
“不對啊!平時師傅對我最好了,應該會留下一兩件寶物。 ”
杜知白想著立即跑進師傅的房間,放眼四顧,徹底傻眼,心中一絲僥倖沒了。裡面空空蕩蕩。紫夜晶茶壺,寒髓冰玉床,書冊,畫筆統統不在……
“雁過拔毛啊!”
杜知白哀嚎,蹲在地上淚奔中。
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乾乾淨淨而發亮的地面浮現一排排扭曲晃動的字型。
字型龍飛鳳舞,仿若一條條細龍在張牙舞爪,又似一位高手在施展槍法,劍法,刻畫深奧莫測的符文。
“難道是師傅留下的無敵心法?”
“師傅果然還是偏向我的。”
杜知白走到近前,凝視地上的字型。
一字一字檢視,非常仔細,認真。臉色漸漸變得凝重,隨後一會青,一會兒白。
“落驚風,落驚雨,杜知白……原來我們都是師傅撿來的,只有三師姐是親生的!”
“知白,原來不只是知白守黑,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啊!”
“落筆驚風雨,詩成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