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詩仙李白,登上了黃鶴樓,感慨“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竟識趣擱筆而去。縣內寫杜鵑湖的文章,已經很多了,可是,它那如煙似夢的靚影,藍潭深眸,秋波傳情,千嬌百媚,總是在記憶深處發酵,我欲罷不能。
遺世而獨立的杜鵑湖最美,“欲把西湖比西子”,古人已經把西湖比作美女西施,我想把杜鵑湖比作高雅仙子,似乎顯得平庸了。但是,杜鵑湖要比西湖和西施,純粹多了。它較少受人為干擾,身旁擬建射電望遠鏡就是名片。
位於景東縣城東部海拔2500米的哀牢山之巔杜鵑湖,與哀牢山生態站毗鄰而居,以原始森林為綠色帷帳,環境清幽,潔淨得不染人間煙火味。湖光山色,還有藍天白雲,是一種絕配,像一幅水墨畫。如果對“柔情似水”體驗不深,就去環遊杜鵑湖吧。
個人認為,從“徐家壩”到“杜鵑湖”,是一次化蛹成蝶般蛻變,使她遠離了庸脂俗粉,如嫦娥奔月般靈秀、輕盈,無絲毫矯揉造作。
名字的確很重要,如果當年不是那個無心者記作“哀牢國”,而是記作“安樂國”,哪怕記作“阿羅國”也好,或許,“安樂山”該有多麼美呀,或許也就不會有離奇故事發生。“哀牢山”這個怪怪的名字,外人還誤以為是“哀痛畫地為牢”呢。
地名從主,聽到“杜鵑湖”這個豔名,便會浮想聯翩,令人神往不已。高山出平湖,因四周長滿形形色色、多種多樣的杜鵑花而得名杜鵑湖。也許,人們還會聯想起杜鵑鳥,唐朝詩人成彥雄嘆道:“杜鵑花與鳥,怨豔兩何賒。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以“吃著碗裡看鍋裡”的精神,還可以遙看“多花含笑”。
我想,如果我能修一條橫跨杜鵑湖的橋,我一定叫它“杜鵑橋”,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時,杜鵑花瓣可以簌簌落在橋面上,讓有緣人捧起,葬花湖邊杜鵑橋旁,勝過錢塘蘇小小長眠於“西泠橋側”,“若解多情尋小小,綠楊深處是蘇家”。或者取意杜鵑鳥,稱它為“雀橋”,每年七夕,讓杜鵑鳥來湖面牽線搭橋,杜鵑花來祝福:願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得沒錯吧,有幾隻鸕鷀,知我“雀橋”名,迫不及待地蹲在橋上應景呢,真是“杜鵑湖上杜鵑橋,杜鵑飛來搭雀橋”。
繞湖並肩緩行,身在參天林木間,無論從時間和空間,人再也驕傲不起來,甚至會感到個體的卑微,驀然生出一種敬畏之情!信馬由韁,湖面突然托起一個半島,好想去島上垂釣春花秋月,杜鵑花瓣簇擁的秋月,會很美,還可以聆聽杜鵑聲聲召喚。當然,魚竿必須是姜太公渭水垂釣的那種,魚鉤筆直,且離水面三尺。寂靜的夜晚,在這“釣月島”,孤島蓑笠翁,攬月影入懷,垂釣月亮、杜鵑花瓣和杜鵑鳥鳴,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實在沒法想象。或者叫“進心島”,走進湖心、人心的半島,浮生半日留。
緊鄰哀牢山生態站,湖邊有一片美麗草甸,芳草離離,星星點點的野花點頭致意,我來了。“甸”彝語意思是“壩子”,但我不想讓它帶“壩”。這是一個美麗的高山小草原,據說,以前常常有水鹿和其他野獸來此流連忘返。站在草原,可以看杜鵑湖微波粼粼;躺在草原,可以親近藍天白雲,與小草、野花同呼吸,撥出來的氣,也是花香襲人。總奢望能看到水鹿敏捷身影,所以我想給它取名“鹿原”,比陳忠實《白鹿原》更理想、更潔淨的世界。
杜鵑湖畔,是一個可以洗肺的地方,也許勝過一次霧化治療。春天絢爛,夏天碧綠,秋天渾厚,冬天迷濛,各有神韻。
人世間不缺人工雕琢,所欠缺的是水的仙氣和山的剛氣。杜鵑湖抹去人工痕跡,洗去人間煙火味,所呈現出來的清新自然、高雅脫俗,才是人們嚮往的樂園。
如果想留住杜鵑湖一世美好,可以走近杜鵑湖,但是請不要走進杜鵑湖。惺惺相惜杜鵑湖,只因為它:“夜夜常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雲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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