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薩馬爾罕
圖文:審稿-蟹黃撈飯、製作-小九
封面圖:shutterstock
正文照片除標註外:均來自作者
從南俄草原和高加索地區回到莫斯科,一共大約4500公里的自駕行程,每天充實的旅行拍攝著實讓大家疲憊不堪。
在莫斯科休息了一整天,我們又馬不停蹄開始了西伯利亞之旅。
從高加索地區返回莫斯科
然後從莫斯科直接飛向阿爾泰邊疆區
當乘坐的烏拉爾航空經過近四個小時的飛行,在早上6點落地的那一刻,全體乘客鼓掌慶祝。這是俄羅斯所有航空公司的傳統,想必大家早有耳聞。
這一刻,我們終於到達了位於西西伯利亞的阿爾泰邊疆區首府巴爾瑙爾,這裡也是娜塔莎的故鄉。一點不誇張的說,這個女孩的成長史就是一部蘇聯解體前後的近現代史。
娜塔莎
娜塔莎的父親是白俄羅斯人,母親是烏克蘭人,這兩個國家在當時連同俄羅斯在內構成整個蘇聯的關鍵部分。娜塔莎和他哥哥阿謝里出生於烏克蘭,在蘇聯解體後,跟隨作為工程師的父親遷移到巴爾瑙爾生活,後來又見證了烏克蘭局勢的動盪。
隨著俄羅斯重新掌握克里米亞地區,她和母親又回到曾經一度屬於烏克蘭的克里米亞購買土地,並打算在此修建房舍。就在我們到達莫斯科的十來天前,她還和母親來回自駕近4000公里去到克里米亞度假。
回到巴爾瑙爾,娜塔莎自然甚是興奮。出得機場,只有2度的氣溫卻讓我冷得直打哆嗦,恨不得馬上穿上秋褲。打車去到娜塔莎位於市中心的家,一進門就發現才9月份這裡已經開始供應暖氣了,名副其實的西伯利亞。
下午我們出門,外面居然又下起了小雪,感覺真是奇妙。我們步行前往附近一個租車的辦公室取到了提前預訂好的現代越野車,在接下來的十多天裡我們就要開著它好好玩玩阿爾泰地區了。
這裡要解釋一下,整個阿爾泰地區分為阿爾泰邊疆區和阿爾泰共和國,兩個地方是毗鄰的,卻又不一樣。顧名思義,邊疆區就是俄羅斯的一個邊疆地區,而共和國就是俄羅斯的聯邦自治共和國了。
阿爾泰地區雖然也在烏拉爾山以東
但先比周邊要暖和得多
也冷,但沒那麼冷
我相信我們絕對不是第一批來到阿爾泰邊疆區的中國遊客,但我敢肯定的是我們即將被當作明星在這裡接受當地電臺,電視臺,以及報紙的訪問,因為娜塔莎在當地媒體圈的朋友一聽說我們要來此地進行人文和風景的拍攝,就馬上積極地把我們在這裡兩天的時間給安排好了。
第一天接受電臺訪問,在很輕鬆和友好的氛圍中,同dj分享了在俄羅斯旅行的心得和體會,也比較了一下中俄兩國人民的性格特點,以及生活習慣。
最讓我驚訝的是主持人說俄羅斯人把中國人也稱為“戰鬥民族”,因為大部分對中國不太熟悉的俄羅斯人認為中國人都會功夫。看來跟那些不太熟悉中國的歐美人一樣,李小龍和成龍等功夫巨星以及香港的功夫電影對他們的影響足夠深刻。
後來我仔細思考了一番,他們的說法也不無道理。我這兩次來俄羅斯所看到的,無論是道路交通的井然有序,相互禮讓還是日常小到問路交談,以及人與人(包括同外國人)之間的和睦相處等等,俄羅斯人所表現出來的整體素質確實很高,我們更多地是從在戰爭中的表現以及同自然搏鬥(包括棍棒打熊)、豪飲伏特加這些方面將俄羅斯人定義為“戰鬥民族”。
反觀我們呢,可謂城市中的“戰鬥民族”,是互相鬥,開車斗,喝酒鬥,可以說是無所不鬥。也可能是因為我們人口眾多,資源競爭激烈,導致人們生存壓力巨大,以至於整個社會相當浮躁。可浮躁本身無濟於事,倒不如淡泊名利,追求內心的平靜,這樣或許會讓社會更加健康和諧。
電視臺的採訪更多是關心我們為什麼會選擇來到巴爾瑙爾這樣的小地方,我的回答是這個世界上的地方無所謂大小,有獨特人文和美好風景的地方都值得被記錄被介紹給更多對此感興趣的人。
他們甚至還提出要跟隨我們去拍攝和採訪阿爾泰國立大學(娜塔莎的母校)的學生們,意思就是他們要拍攝我們的拍攝,娜塔莎在翻譯這句話的時候簡直狂笑不止。
後來我才知道,由於他們電視臺之前報道了關於阿爾泰國立大學學生宿舍條件很差這一情況,阿爾泰國立大學很不喜歡他們,所以保安根本不讓他們進入校園,無奈只好把學生都叫到外面來接受我們的採訪。
採訪的主要物件是正在歷史學院學習中文的學生們,其中也有兩名中國留學生。他們似乎很驚訝於我們的到來,不斷問詢我們來此的目的,以及要去的地方等等。每個學生都很積極地配合我們的採訪,看得出來雖然每個人的中文水平參差不齊,但都很努力地去聽去表達。採訪完畢之後我們又獲准進入他們的教學樓,當然電視臺記者除外。
一名娜塔莎曾經的老師,同時也是一名中國通,給我們講了一番關於中俄政治關係的積極言論,並表示中俄關系將世代常青。
第二天,娜塔莎帶我們去了郊區的一個射擊俱樂部,在這裡可以練習獵槍飛碟射擊。同時我也很好奇俄羅斯持槍許可證的取得辦法,以及狩獵物件等規章制度。
就此,我們專門採訪到了Natasha的醫生朋友同時也是狩獵愛好者康斯坦丁。
首先,康斯坦丁向我們解釋他之所以鍾情於狩獵是因為在他20多歲的時候周圍的朋友經常相聚一起在戶外狩獵野營,而且阿爾泰地區的動物種類和數量也多,為他們提供了優良的條件。
至於俄羅斯的持槍政策。同美國一樣,持槍證的取得必須符合幾條規定,第一是不能有精神疾病,第二是不能有犯罪史,第三是必須要能正確地操作槍支。
而狩獵許可證則根據每次狩獵物件的不同,須向相關機構申請,在得到機構允許並根據狩獵動物型別繳納相關費用後才能取得。一般來說,他們狩獵的物件是野鴨子,野兔,野豬,狐狸,狼等等。
至於棕熊等大型動物必須要拿到特別許可才行,而且費用也不菲,當然每次獵獲的動物都可以自己帶回家食用或者自行處理。
所以,每次狩獵持槍證和狩獵許可證雙證缺一不可,這是關鍵。
我問康斯坦丁,他作為一個醫生,一方面在救死扶傷,一方面又鍾情於狩獵殺戮,兩者是否存在一定的矛盾。他回答到,其實狩獵本身在當地是一種傳統,他們狩獵不是為了食物,而是一種純業餘的放鬆。當然他現在年紀大了,時間也少了,就很少參與其中。
採訪完康斯坦丁,我們在射擊教練的陪同下玩了飛碟射擊,其實相較於固定打靶射擊,類似飛碟的移動靶更有趣味,我一口氣打了幾十發子彈,當然也有幾次擊中目標,可能是運氣使然。
回到室內,一位名叫kristina的女士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桌上放著各類甜點和茶水,甚至還有一瓶香檳,看樣子是準備舉行什麼慶祝活動。果不其然,原來她剛去吉爾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凱克參加了世界遊牧運動會,並且在狩獵專案中拿到了銅牌。
大家舉起手中的酒杯以表祝賀,同時kristina對我們的來訪也表示熱烈歡迎並盛情邀請我們第二天一起前往小城別洛庫裡哈(Белоку́риха)參加一年一度的阿爾泰地區賽馬節。
射擊俱樂部的教練和一幫會員們為了讓我們更深刻體驗狩獵樂趣,原本打算組織一次狩獵野鴨子的活動,但由於狩獵季節還沒到,加上申請狩獵許可證的時間較長,只得作罷,他們承諾下次我再來一定帶我好好體驗一番。
告別了一眾工作人員和教練之後我們又輾轉去到一處剛成立不久的固定打靶射擊基地。在這裡,我們又嘗試了包括格洛克在內的幾種手槍和步槍的射擊,忘了帶耳塞的我耳膜嗡嗡響,一兩天之後才恢復過來。
夜晚的巴爾瑙爾,節目也同樣豐富多彩。娜塔莎在這裡的朋友先帶我們去了距離鄂畢河不遠處的一個酒吧,在裡面也有幸看到了選秀節目“俄羅斯偶像”第三名的精彩表演。
然後我們又去到位於一處地下室的精釀啤酒館,裡面剛剛舉行了別開生面的詩歌朗誦會,大批的青年,學生們在此飲酒暢談,即興處也一起彈琴唱歌跳舞,好不熱鬧。這個夜晚非常愉快,這也是為什麼我對俄羅斯這個國家情有獨鍾的原因,它既有野性的一面,又不失其文藝和內涵,魅力非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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