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的樵夫施良父母早逝,家徒四壁,年近三十未娶,獨自一人住在村口破舊的茅屋裡,每日都至山上打柴,再挑到集市上去賣,換點小錢勉強餬口。
有一天,他又至山上打柴,下山時,已至薄暮之時,他挑著擔子晃晃悠悠的走著。
過了會,累的滿臉大汗,氣喘吁吁的,遂停下來休息。
可是片刻後,天快黑了,忽然看到前面有個“女子”在樹下跳舞,舞姿優美,猶如仙女下凡。
施良從未見過如此美貌如花的女子,痴呆呆的看著,心裡想著,自己要是有個這樣美貌的妻子,此生無憾了。
過了會,那“女子”忽然消失。
施良仍然呆呆看著那棵樹,恍若夢境,期待女子再現。
可那女子再沒有現身,他不死心,又等了會,天黑了,女子仍然沒有出現,只好遺憾的挑柴離去了。
回到家裡,想著那女子優美的舞姿,美若仙人的容貌,很是喜歡,想著這深山老林裡怎會有女子呢?胡思亂想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早起來去了山上,可他無心打柴,只是打了一點柴,便坐在樹下守株待兔,等待女子出現。
可是一直等到黑天,那女子沒有出現,他失落惆悵,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家了。
回到家裡,飯都沒吃,躺在床上胡思亂想,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呢?看她穿戴華麗,不像是村野門戶家的女子。
他想了很多很多,至黎明時,方睡過去。
此後,一連數天,他都坐在那棵樹下,等女子出現,可是一個月過去了,那女子都沒有出現,他終心灰意冷,不再等待了,只是昏昏噩噩的過日子。
過了好久,精神才好點。
有一天,他打完柴,準備挑柴下山,忽然眼前一亮,那“女子”又出現了,在樹下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施良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大喊一聲好。
那“女子”聽罷,忽的停止跳舞,呆呆看著他。
施良忙厚顏至前,學著讀書人的樣子施禮道:“在下施良!方才看姑娘舞姿優美!一時興起,方打擾到姑娘!請多多包涵!”
那“女子”聽罷,卻是大方的莞爾一笑道:“無妨!你如此這般辛勞能幹!家中日子一定過得很殷實吧!”
施良聽罷,苦笑著搖搖頭道:“不怕姑娘笑話!我家境貧寒!能溫飽!已足矣!至今還未娶親”言罷,嘆息一聲。
那“女子”聽罷,嘻笑道:“公子如此這般勤勞能幹!日子慢慢會好起來,娶妻依然不難!”
施良聽罷,大著膽子道:“如若姑娘嫁給我!我定會更加勤勞能幹!日子自然慢慢好起來!”
那“女子”聽罷,竟然含羞答應下來。
只是她提出條件,她不喜歡和人接觸,過那種群居生活,讓施良和她在山裡住下來。
施良聽罷,大喜過望,興奮至極的答應下來。
那“女子”約他明日在此相見,忽的消失。
施良激動的渾身顫慄著,竟忘了挑柴,回到家裡,躺在床上,激動的輾轉反側睡不著,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他起來什麼也不願意幹,盼望著趕緊到薄暮之時,好去見那女子,好不容易煎熬的盼到薄暮之時,他迫不及待的上山。
發現女子已經在等著他,頓時又驚又喜,激動萬分的過去。
那女子笑吟吟的帶著他走進深山老林裡,不大會,面前現一木屋,走進去,屋裡擺設應有盡有,很是齊全。
木屋後面,有個廂房,裡面有幾個大甕,裡面都是糧食。
把施良看的目瞪口呆,恍若夢境,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此後,兩人做了夫妻,夫妻恩愛,成親後,施良才知道女子名叫柳娘。
此後,施良每天除了砍柴,又在山裡開荒種地,種了很多瓜果蔬菜,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夫妻倆相敬相愛,形影不離。
幾個月後,久久看不到施良人影的村民們和施禮的表弟很是奇怪。
他的表弟四處尋找他,未果,很是奇怪,這麼大的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這樣沒了,遂報官。
可官府出動人馬,一番尋找,未果。
卻說施良,在山上和妻子過著溫飽不愁,甚是愜意的生活,時間長了,有點想念家人。
他沒有別的親人,只有表弟這個親人了。
妻子看出他整日悶悶不樂,嘆息說:“原本以為和你做了夫妻,你會和我長相廝守!一直到終老!可你還是惦記你的親戚們,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看看吧!”
言罷,眼睛紅紅的低頭抹眼淚。
施良聽罷,很是高興,忙急急拿了一些家中的糧食,迫不及待的下山。
柳娘呆呆看著他的背影,黯然神傷,嘆息不止。
那施良揹著糧食,疾步如飛的哼著小曲,興奮至極的走著。
出了山,他走了很遠,到了黑天才到村子。
心裡暗暗奇怪,路程怎麼變得這麼遠了。
到了表弟家的門口,急急叩門,堂弟出來開啟門,看到是他,又驚又喜,忙把他迎進去。
迫不及待的詢問他去了哪裡?也不說一聲。
施良把經過告知,也是家境貧寒,三十未娶的表弟聽罷,很是羨慕嫉妒恨,纏著他要看看新嫂子。
施良看著他的樣子,心裡很是得意,答應明天帶他進山。
兄弟倆很久不見,相談甚歡,到了很晚才安歇。
第二天,施良帶著表弟去山裡。
到了那裡,看到美若天仙的柳娘,施良的表弟傻了,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絕色女子。
這傻乎乎的施良,竟然娶了這麼一位仙女般的妻子,登時羨慕嫉妒恨,酸酸的,心裡很是不是滋味。
那柳娘看到他賊眉鼠眼的上下打量著自己,很是反感,低頭施禮後,便進入內室去了。
施良拿起酒菜招待他,兩個人推杯換盞,猜拳行令,吃喝盡興,不大會,便有了醉意。
施良看到表弟醉了,搖搖晃晃的,不放心送他自己回去,送他回家。
走在路上,堂弟醉眼朦朧的,道嫂子容貌俊美!不像平凡的人!既然在山裡遇到的,不是鬼!便是怪!讓他小心!如若不然,等到命沒了!就晚了!
施良聽罷,回憶一下,覺得有理,很是害怕,詢問他,怎麼知道她是鬼?還是怪?
表弟想了想,讓他明天在山下等著自己,自己有辦法讓她現原形。
施良連忙答應下來,回到家裡,怎麼看妻子都不像人,很是害怕,悶悶不樂。
柳娘目睹此景,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看你表弟賊眉鼠眼的不像是良輩之人!你要小心才是!”
施良聽罷,默默無語,柳娘再沒有說話,伺候他躺下了。
可施良相信堂弟的話,不敢入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柳娘也是黯然神傷的默默無語。
第二天早上,施良撒個謊,便去山外接表弟,只見表弟帶著一個盆子,上面蓋著一塊布,也不知道里面怎麼是什麼東西。
詢問他,表弟笑而不答。告訴他,到了他家,就知道了。
到了施良家,那柳娘看到他又來了,很是不悅,欲回屋裡。
忽然間,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施良的表弟忽然拿出那快布,把盆子裡的黑狗血極快噴在柳娘身上。
那柳娘頓時花容失色,驚慌失措的淒厲大叫一聲,忽的消失,面前竟現一棵柳樹,已經枯萎了,不大會,慢慢死去了,變成了枯木。
“原來嫂子乃是這柳樹變的!柳樹竟然成精了,表弟大笑道。
而此時的施良,忽然五味雜陳,心裡很不是滋味。
把表弟送走後,他垂頭喪氣,很是失落惆悵的回來,大驚,那昔日溫馨舒適,充滿歡顏笑語的木屋已經消失了,只有那塊菜地還在,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他呆呆的看著,恍若夢境,不知道自己該去往哪裡?
呆呆傻傻的在那裡坐了幾個時辰,只好下山,昏昏噩噩的回到原來破舊不堪的茅屋裡,恢復原來一貧如洗的日子。
每每看到柳樹,他就想起和柳娘在一起時的美好生活,心裡很是酸楚,多麼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可時光不能倒回!悔之晚矣!他過著貧困孤獨的日子,一直到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