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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從網上隨便買過一本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

在讀此書之前，我還不曾意識到譯者的重要性，只覺得能出版售賣的譯著，大概都不錯，想當然地以為，出版就是高翻譯水準的標籤。

怎料幾頁讀下來，一度懷疑自己的審美：怎麼總是品不出這本人人叫好的名作，到底哪裡吸引人？

晦澀難懂不說，還語句不通，那熾烈的愛恨情仇，完全體會不到呀！

像啃一塊難啃的硬骨頭，我生生逼自己讀下去，讀到凱瑟琳死去時，終於按捺不住摒棄的情緒。

書中所謂痛徹心扉的死別，竟也如此波瀾不驚，言語乾澀，情感缺少濃重和激烈。

就像那些平淡無奇的音樂，韻律平平，情緒不滿。

或許，這只是我的個人偏見，但也多虧這份幹噎似的閱讀體驗，讓我開始意識到譯者的價值。

01

王小波曾在他的文章《我的文學師承》中提到，他最敬慕兩位翻譯家。

一位是王道乾，另一位是查良錚，正是得益於王道乾譯著的《情人》和查良錚翻譯的《青銅騎士》，他才有了對文字韻律的追求。

王小波坦言，王道乾的作品他只讀過《情人》，但已夠他受益終身，這才是最好的中國文學語言。

我們都熟悉《情人》開頭那段經典的自白：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我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一段話就是一段優美的韻律，如詩一般。

這就是譯者的才華魅力，他們才是讀者走進外國文學不可或缺的橋樑。

02

好的譯著，得益於好的譯者。

好的文學翻譯者，必定首先是一位出色的作家，必定是對中國的語言文字有爐火純青的把控，才有可能將優秀的外國文學精細加工，昇華轉換成適合國人口味的經典著作。

這讓我想到沉櫻，一名優秀的女翻譯家，曾翻譯茨威格的小說集《一個陌生女子的來信》，譯作暢銷30年不衰。

但她同時還擅寫散文和小說，因作品帶有強烈的獨立女性特徵，被讚譽為“張愛玲之後、丁玲之前”的現在女作家。

而我們前面提到的，備受王小波敬慕的翻譯家查良錚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詩人穆旦。

03

諸如查良錚、沉櫻這樣的作家式的翻譯者，總是會讓讀者對他們的譯作產生驚豔感覺。

更能讓我們體悟原著原汁原味的深層思想，以及色香味俱全的情感歷程。

可見，看譯者選書，與挑作者選書一樣重要。

若不知道誰是好譯者的話，豆瓣裡有一篇“網友推薦的100位好譯者”值得你去借鑑。

裡面光《小王子》就推薦了好幾位優秀譯者的不同版本，評分高達9.0以上，可以說是書粉的超級福利了。

好作者+好譯者=好書，這才是讀外國文學的選書真理。

諾貝爾文學獎佳作眾多，我們在迫不及待品讀時，也要做好譯者的功課，熟知幾位優秀譯者，並瞭解他們的文學造詣是大有裨益的。

畢竟時間可貴，在有限的時間裡，我們一定要讀最經典的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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