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6月24日深夜,星光慘淡,早已沉睡的安平縣南石莊村被子文據點的日偽軍包圍了。漢奸石德明帶領日偽軍悄悄地圍住了幾戶重點人家。
突然,村中幾處同時響起了砸門聲和鬼子、偽軍們的狂喊聲,村夜的寧靜被打破。頓時四處響起了驚叫聲和孩子的哭聲。
隱藏在家的縣委刻寫員石硯生與愛人劉杏色(南石莊村婦救會主任)在熟睡中被驚醒,他們意識到情況嚴重,趕忙起身,抱起未滿週歲的孩子來到院中。敵人破門而入,用槍逼住他們,有三個敵人進屋搜尋。一陣鍋破碗碎聲過後,押著石硯生夫妻走出家門。
在一個地主的家院,大門口站著兩個鬼子兵,門樓上掛著兩盞汽燈,慘白的燈光將四周照的賊亮。北房裡黑著燈,門外站著兩個鬼子,房上駕著機槍,兩旁廂房上布著哨兵。院裡男東女西分坐著被集中來的群眾,人人神情緊張。此刻烏雲密佈,空氣悶熱,一種壓抑的感覺籠罩著每個人的心頭。
漢奸石德明躲在黑燈的北屋裡,每當有我抗日干部被押進院,他就向窗外的敵人發暗號。因此,石硯生、劉杏色一進院就被分別押進東西廂房。
審訊開始了。鬼子小隊長坐在桌後,身後站著幾個持木棍的鬼子兵,桌旁是偽軍官和幾個漢奸。敵人首先押出石硯生同志。偽軍官問石硯生:“你是共產黨的幹部?”石硯生堅定地回答:“是!”偽軍官趕忙追問:“你們的縣長書記在什麼地方?游擊隊的槍藏在什麼地方?這裡還有誰是幹部?”石硯生堅定地說:“死也不說!”
聽了石硯生的大聲回答,氣得鬼子小隊長嗷嗷嚎叫,立刻衝出來兩個鬼子兵,掄著木棍向石硯生打下。雙手被反捆著的石硯生忍著疼痛,怒目圓睜,厲聲怒罵。氣急敗壞的偽軍官,抓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擊在石硯生的頭上,鮮血立即湧了出來,撕心裂膽的疼痛使石硯生昏死過去。
天亮後,一無所獲的敵人把石硯生一家及其他被捕的抗日人員押走了。
回到子文據點,敵人立即把石硯生押到審訊室,偽軍官指著各種刑具說:“這些玩藝的味道都不錯,想嚐嚐嗎?”見沒有回答又誘惑說:“說出來就放你全家出去。”石硯生輕蔑地哼了聲,偽軍官臉色一變,惡狠狠地說:“不說,你一家誰也別想活。”石硯生厲聲大罵道:“想從我這裡得到情報,妄想!我倒要看你能把老子怎麼樣!”惱羞成怒的偽軍官一揮手,上來幾個偽軍把石硯生按倒在地,腿上壓上了大槓。偽軍官用木棍敲著石硯生頭上的傷口,猙獰地逼問:“你說不說?”回答是大聲的怒罵:“就是把老子打死也不說!”惱怒的偽軍官開始用刑,撕心般的疼痛使石硯生同志又昏死過去。
不甘失敗的敵人又提審了石硯生的愛人劉杏色,企圖從她身上開啟缺口。偽軍官假惺惺地說:“你當婦女幹部,是個明白人,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馬上放你全家回去。”劉杏色反問道:你要我說什麼,我是個家庭婦女,什麼也不知道。氣得偽軍吼叫起來:“刁婆,你給我裝糊塗。”說著掄起木棍朝劉杏色劈頭蓋腦地打去。孩子被嚇得大聲哭叫起來,劉杏色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獸性大發的偽軍官,見劉杏色護著孩子,他掄起木棍專向劉杏色的懷裡打。一下、兩下,木棍接連四下擊中了劉杏色的胳膊,鑽心地疼痛使她感到全身無力。第五棍打來,劉杏色拼力用肩膀抗擊,木棍從肩頭滑下,掃著孩子的後腦,立刻,鮮血湧了出來,孩子的哭聲變得更加嘶啞淒厲。喪失人性的偽軍從劉杏色懷裡奪過孩子,掄起來摔死在地上。目睹孩子的慘死,劉杏色心中一陣絞痛,撲在孩子的身上昏死過去。
6月26日深夜,被押在一間牢房裡的石硯生、王敬輝、石信言,見看守靠著牢門睡著了,三人商議奪槍反獄,由於兩天來飽受酷刑,遍體鱗傷,沒有力氣,計劃沒有成功。
27日清晨,石硯生、王敬輝、石信言被押出據點,一路上三人大罵敵人。在刑場上,三同志昂首挺胸,高呼著口號英勇就義,所見群眾無不悲痛流淚。
石硯生犧牲後,敵人又幾次提審劉杏色,面對殺夫害子的敵人,劉杏色心中充滿無限仇恨,眼中射出復仇的怒火,唾口大罵敵人,被敵人打的幾次昏死過去。
幾天後,經過我黨的多方營救,劉杏色終於脫離了虎口。
回到家中,趕來看望的鄉親見到劉杏色衣服上的斑斑血跡和身上的累累傷痕,無不失聲痛哭。面對親人,劉杏色強壓住湧上心頭的悲痛說:不要哭,革命就會有犧牲!
傷好後,劉杏色懷著對敵人的刻骨仇恨,把悲痛化作無盡的力量,以滿腔熱忱的革命精神又投入到抗日鬥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