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花種草得有閒情逸致,至少有閒時間,還得心血來潮。
年輕時除了工作外,閒時間還是擠得出來的,但對養花種草的事很不上心,經常見爸媽在移植,澆水,殺蟲等經營養花草的事,還會嗤之以鼻,認為他們是窮忙,找事做。
婚後特別是有了小孩後,除了工作把大把的時間都奉獻給了孩子。
女兒上大學後,感覺突然有了閒時間,特別是搬到新家,需要綠色植物來裝點房間,加之也時興綠色植物除甲醛之類的說法,因此對花花草草有了興趣。
關於買什麼花草,我和先生各有所好,他喜歡鐵樹、橡皮樹、大葉綠蘿柱、龜背竹、金邊虎皮蘭等高大茁壯的植物。而我卻鍾愛婆娑多姿的垂吊和小巧玲瓏的水培植物。他見我的選擇的花草便取笑:“真不愧是水做的,買花草都會選擇柔霧飄撒或浸潤在瑩透碧波中的植物,太不實在了,你看我選的花草好大氣”。我便回過去:“你選的植物是大氣實在,實打實的困在黢黑沉寂的泥中,但總覺得缺一種升騰的靈氣,不是嗎?”先生鄙視的笑而不答。
花草搬回家後,養護便成了一個難題。花市中長得精氣十足,油光水滑的花草,在家中養護一段時間後,不是葉黃就是花凋,懂行的人便對我講,養花可是一門精細的專業活。說精細,你必須細緻的呵護它,不能憑心血來潮想起了猛澆水,耍忘了便棄之不理。因為花草也通人性,你給予它心血,它便賞給你盈盛,否則帶給你的便是枯竭,因為它畢竟是個特別小氣敏感的精靈,不得小覷;說專業,何時澆水,何時除蟲,何時施肥等環節確實是比較考究的問題,在長此以往的經營中需要尋其規律,把握箇中之度,使花翁與花草的心靈相通並達到高度默契。
技術歸技術,實際養護中還是有運氣之說的,從花的品種分析,有嬌柔無比的,也有大氣隨意的。比如:我前段時間從花市買回的一盆波斯頓蕨,賣花老闆講此品種很好養,喜陰好水,只要天天把水澆足就行了。先生說:“老闆說得不假,此類植物在老家稱老鴉(鴉讀哇)翎子,遍山都有,確實好養得很。”當初選中它,我主要看重它的色澤和形狀,一盆波斯頓蕨由幾十枝粉綠色的鋸齒長葉組成,包裹著整個花盆,初生嫩葉盡力朝上輻射,成熟長葉瀟灑向下垂吊,猶如一個穿著綠色蓬蓬裙的嫣然少女向人們述說著她的成長故事,為家庭增添了難以言說的韻致。
有一年,回松潘去探望父母時,在一個親戚家的堂屋裡看見了一個近一米六的花架上,垂吊著類似口紅吊蘭的濃厚茂密大片綠葉的植物,猶如綠色瀑布傾斜而下,向客人盡情的展示著自己獨統的霸氣和飄逸瀟灑的身姿,將堂屋裝飾襯托得典雅別緻,充滿生機活力。綠葉的密度和長度昭然的吸引了客人的眼球,我饒有興趣的討教,得知此植物當地老百姓稱“掐不死”,所謂“掐不死”,意指此類植物很好養,隨便掐(扯)一支,插到土中便成活。後來我一直未弄清楚此植物的學名,也很後悔未掐一枝回來插養。每次到花市都放眼尋覓“掐不死”,但始終未尋著,留有小遺憾。我青睞它的重要因素是,此植物具有極強的生命力,不嬌柔,不造作,有人管護便拼命生長,無人精佑則自尋生機,盡其所能為家庭增綠,想盡辦法為主人扮靚,這就是它獨特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