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這麼兩個人,一個姓胡,叫胡華仁;一個姓吉,叫吉太元,兩個人住在一條街上, 斜對門兒。從小光著腚就是最好的朋友,大了,無論什麼東西也不分你我。
這年,吉太
元結婚,娶的是雙家的閨女。新媳婦長得很俊,說話也口甜,見人不笑不說話。胡華仁自從幫著忙喜事那天起,就被雙氏迷上了,心心念念地想怎麼能把雙氏弄到自己手裡。
可是又礙著和吉太元是從小的朋友,怕人家說,一直沒敢動手。轉眼到了第二年夏天,天很熱,晚上更風絲沒有。
人們喝完湯,都到村外涼快,胡華仁走過來說:“大哥,在這裡幹嘛?咱到上游黑龍潭洗澡去吧。”吉太元說:“好!”二人一前一後就去了黑龍潭。
有心算計無心的,胡華仁趁吉太元不注意,過去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水裡淹死了。胡華仁上來穿上衣服,回家了。胡華仁沒事似的又上吉家喊吉太元去,因為他先喊吉太元時誰也沒見。
雙氏說:“喝完湯就出去了。”這就四下裡找,胡華仁也幫著找,最後在黑龍潭找到了。人已經死了,發喪唄。發喪那天,胡華仁哭得鼻涕一把淚兩行的,誰也不知道人就是他害死的。
剛出“五七”,胡華仁就暗地託人勸說雙氏:又沒個小孩,守個什麼勁兒?不勝?找個合適的主兒再嫁算了。緊接著他就託媒婆說媒。
雙氏一聽是胡華仁,認為人長得不孬,也可靠,跟吉太元還是好朋友,就答應了。兩人結婚一年,生了個男孩子。這年到了夏天,這天下著細雨,兩口子在屋當門鋪了涼蓆躺在席上,逗著小孩玩。
一隻蛤蟆在門外屋簷下蹲看,屋簷水正滴在它身上,滴一下,它兩肋頰一鼓“哇”一聲,滴一下“哇”一聲。雙氏說:“真有意思!” 胡華仁說:“有意思不?我聽到這聲音就想前年那個事兒來了。”
雙氏說:“什麼事?”胡華仁說:“就是往水裡摁你那個男人一吉大哥的事兒。”雙氏不解地問:“我聽不懂,你這是拉的什麼呱?”胡華仁說:“嗨,反正花也成了,蜜也就了,告訴你也沒事兒。”
雙氏好奇地問:“什麼事兒,跟我說說。’胡華仁說:“你知道吉大哥怎麼死的不?”雙氏說:“不是在黑龍潭裡淹死的嗎?”胡華仁說:“黑龍潭能淹死人?為了你,我把他摁在水裡淹死的。”
雙氏驚呆了,問“什麼?你說的什麼?”胡華仁就把怎樣愛她,又怎樣想法害吉太元,從頭到尾一點不漏地全告訴了雙氏。雙氏不聽尚可,一聽頓時直了眼。胡華仁慌了,抱住她就喊。
雙氏起來就往外跑。胡華仁剛想追,小孩又“哇哇”直哭。這時,蛤蟆也不見了。雙氏跑到吉太元家,跪在老太太面前,把胡華仁害吉太元的事兒,哭著全說出來。
吉太元有哥,立刻邀約本家鄰居,寫了狀子告了。縣官派人把胡華仁抓去了,沒動刑他就招了,當堂畫供,秋後處決,一命抵 一命。
雙氏呢?又穿了孝服,跑到吉太元墳前哭著說:“你是因為我被人害死的,我又給胡家生了孩子,活著沒臉見人。”哭罷起來,跑到黑龍潭一頭栽進去,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