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黑馬奇說
編輯|黑馬奇說
狼撕碎了他半張臉,他堅強地活著,他不要倒在這裡。頂著這張面目全非的臉,在嘲笑、痛苦中,他不斷地前進,他要活給自己。這個人就是——寇金成。他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呢?
毀掉半張臉
1947年2月,寇金成出生在新疆哈密市沁城一個普通農民的家裡。雖然家中一貧如洗,但寇金成的出生還是讓家中充滿歡喜。
一個男丁的出現,為家中又新增一個勞動力,日子也更有盼頭了。
沁城有著優質的牧場,有些地方即使到了蕭瑟的秋季,草場依舊連綿不絕,是一個放牧的好地方。有很多當地的居民,依靠放牧為生。
沁城提供了優質的牧場資源,但也帶來了狼群,如何抵禦狼群成了牧民們最頭疼的事情。
尤其是在冬季,尋找不到食物的狼群,會瘋狂地襲擊牛群、羊群,有時還會向人類發起攻擊。
1950年5月,3歲的寇金成和鄰居家的孩子在門外玩耍。突然,一隻狼竄了出來將寇金成撲倒。餓狼咬住寇金成的左肩,叼起來就向山上跑。
“哇~哇~”,吃痛的寇金成大聲地哭了起來,“啊~”,鄰家的孩子也被嚇住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寇金成的父親聽到動靜,趕緊跑了出來。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野狼就已經跑遠了。
聽聞兒子被狼叼走了,寇金成的父親拿起扁擔就衝出了家門。寇金成的母親也連忙叫上鄉親們,拿上工具去打狼。
一時間,聚集了三四十名村民,大家拿著各種各樣的農具追了上去。
很快,大家便發現了惡狼的身影,它正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見村民們追了上來,惡狼再次叼起寇金成。惡狼在前面跑,村民們在後面追。
見眾人來勢洶洶,惡狼只好放下寇金成。但它又不願就這麼離去,回頭就是一口。而這一口正好朝著寇金成的左臉,也正是這一口,徹底改變了寇金成的命運。
寇金成的左臉被惡狼撕咬的血肉模糊,隱隱還露著白骨,鮮血更是止不住地流著。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心都慢了一個節拍。寇金成的母親更是接受不了,當場昏了過去。寇金成的父親也是愣住了,久久的說不出話。
一位反應過來的村民,趕緊上前去檢視寇金成的情況。將手放在寇金成的鼻子下面,感受到氣息,村民鬆了一口氣。
趕緊催促大家將孩子帶回去,寇金成的父親失神地抱起寇金成,隨著大家回了村子。
村醫聽聞這個事情急匆匆的趕來了,誰料只是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寇金成,便搖搖頭嘆息的走掉了。
一波三折
看到村醫的態度,剛剛醒過來的寇母失聲痛哭起來。寇金成的父親只覺得一時間天塌地陷,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救不活了,就算救活又能怎麼樣,這幅樣子也只是徒增笑柄罷了。
寇金成的父親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他瞞著家裡的所有人,將寇金成送到了一個荒廢多年的磨坊裡。
誰也沒有想到,沒有水、食物,自己更是身受重傷的寇金成靠著頑強的毅力活了下來。
就在寇金成被拋棄的幾天後,一名老人偶然經過這座磨坊,聽到了寇金成的聲音。當他看到寇金成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當時,寇金成滿臉都是發黑的血塊,整個人都很虛弱。人是還活著,但整張臉卻是十分的猙獰,已經被毀得不成人樣了。
在村民的幫助下,寇成金回了家。回到家的寇金成被父親扔在了一間破房子裡,讓他自生自滅。
在寇家,寇父的意思沒人可以忤逆。母親縱使在心疼兒子,也只能偷偷地給寇金成喂些米糊吃。
直到寇金成沒了性命之憂,母親將餵養兒子的事情交給了寇金成的姐姐寇蘭英,寇蘭英不僅沒有嫌棄這個面相醜陋的弟弟,還很疼這個弟弟。
轉眼間,寇成金10歲了。雖然面目醜陋,但寇成金心地善良,而且經常會幫助姐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寇成金的父親看到寇成金已經可以幹活了,就讓他替人家放羊,以貼補家用。
哪怕是這樣,蔻父對寇成金依然很不待見。經常讓寇成金餓肚子,好在姐姐總是偷偷地給他留一些飯菜。可這一點飯菜,對於一個正在發育的孩子又怎麼夠吃呢。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寇成金13歲的時候,這一年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於是,蔻父便將寇金成趕出了家門。
離開家,寇金成無處可去,四處漂泊。幸運的是,寇金成被叔叔給收留了。
雖然相貌不好,但寇金成十分勤奮,生活也慢慢開始變好。
談婚論嫁
很快,寇成金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寇成金對愛情很是嚮往,但他也知道自己只是痴心妄想,誰又會看上自己這樣的人。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寇成金也到了26歲。這時的寇成金對戀愛、結婚越來越不抱什麼希望,甚至做好了打一輩子光棍的準備。
正在這時,嫁到甘肅的寇蘭英傳來了一個好訊息。說是在她的努力下,一名叫做聶惠琴的姑娘,被寇金成的事蹟打動了,願意與寇金成見一面。
寇金成的內心滿是喜悅,但又有著強烈的自卑感,他有些不敢面對聶惠琴。
很快,兩個人就見面了。見面之後,聶惠琴沒說什麼便同意了婚事。兩人很快便結了婚,可婚後寇成金很快便發現了問題。
寇金成再三追問下才得知,姐姐為了讓他能夠結婚,給聶惠琴的父母送了300元,要知道當時的三百元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剛結婚的時候,聶惠琴不讓寇金成和她睡在一起,甚至還會對他惡語相向。
甚至有一次,聶惠琴收拾行囊跑了。寇金成擔心聶惠琴的安危,急忙去找民兵隊。很快,聶惠琴就被找到了。
這次被帶回來,聶惠琴好像認了命,也不再逃跑了。
隨著時間的相處,聶惠琴慢慢開始覺得寇金成還不錯。雖然人長得嚇人,但心地不錯,對自己也好。而且人還很勤快,吃飽穿暖不是問題。
慢慢的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
生兒育女,百味交織
後來,聶惠琴給寇金成生了兩個小子和一個丫頭,生活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好。可寇金成的嘴邊總是掛著,我對不起妻子,惠琴跟著我吃了一輩子的苦,受了一輩子的罪。
總是有一些嘴碎的人,說著一些不該說的話。“狼把”(狼吃剩下的把子)這是當地的一些人給寇金成起的綽號。時間一長,這也成了聶惠琴的名字,一些村民見到她都叫“狼把家的”。後來,夫妻兩個都很少出門了。
孩子們也時常被嘲笑“狼把的孩子”,漸漸地都不喜歡上學了,到了初中畢業就都輟學出去打工了。
有一次,鄰居給了一大塊羊油。每到吃飯的時候,聶惠琴都會剁一小塊放在寇金成的碗裡。寇金成讓聶惠琴也放一塊在碗裡,可聶惠琴每次都說放過了。
直到有一次,寇金成發現聶惠琴根本就沒放,硬是扯開聶惠琴的袖子,往她的碗裡放了一塊。聶惠琴一邊吃一邊哭:“我就呆在家裡,吃點素的就行。你要出大氣,不吃點葷怎麼能行。”
到了中年以後,聶惠琴得了好多的病。全身浮腫,還有一條腿風溼腫得無法走路。但就算是這樣,每到需要幹活的時候,聶惠琴都會拖著腿下地幹活。因為身體浮腫,有的人稱呼聶惠琴為“胖婆姨”。
1999年,大兒子將女朋友帶回家裡。女孩剛到的時候,被嚇到了。但經過相處,女孩被這一家人所感動了,也接受了這個家庭。
2001年,大兒子和女朋友結婚了。結婚以後,女孩對老兩口特別的好,還經常的給老兩口添些新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也就是從這以後,命運真正的偏向了這個家庭。
此後,二兒子也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小女兒也是步入婚姻,找到了一個值得託付的好丈夫。
復原希望
2003年,蘭州軍區烏魯木齊總醫院決定救治寇金成。醫院對寇金成的情況進行了詳細的分析,並且專門成立了專家小組。
可是,當時的寇金成已經50多歲了。距離被傷已經過去了幾十年,而且有左眼球和大面積軟組織缺失的問題,這給手術打來了極大的困難。
經過多次討論,專家組決定分多次調整。整個手術時長為半年,需要接受五到六次的手術。
另一方面,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寇成金的故事,人們都被他的精神所感動紛紛伸出援助之手,捐款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
院長馮德元更是為大家打了一劑強心劑,“經院黨委決定,無論社會各界捐款多少,剩下的將由醫院補上。我們會將這件事當做一場戰役去打,盡全力盡到最好。”
在哈密市政府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寇金成和妻子踏上了前往烏魯木齊的列車。
一切都向著更好的方向前進。
結語
這輩子寇金成要感激的人太多太多,也正是這些人為寇金成帶來光明,帶來希望。
如果將眾人比作繁星,那麼最亮的一定是他的姐姐寇蘭英和他的妻子聶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