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農人在一處平坦低窪處插秧。田埂上,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手裡拎著陶罐喚老伯喝水。
我:“老伯,請問我去找伯益該怎麼走啊?”
老伯:“你是外鄉人吧!穿衣打扮怎麼這麼奇怪!”
老伯滿臉狐疑的表情。
我:“老伯,我是從遠方來的!要向您老討教呢!”
老伯:“哈哈,小夥子,你算是問對人了,當年,伯益幫助禹帝治水經過這裡,我們還在一塊幹過活哩!”
我:“哦,那伯益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老伯:“他是一個很有德行很有能力的人,治理水患以後,他教我們在低窪平坦的地方種植水稻,現在的糧食要比以前多打好幾倍呢!”
我:“老伯,今天見到你可算是問對人了,謝謝你啊!”
老伯抱著陶罐咕咕地喝了幾口水,顯得很滿足,他用慈祥的眼神看了看我。
老伯:“伯益現在是大執政官,聽說禹帝正準備著禪位於他呢!”
我:“老伯,你真是見識廣啊,怎麼稱呼你啊?”
老伯:“我們這裡都稱作有仍氏,山野小民,也沒有個像樣的名字,你就叫我仍老伯吧,呵呵!對了,小夥子,我看你這麼精神,怎麼稱呼你哩?”
我:“啊,我……我是有福氏!”(我想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老伯:“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你是從很遠的海邊來的吧!”
我:“是……是啊,是從很遠的海邊來的。”
老伯:“來,有福老弟,你也喝口水吧!”
仍老伯說著,把罐子遞給我。罐子裡的水很甘甜,比我在女修家喝的水口感好多了。
我:“老伯,這水真好喝啊!”
老伯:“這都是伯益的功勞啊,他在治水的過程中,發現了地下泉水,教給我們掘井的技術,從那以後,我們就不用臨河而居,不用害怕水患的侵襲了。”
我:“伯益真是人民之福啊!”
老伯:“這話一點不假,伯益主張德治,治水的時候,他根據地理山川,風土人情,編寫了一本《山海經》。其實早在舜帝的時候,伯益就很受器重,舜帝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讓他做虞官,管理山澤,馴服鳥獸。後來安排他做禹的高階助理,實際上是有培養他的意思啊!”
我:“老伯,那伯益和禹相比,誰的成就更大呢?”
老伯:“這個不好說,從當時的情形看,伯益在個人影響力或家族影響力方面是比不上禹的,這也正是舜帝禪位給禹的原因,現在禹又要禪位於伯益,說明伯益在各方面都是和禹相當的。”
我:“老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不過我這就要走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見伯益。”(老伯並不知道,接下來伯益和禹兒子啟的帝位之爭,即將改變華夏族的走向)
老伯笑嘻嘻地看著我,又看了看身邊這位女子。女子嬌羞著面,心底裡漾著層層的波浪。
老伯:“有福老弟,你真要到帝都去?去帝都有十天的路程,我有個不請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老伯請講。”
老伯:“這是我的孫女,叫作首姝,她的母親在水患中沒了,父親在跟隨禹帝治水過程中摔下山崖被洪水沖走了。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被禹帝帶在身邊當了兵,這麼多年了一點訊息都沒有,你要是方便的話帶上她,幫她找到未婚夫。”
我:“這……”
田間的農人嘻笑道:“首姝子是不是要到帝都找她的未婚夫啊,哈哈哈……”
首姝子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把整張臉埋進草叢裡去。
我:“好吧,老伯,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首姝子一路,幫她找到未婚夫。”
老伯:“我就說麼,能出來闖蕩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有福老弟,我看你就不是一般人。首姝子,過來,快拜見恩人,叫叔叔,不,還年輕,叫哥哥吧!”
我:“老伯,千萬不要拜,也不要叫,我受不起啊,就直接叫我有福好了!”(老伯不知道首姝子比我大了幾千歲呢)
老伯一雙鉗子般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這是一股來自幾千年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