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述長征精神的圖書和資料浩如煙海,黨和國家對此也有非常清晰明確的系統闡述,這些指引我們行動的綱領性指南從本質上與非馬克思主義的其他社會階層的理論體系存在根本性的區別,搞清楚這一點,有利於我們分清楚什麼是長征精神、什麼不是長征精神,什麼才是真正的長征精神,長征精神的有機構成及內在邏輯關係,這是我們正確把握長征精神實質的基礎。
在幾百年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過程中,如何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框架下正確認識人類發展的歷史趨勢,如何正確運用權力、如何對待失敗是困擾所有共產黨人的重要問題。
人類發展的歷史是一個蜿蜒曲折、迴圈往復、不斷進步的歷史,如何有效行使權力是一切社會必須面對的首要問題。
自有群體以來,即使在人類之前,暴力支撐的權力都是社會運作的動力。權力可以維護團體秩序,指導團體的行動目標和方向,決定團體成員的生死存亡。權力可以發揮作用的關鍵,也可以說,最重要的權力是對資源的分配權。對在自然界無法獨立生存的個體而言,離開了權力,也就意味著離開了團體,在一定意義上就意味著個體的死亡。必然的死亡命運和不確定的死亡方式讓所有的團體成員不得不服從權力的擺佈,不管這個權力來自何方。
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社會化大生產讓資本在社會中佔據著越來越重要的位置,最終,從歐洲開始,資本戰勝了僵化的權力成為了社會的主宰。資本取代權力成為社會的主人是一種偉大的進步,這給人類社會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發展成就。
但馬克思等先哲在資本主義的初期就發現了資本的醜陋、罪惡和軟肋,對其進行了無情的批判和鞭撻。列寧在資本主義彼此之間的利益爭鬥中,發現了實現社會主義的機會,並抓住這個機會建立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勞動階層自己的政權。在繼任的斯大林的領導下,蘇聯的社會主義建設達到了頂峰,打敗了以法西斯為首的國內外顛覆力量,形成了強大的社會主義陣營,並推動了全世界被壓迫、被欺凌、被殖民民族的解放運動,大大提升了全世界無產階級的政治地位,大大改善了全世界無產階級的經濟地位和生活處境。但由於種種原因,蘇聯慢慢改變了其社會主義的性質,黨嚴重脫離人民群眾,黨的領導者忘記了自己的初心,背叛了共產主義的信仰,社會主義蘇聯成為了歷史名詞。
簡要歸納權力有效執行的核心就是將權力交給恰當的人,讓他們採用恰當的方法統籌整個社會資源實現社會生產最大化,馬克思主義的優越性就在於我們可以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建立一個真正讓權力正確發揮作用的社會制度。
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非常難。如何在社會實踐活動中培育出具備推動歷史程序能力的先進人物並讓人民群眾接受他們,永遠是世界上最難解決的問題。馬克思主義理論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其可以透過制度性的安排讓代表勞動階層先進人物掌握權力的執行,讓全體社會成員都可以享受到經濟社會發展的成果。然而,正如人類社會的其他理論一樣,馬克思主義理論絕不是萬能的,可以放之四海而皆準。馬克思主義的價值就在於提高人們在社會實踐中試錯的成功率、降低試錯的成本而已。一抓就見效、一用就靈等不符合人類社會基本發展規律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盲目地拔高、沒有事實基礎的吹噓只能破壞事業的發展,起到了敵對陣營想做而做不到的惡劣作用。
社會實踐活動中,人總會面對失敗,與失敗相比,成功往往需要無數次的失敗積累才有可能實現,而一旦成功成為現實,未來就必然面對失敗的可能。然而,面對失敗的可能,人類如果裹足不前就不會有發展和進步,正確認識失敗,及時從失敗中尋找積極的因素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之路。
從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來看,失敗依然遠遠大於成功,只不過,對於勞動階層而言,即使只有一次成功也是創造歷史,值得所有的勞動者共同去嘗試。與強調個人利益的資產階級政治團體不同,馬克思主義者強調的是集體主義,個人可以為了事業犧牲自己的一切,這是衡量具體個人是不是真正馬克思主義者的根本標準。只有集體主義者才能前赴後繼地去實現個人所無法企及的目標,只有集體主義者才會犧牲自己成就共同的事業,這是馬克思主義者能夠取得超越人類歷史上所有的先進集團的根源所在。
巴黎公社雖然失敗了,但積累了寶貴的失敗經驗,可以說沒有巴黎公社的失敗,也許人類社會第一個勞動階級政權——蘇聯就未必能夠出現。在敵我對比懸殊的情況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勝利者固然值得尊重,然而那些明知失敗卻為了未來的成功依然奮勇向前失敗者更值得尊重和永遠銘記。關鍵是我們能夠客觀公正地基於事實分析社會實踐的整個過程,找出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有針對性地調整我們未來實踐的具體策略才能告慰犧牲的先輩。
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和廣大英勇的工農紅軍就是在不斷的失敗中找到了中國革命的正確道路。譬如,被後來視為戰爭智慧藝術典範的四渡赤水就是由一個又一個小的失敗構成,在接觸式的損失可控的失敗中,長時間離開領導崗位的毛澤東同志對工農紅軍和敵人的實際情況有了全面準確地瞭解,找出了敵人的薄弱環節,最終帶領紅軍擺脫了敵人的圍追堵截。在這個過程中,毛澤東同志不可能早就制定好周密細緻地計劃出來,要不然一度就能達到對岸,何來四度?四渡赤水成功的關鍵在於徹底迷惑了強大的敵人,硬生生從百萬敵軍的銅牆鐵壁中扯出一條血路,這點不僅我們的敵人搞不明白,即使是自己人也常常一頭霧水,正如鄧小平同志後來所說的,跟著走(就能走向勝利)。
可以說,如果不是我們的先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邁向了未知的領域,就沒有我們的後來的人類社會及文明成果。如果不是千千萬萬個共產主義戰士抱著犧牲的決心一次又一次衝向對個體來講是絕不可能成功的目標,就不會出現今天社會主義事業興旺發達的大好局面。正是這種為了未來、未來集體、為了目標不惜犧牲的精神,讓馬克思主義者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其他團體所不可想象的人間奇蹟。後人從各個方面按照常規推演長征的發展軌跡,結局無一例外,甚至找不到任何可能的轉機。而正是由於廣大紅軍指戰員在正確路線的指引下,不怕犧牲、不怕失敗,用生命和鮮血硬生生踏出了一條本來並不存在的路。
正確把握紅軍精神的實質,只能根據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體系從理論與實踐相結合角度加以詮釋,任何將紅軍,特別是紅軍的領導者神話的說法都是對真正紅軍精神的貶低。當然,我們應該尊重人民群眾出於樸素的感情對紅軍精神的通俗化認識,但應該時刻警惕那些明褒實貶、掛羊頭賣狗肉的錯誤觀點和糊塗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