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前段時間有幸讀到斯韋欽的大作《戰爭藝術的演化》，不僅從中獲得許多教益，也由衷體會到斯韋欽閱讀面之廣、理解之深刻。在此簡要譯出他第一卷參考文獻部分關於法國大革命和拿破崙戰爭相關著作的點評與推薦，以饗讀者。
V. Dupuis. La campagne de 1793 à l'armée du Nord et des Ardennes. Tome I, «De Valenciennes à Hondschoote», 1906; Tome II, «D'Hondsсhoote à Wattignies», 1909. Les opérations militaires sur la Sambre en 1794; Bataille de Fleurus, 1907.
維克托·迪皮伊，《1793年戰局中的北方軍團與阿登軍團》，第一卷，《從瓦朗謝訥到翁斯科特》，1906年出版；第二卷，《從翁斯科特到瓦蒂尼》，1909年出版。《1794年桑布林河畔的軍事行動：弗勒呂斯會戰》，1907年出版。
在法國總參謀部軍史部門的諸多作品中，我們注意到法國左翼激進派思想的代表人物迪皮伊少校的作品，這不僅是因為它們出版較晚，而且還因為它們具有深刻的學術性。迪皮伊並沒有竭力把伴隨軍隊革命的所有負面現象都拼湊到一起，而是嘗試捕捉和理解革命的本質。
我們還應關注以下關於革命時代的作品：許凱（A. Chuquet）撰寫的《革命戰爭》（Les guerres de la Revolution）是一部有趣的多卷本現代研究著作，這當中充滿了準確的事實材料；接下來還有芒雄（Mention）的《舊制度下的軍隊》（L'armée de l'ancien régime）、《聖熱爾曼伯爵與他的改革》（Le comte de Saint-Germain et ses réformes）。經典作品還包括卡米耶·魯塞（Camille Rousset）的《志願兵（1791-1794年）》（Les volontaires (1791–1794)）、科林（Colin）的《革命軍的戰術與訓練》（La Tactique et la Discipline dans les armées de la Revolution）。亨利·布林多（Henry Bourdeau）上尉的《督政府初期的萊茵軍團》（Les armées du Rhin au début du Directoire）非常有趣，但充斥著一股遠離革命的懷疑態度。我們在此不談旺代戰爭，關於它的作品實在太多。此外，迪穆裡埃、聖西爾、蘇爾特、茹爾當的回憶錄對研究革命戰爭也很重要。
Camille Richard. Le comité du salut public et les fabrications de guerre sous la Terreur. — Paris. 1922, p. 835.
卡米耶·裡夏爾，《救國委員會與恐怖時期的軍事生產》，巴黎，1922年出版，835頁。
世界大戰凸顯了軍事工業的問題，可惜從前的歷史學家常常忘記它們，這就從一個新的角度推動了歷史研究。這裡提到的作品給出了與救國委員會組織軍事工業相關的大量材料，並且有趣地評述了其經濟層面的革命手段。
Militärische und vermischte Schriften von Heinrich Dietriсh von Bülow. —Leipzig. 1835, S. 503.
《海因裡希·迪特里希·馮·比洛的軍事和哲學著作》，萊比錫，1835年出版，503頁。
從目錄學角度來說，比洛的著作可以說是頗為罕見（還好在電子時代已經頗為常見——譯者注）。我們這裡提到的是由呂斯托（Rüstow）編輯的選集，並沒有完整收錄作品。關於比洛的詳情，見（斯韋欽編輯的）《經典軍事著作中的戰略》第二卷。
Essai géneral de Tactique, précéde d'un discours sur l'état actuel de la politique et de la science militaire en Europe. — Londres. 1772, 161, 133 p.
《戰術通論，前附關於歐洲政治與軍事科學現狀的討論》，倫敦，1772年，上下冊分別為161、133頁。
吉貝爾的知名著作，囿於審查緣故，它在作者未曾署名的狀況下出版於倫敦（以及列日——譯者注）。
《經典軍事著作中的戰略》（由斯韋欽主編）第二卷98-157頁摘錄了若米尼的部分著作，並進行了評價，在第一卷85-102頁中則對梅德姆給出了批判性評論。
▲《經典軍事著作中的戰略》第一卷
關於拿破崙的軍事行動，若米尼的著作要比拿破崙本人說得更好。我們接下來給出一份關於拿破崙著作的清單。
Commentaires de Napolèon. 6 v., 1867.
《拿破崙評論集》，6卷本，1867年出版。
這是一本由第二帝國出版的拿破崙選集，它裝幀奢華、精心策劃、編輯精美。第五捲包括了拉斯卡斯和蒙託隆與拿破崙被囚於聖赫勒拿島期間相關的回憶錄節選，因為這些內容也傳達了皇帝的思想。在戰爭藝術方面，拿破崙對1794-1805年戰爭的評價相當有趣，第六卷中對尤里烏斯·愷撒、蒂雷納（杜倫尼）、弗里德里希大王（腓特烈大帝）等人戰役的點評和對羅尼亞戰爭藝術著作的17條評論尤為惹人注目。作為歷史學家的拿破崙肯定要被劃歸18世紀，我們看到他完全缺乏歷史觀和對進化的理解，總是在以今度古，教條主義傾向也尤為嚴重，在他與元帥們的往來信函中也可以看到這種傾向。
▲《拿破崙評論集》全六卷
Correspondance de Napoléon I, 32 v., 1858–1870.
《拿破崙一世書信集》，32卷，1858-1870.
該書按照時間順序列出了1793-1815年期間所有由皇帝直接發出的軍事、政治檔案。對每一位研究拿破崙時代的歷史學家來說，這都是不可或缺的資料，但也需要謹慎對待，因為拿破崙從根本上扭曲了許多事實。拿破崙擔心留下糟糕的回憶，因而在生前就預先偽造了若干檔案。比如說，書信集裡收錄了拿破崙對繆拉的指示，要求他不傷害西班牙人的宗教和民族感情，以免他們造反，但拿破崙實際上從未下達這樣的指示，這種“書信”是給後人寫的，目的在於把在西班牙犯下的政治錯誤歸咎於繆拉。
▲《拿破崙一世書信集》第一卷
對於不打算深入研究具體戰役的讀者來說，可以用10卷本軍事選集取代上面那本笨重的出版物，也就是1876-1897年法國陸軍部出版的《拿破崙軍事書信集》（Correspondance militaire de Napoléon）。同樣有必要牢記近年來的諸多發現，阿蒂爾·許凱在1911年出版了整整4卷新檔案，其書名為《拿破崙的命令和批示》（Ordres et apostilles de Napoléon），他還在1913年出版了3卷本《拿破崙的未刊檔案》（Inédits napoléoniens）。此外還有陸軍歷史部門的皮卡爾與圖泰在1913年出版的4卷本《未曾發表的拿破崙書信》（Correspondence inédite de Napoléon），新的材料仍在大量湧現。
▲《未曾發表的拿破崙書信》第一卷
至於與拿破崙相關的歷史作品，最好的書目包括在奧古斯特·富尼耶的三卷本著作《拿破崙一世》（August Fournier. Napoléon I. — Wien und Leipzig. 1904–1906）當中（共有整整57頁印刷精美的書目）。約克·馮·瓦滕堡伯爵的著作《作為軍事統帥的拿破崙》用辯證法評價拿破崙的軍事藝術，取得了極大的成功（York von Wartenburg. Napoleon als Feldherr. B. 1, 1885, S. 348, B. II, 1886, S. 424.）。弗賴塔格-洛林霍芬的作品《拿破崙的指揮對我們這個時代的意義》價值極高（Freytag-Loringhoven. Die Heerführung Napoleons in ihrer Bedeutung für unsere Zeit. — Berlin. 1910, S. 470），他在這部書中對資料來源進行了更徹底的批判研究，用全新的、更準確的方式確立了許多事實，將拿破崙視為現代戰爭方式的創始人。
拿破崙本人的著述樣本可見《經典軍事著作中的戰略》第一卷53-62頁。
吉爾的作品《作為組織者的拿破崙》（Giehrl. Der Feldherr Napoleon als Organisator. — Berlin. 1911, S. 181. ）也很有價值。此外，施利芬（《坎尼》）、博納爾（《耶拿》、《雷根斯堡》、《維爾納》）、卡蒙（Camon）、福煦對拿破崙的歷次戰役都有過有趣的評價。若米尼和克勞塞維茨的作品對拿破崙時代的研究仍然很有用。回憶錄的內容則幾乎無窮無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