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之際日夜交替,充斥著冰晶的夜空中,閃爍著無數耀眼的星辰,簇擁著北斗。零下九度的清晨,城牆上的鐳射束從蒼穹的一角射向另一角,獵戶座緩緩從地平線上站起。我摸黑走到城牆邊的院落,一隻白色老狗打著噴嚏湊過來,擠在溫暖的羽絨下襬裡。它拱著我,焦急地催促著,要在日出前帶我逛一逛這老城。走了兩條街,它衝前方興高采烈地嘶吼,——原來帶路過來是要我幫他打架。
細細的月牙掛在樹杈上,周圍黑黢黢的,四下無人。偶爾,打哈欠的小孩揹著書包從院門口走出,坐上同樣打著哈欠的父母的電動車後座。此後很久都喚不起大院的門。徹骨的寒冷沁入心肺,手腳漸漸失去知覺——那是屬於北方的冷,是從四面八方的冰封了整夜的青石磚裡透出的冷氣。
我往城牆外走,老狗亦步亦趨地跟著我,走出城門,走過斑馬線,我請它吃了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