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傑克遜,美國第七屆總統,1829年至1837年在位。
他推行的資產階級民主政治,在美國曆史上掛上了他姓氏的牌號,稱之為“傑克遜式民主”。他的政治影響長達1/3世紀,直至南北戰爭。
傑克遜出生在一座圓木小屋裡,自幼父母雙亡,是個貧苦的孤兒。
他性情暴躁,生性好鬥而不輕易饒人;他又具有強烈的榮譽感,對待“嬌弱”的名媛淑女則有點“騎士風度”。
他這一性格特點給他的人生道路帶來巨大的影響,甚至影響著他踏上總統寶座的仕途。
他當過倉庫管理員、邊疆律師;他當過少將,在1815年“新奧爾良之役”中擊敗過英軍;他經營農場有方,在田納西州擁有好幾百英畝土地和許多黑奴,成了一名大種植園主;後來他又積極參與政治,競選議員、州長、總統。
他的政敵例舉他參與14次毆打、決鬥、開槍射擊、用刀砍人事件,而這些事件多半是圍繞著他和他的妻子間的愛情進行的。
最後,在他花甲之年登上美國的最高權位,入主白宮;但他為自己的總統寶座獻出了妻子的生命。
在這漫長艱難的歷程中,傑克遜實現了自己的宿願,充實了自己的生命,也閃爍著他們夫婦倆純潔愛情的火花。
傑克遜的妻子名叫雷切爾,原是個有夫之婦。
雷切爾原先的丈夫叫劉易斯·羅巴茲,曾是肯塔基一個受人崇拜的人物,領有上尉頭銜,擁有莊園和黑奴。
劉易斯長得健壯、英俊,他一見雷切爾,就十分熱忱,並急不可耐地向她求愛。
在雷切爾這個單純的少女眼裡,劉易斯似乎是她所遇到過的最漂亮、最富羅曼蒂克的美男子。
她跌入了愛河,她真心地愛過劉易斯。
婚後的第一年倒也平靜無事,但她的羅曼蒂克美夢很快破滅,厄運接連不斷地落到她的頭上。
劉易斯·羅巴茲是個蠻橫無禮、靈魂卑劣、妒忌得喪失了理智的傢伙。
他自己偷雞摸狗,和家裡一個混血兒的女僕通姦,但不許自己的妻子和任何男人正常交往。
他視自己的妻子為工具,要聽從自己的擺佈,有沒有愛情那是無關緊要的。
劉易斯有個表親叫佩頓·肖特。
有一段時期,肖特作為房客借住劉易斯家。
在一個屋頂下生活,見面、交談以至說說笑笑是自然而又正常的事情。
劉易斯發現雷切爾常和肖特交談、說笑,就無端地升起妒火。
他大發淫威,當面斥責妻子對自己不忠,並寫信給妻子的孃家,通知丈母孃把自己的女兒領回去。
雷切爾成了一個被丈夫逐出的棄婦,這在當時以彼此信任為基礎的美國邊疆地區的女人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和傷害!
可憐的雷切爾懷著痛苦、含著淚水回到了孃家,但她仍期望丈夫能回心轉意,盼著有朝一日把自已領回去。
她認為,一個女人“在世界上所能得到的最偉大的東西就是一個家”。
她說,“對於我來說再沒有什麼能比與丈夫團聚更重要了”。
雷切爾足不出戶,拒絕一切社交,成了十一個兄弟姐妹中唯一呆在家裡的人。
她以督促、協助傭人從事繁忙的家務來使自己精神獲得一種解脫。
有一天,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開啟門一看,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頭發蓬亂、身穿一件粗陋的黑上衣、身材削瘦而個子很高的男青年。
這位陌生青年作了一番自我介紹,舉止優雅,顯示出一種天生的彬彬有禮,富有教養。
他就是安德魯·傑克遜,是經朋友介紹來雷切爾孃家借住作房客的,在當地任首席檢察官兼作律師。
從他的談吐和微笑中,雷切爾感到一種溫暖的激情。
她也自我介紹說,我是劉易斯·羅巴茲太太,至於借住的事得待她母親唐納爾遜太太和哥哥回來後定,她無權答應,也不能回絕。
雷切爾把傑克遜請到屋內,他們互相凝視,默然無語,但雙方都感覺自己在微笑,只是這種微笑沒有表露在唇間而是呈現在腦海中。
傑克遜這位房客的到來,給唐納爾遜太太家帶來一股活力。
雷切爾發現傑克遜雖然長得單薄削瘦,但具有男子漢的正直、剛毅、自信的品格和明確的生活目標,這和自己的丈夫生性懦弱、好妒忌、缺乏自信心和沒有明確的生活目標恰成鮮明的對比。
雷切爾把這些感覺埋在心中,她在和傑克遜的交往中顯得十分大方得體。
有一天,劉易斯·羅巴茲捎來信說,他對自己妻子人格的侮辱感到後悔,請求妻子原諒。
不久他又親自來到岳母家請罪,一再表示悔改。
劉易斯的到來給雷切爾全家帶來了安慰和歡快,但好景不長,沒過幾天,他又醋性大發,指責傑克遜和雷切爾有不正當關係。
他逼著雷切爾把傑克遜趕走,一天他還欲和傑克遜打架。
傑克遜出於保護雷切爾的名譽,強行把怒火壓了下去,並自動搬走了。
雷切爾羞愧難言,她的幻想再次破滅。
劉易斯住了幾天,自覺沒趣,決定回家。
臨走時他再次表示悔恨,並擁抱、親吻了妻子。
劉易斯走後不久又捎信來懇求妻子回去,並答應賣掉那個與自己通姦的混血姑娘。
雷切爾覺得自己在孃家過得也並不舒服寧靜。
她認為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應該生活在丈夫的屋頂下,於是她隨一支商隊又回到了丈夫家。一到家,雷切爾發現情況遠不是丈夫微信上所說的。
她一踏進門,劉易斯依然坐著,絲毫沒有起身表示歡迎的意思。
非但如此,而且還陰陽怪氣地說,“我一走,聽說你又把那位房客請回來啦”。
雷切爾頓時覺得自己的一切希望都破滅了。
她還發現那個被賣掉的混血姑娘又被丈夫弄回來了,他們依然當著她的面調情。
劉易斯除了整天喝酒,就是和女人鬼混。
雷切爾的婆婆也同情兒媳的處境,鼓勵她寫信,叫孃家派人來接她回去。
雷切爾的信寄走10天了。
這些天她幾乎天天身子探出窗外,期待哥哥或弟弟騎馬來接她回家。
她已決心永遠離開劉易斯。
有一天,她發現遠處公路上有個人影騎在馬背上,正飛快地朝自己這邊跑來。
那人騎馬姿態悠閒自在,很像傑克遜的騎馬姿態。
來人正是安德魯·傑克遜,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彷彿來自她的心靈深處。
雷切爾匆匆跑進婆婆的房間,向她道別。
為了防止引起決鬥,雷切爾說要趕在丈夫回來之前離開這裡。
婆婆告訴她說,不用害怕,她兒子是不敢決鬥的。
這時老太太告訴兒媳說,上次劉易斯無端誣衊表親佩頓·肖特與雷切爾有不正當關係,導致兩個表兄弟決鬥。
臨決鬥時,劉易斯放棄決鬥,收了肖特一千萬美元的銀幣。
雷切爾聽後感到自己蒙受了更深的羞辱。
她流著淚吻別婆婆,硬著心腸跟著傑克遜回家了。
雷切爾回孃家後,應邀住在姐姐家。
沒過幾天,劉易斯騎馬趕來,要接雷切爾回家。
他向妻子承認自己的行為很惡劣,是聽信了長舌婦式的謠言,並保證以後不再發生類似的行為。
雷切爾的心已碎了,她明確告訴丈夫說:“我對你毫無惡意,但我對你已沒有什麼感情。在這種情況下,我決不可能再和你一起生活。”
劉易斯聽後頓時又原形畢露,捏緊拳頭說:“你愛不愛我無關緊要。你是我妻子,你必須照我的去做。”
接著又惡意中傷她和傑克遜的關係。
在愛情把她傷害得如此慘痛的情況下,她能再去愛傑克遜嗎?
她不能回答,但她清楚地意識到傑克遜和劉易斯相比,完全是兩種型別的男人。
傑克遜是一個無所畏懼、可以信賴、富有同情心的領袖人物。
她從心底裡尊敬他;而對劉易斯,她卻感到十分厭惡。
劉易斯在妻子的姐姐家呆了幾天,自覺沒趣,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但他不甘心,寫信給雷切爾說,唐納爾遜家違反他妻子的意願,將她強留在家中,不讓她和丈夫團圓。
他還威脅說,他正在組織鄉親,準備用武力強行把她綁回來。
從劉易斯的本性來講,他可能會這樣乾的,但他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因為雷切爾十一個兄弟姐妹以及鄉親們決不會坐視自己的親人受人欺侮。
為了擺脫痛苦和魔鬼的糾纏,雷切爾決心遠走高飛,到南方的納齊茲去投奔她父親在世時的一個朋友。
而到納齊茲去,要沿坎伯蘭河、俄亥俄河和密西西比河航行2000多英里,穿越許多印第安人的聚居地。
由於白人殖民者的剿滅,印第安人十分仇恨白人。
因此沒有機智勇敢的神槍手護送,沿途是十分危險的。
誰願冒險負責護送雷切爾遠走高飛呢?
安德魯·傑克遜願意。
傑克遜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而雷切爾是他所認識的最好的女人。
在過去的兩年裡,他無意間成了雷切爾不幸的根子,他感到自己有責任護送雷切爾安全抵達納齊茲。
自從與劉易斯斷絕關係後,雷切爾心裡也明白自己愛著傑克遜。
由於當時的特殊處境,雙方都竭力迴避這個敏感問題。
然而愛情是難以隱匿的,雷切爾的親朋都看出他們是理想的一對。
1791年1月,傑克遜和雷切爾啟程去納齊茲。
抵達目的地後,隨著時光的流逝,他們的感情愈益深厚了。
然而在他們面前始終橫著劉易斯·羅巴茲這個可怕的陰影,按法律規定,有夫之婦是不能跟他人結婚的。
雷切爾在鳥語花香、風光美麗的納齊茲度過了幾個月的時光。
她覺得生活的歡樂、自身的力量在逐漸復甦。
輕鬆寧靜的生活把她內心的痛苦慢慢熨滅了。
傑克遜已回去兩個多月了,不知怎的,她開始思念起他來了。有一天,雷切爾在房內又聽到遠處傳來那熟悉的馬蹄聲。
她本能地跑出門去,果然是傑克遜回來了。
他們擁抱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傑克遜才吞吞吐吐地說,帶回來個訊息。
從眼神和表情中看出,雷切爾明白是有關劉易斯的訊息。
傑克遜告訴她說,弗吉尼亞州議會同意劉易斯提出的和雷切爾離婚的要求,理由是雷切爾和人“私奔” “通姦”。
雷切爾猶如給人當頭一棒,眼前晃動,兩耳轟鳴。
“他給我安上了一個蕩婦的惡名!”雷切爾痛哭起來。
傑克遜扶住她,安慰她說,“給你安的罪名,也是給我安的罪名。事情共同發生在我們身上,那麼就讓我們共同來承受。”
切爾平靜下來後,傑克遜繼續說,劉易斯本可以把我們活活分開,使我們結不成婚,也得不到對方的愛。
現在雖然使我們又一次蒙受恥辱,縱然十分辛酸,但我們可以結束分離的痛苦。
以後我們可以建立自己的家庭了,相親相愛,白頭到老。
“不能讓那些流言蜚語來阻止我們相愛。”
“我們的愛情將是一座堅固的堡壘,任何來自外部的仇恨或嚴酷都不能將它穿透”。
雷切爾被深深感動了,她找到了真正的愛情。
她心想,這愛情將照亮生命,將鼓舞他們去度過種種艱難困苦。
她飽含著盈盈淚花,深情地對傑克遜說:“是的,安德魯,我們不能退縮。劉易斯是兩手空空,而我們卻握有最強大的武器:愛情。”
1791年7月,傑克遜和雷切爾正式結成夫妻。
他們在納齊茲寧靜的懷抱中度過柔情蜜意的兩個月。
1791年10月,他們雙雙踏上歸途,回到納什維爾老家。
唐納爾遜太太舉家高興。
婚後,傑克遜和雷切爾沉浸在愛與被愛的歡樂中,他們感到他們的愛是深沉完美的。
然而,他們的愛情與婚姻卻成了安德魯·傑克遜的政敵手中的武器,一再利用它來進行人身攻擊,風波迭起,給傑克遜夫婦帶來無窮的煩惱與痛苦。
而傑克遜夫婦也正是從他們的愛情中汲取巨大的力量去越過前進途中的艱難困苦的。
1810年,傑克遜在擔任最高法院的法官時,他和田納西州的州長塞維亞之間的矛盾趨於激化。
1810年1月,塞維亞指責傑克遜是“惡棍”“無功受祿的紳士”。
傑克遜回答說,我不想與人爭功勞,但“我是為公眾服務的,而且,我的大部分服務已經得到同胞的認可”。
一聽“服務”二字,塞維亞跳起來大聲嚷道:“除了和別人的妻子去納齊茲旅行,我不知道你還為國家作了多大的貢獻。”
作為一個州的首腦和第一公民,利用他人的私生活當作政治武器,當眾汙衊對手“淫亂” “通姦”,實在是缺德的。
雷切爾的名字對傑克遜來說是神聖的,聽了塞維亞的惡意中傷後,頓時怒火中燒,他當場衝過去毆鬥,塞維亞則拔出刀來抵擋。當時響起了槍聲,一名看熱鬧的人受傷。
朋友們趕緊把他們拖開。
傑克遜不罷休,又當場提出決鬥。
田納西州法律規定是禁止決鬥的,因此必須越過邊界到印第安人地區去決鬥。
開頭,塞維亞沒有理睬傑克遜的挑戰。
於是傑克遜在報上刊登了如下一則廣告:“謹向一切閱此廣告者致敬。各位周知:我,安德魯·傑克遜在此慎重宣告:田納西州陸海軍總司令約翰·塞維亞實為卑鄙之懦夫。他,無恥地誣人清白而又毫無改過之勇氣。”
傑克遜在決鬥地等了5天,當他準備離開時,塞維亞的人馬到了。
兩個主角握著手槍互相逼近時,經雙方友人的勸阻,最後放下了武器。
這次決鬥雖未造成流血事件,可3年後他與迪金森決鬥卻釀成了悲劇。
查爾斯·迪金森當年27歲,是當地英俊的美男子之一,也是個出名的花花公子。
有一次為了賽馬賭博,與傑克遜爭吵起來。
迪金森破口挖苦說:“傑克遜夫人跟將軍私奔,當然要將第一個丈夫扔得看都看不見了。”
又是無端地褻瀆自己和妻子的名譽,傑克遜又非要決鬥不可。
他說:“只有榮譽才使我得以頑強地生活。榮譽是我生活之本。”
其實這次導致衝突的真正原因是迪金森想噹噹地的政治領袖,而認為是傑克遜擋了他的道。
雷切爾想極力勸阻丈夫去決鬥,對他說,如果你死了,那麼留給我的還有什麼愛情、生活可言呢?
“不!結局會是良好的,”傑克遜充滿著信心,“我們是在為我們的愛情而戰。但是假如我們聽之任之,那麼我們的生命的每時每刻都無異於死亡:被閒言語的槍彈和兇惡的誹謗所殺害而死。”
決鬥是在肯塔基州邊界進行的,由奧佛頓主持裁判。
兩人分開相距8步的距離,槍口朝下。
“射擊!”奧佛頓剛發出命令,迪金森閃電似的舉起手槍,呼!他搶先一槍。傑克遜上裝胸部騰起一股輕煙。
“天啊,我沒有擊中!”
那天傑克遜穿一件寬大的軍裝,在野風中直吹得擺動。
寬大的衣服救了他的命,子彈距心臟僅差半英寸。
“站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迪金森先生。”奧佛頓看到迪
金森後退了兩步,就這樣命令說。
傑克遜雖已受了傷,但他仍鎮靜地舉起槍,第一次扣動扳機,未見子彈飛出。
他慢慢把扳機重新拉回,第二次瞄準開槍。
結果一槍把對手擊倒在地,當天在醫院裡死去。
傑克遜被傳為神槍手,但中傷他們夫婦倆的流言蜚語仍未中止。
1813年,傑克遜又和托馬斯·班頓以及他的兄弟傑西決鬥。這次他的左臂中彈,子彈留在身上多年。
1824年,傑克遜和約翰·昆西·亞當斯競選總統。
傑克遜夫婦來到華盛頓,門羅總統夫婦在白宮宴請高階官員和社會名流。
由貴夫人們支配的華盛頓社交界居然明顯地避開他們。
在一份報紙上還居然發表一篇侮辱性的文章,其中寫道:“我向社會上一切有識之士呼籲,我請求他們,請他們在投票時要三思而行。如果讓傑克遜夫人這樣的女人作美國社交界的領袖,他們怎麼對得起自己和子孫後代!”
雷切爾讀了這篇文章後,其內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這次競選,傑克遜落選。
他們離開首都華盛頓時,傑克遜對妻子說,我本來要使你成為這個國家的第一夫人。
不過,“我們一定會重返此地”。
1828年,傑克遜仍被民主黨推選為總統候選人。
這次傑克遜的聲望很高,因此利用他的婚姻進行人身攻擊的文章也更為尖銳激烈。
有一本小冊子中這樣寫道:“安德魯·傑克遜的青年時代是在賭博和賽馬場上度過的,後來又出色地從一個男人的懷中奪走了別人的愛妻。”
有一篇文章更是把傑克遜夫婦醜化、挖苦得不堪入目。
它寫道:“傑克遜太太不忠實於她與羅巴茲的婚姻誓言。像她那樣跟隨姦夫逃到親夫無法尋找的地方的行為,世上沒入相信……但也沒人相信她是清白無辜的。因此,向那些對他們表示出天真的信任的人指出事實是合乎情理的:人們發現他們在深夜裡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張床上。那麼,凡是認為這個姦婦(儘管她在一個時期後成了她姦夫的合法妻子)不適合作美國婦女界領袖的人,出於維護社會的榮譽,都不應當投傑克遜的票。”
面對如此惡毒的中傷,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支援傑克遜的人為此成立了一個18人的調查委員會,專門調查傑克遜夫婦的婚姻問題,並把結果進行了公佈,廣為散發,
這一招十分有效,有些人看了材料後給雷切爾寫信說:“你的清白得到了證實。”
但是,罵聲並未絕跡,甚至目趨猛烈、惡毒。
雷切爾有點想退縮了。
為了丈夫著想,她對傑克遜說:“親愛的,要是你當選了,我看最好還是你單獨去華盛頓……免得引起人們議論紛紛。”
傑克遜回答說:“不!這樣你會讓人覺得我已不需要你了,或者,你是不配作第一夫人。我取得的勝利也就是你取得的勝利;我們要一起走進華盛頓。在我宜哲就職時,你應當站在我的身旁。”
這次,安魯・傑克遜勝利了。
他當選為美國第七屆總統。
但是,當他們夫婦倆整裝去華盛頓赴任的前夕,雷切爾卻猝然去世。
這次她不是死於政敵的正面攻擊,而是死於弄舌婦的閒言碎語。
為了動身去首都,雷切爾定做了一身衣服。
1828年12月17日,她去試穿總統就職典禮上穿的禮服。
試穿完畢,她在旅館的房內休息。
忽然門外傳來了兩人女人的談話聲。
“我一想到那個又矮又胖、抽著煙、毫文化素養的鄉下女人成了本國的第一夫人,進入華盛頓上流社會,我就毛骨悚然。”
一個女人這樣說。
“夫人?”另個女人拉高調門說。“你怎麼稱她為夫人?”
“那麼,就像報上常說的那樣,白宮將出現一個蕩婦?”這幾句話像一把把尖刀刺進切爾的心房。
她身子一彎,倒下了。
她失去了知覺,全身癱瘓了。
在雷切爾彌留之際,傑克遜一直守護在妻子的身旁。
雷切爾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當她恢復一點知覺時,只感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往下滑,安德魯滿面淚水的臉貼在自己的臉上,並聽到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聲音:“我愛你,我愛你……”雷切爾帶著微笑走向她的歸宿之地,而傑克遜則孤獨地走向白官。
這年,傑克遜已是61歲的衰弱老人了。
1829年3月4日,華盛頓盛況空前,大批普通民眾蜂湧、聚集在街頭,爭先恐後地想瞻仰一下這位新總統的丰采。
傑克遜身穿一套黑色服裝,騎馬前往白宮,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宣誓就職後,他在白宮招待華盛頓政界、社交界的名流要員以及他們的貴夫人。
其中許多人是前不久不擇手段地汙衊、辱罵雷切爾,直至把她折磨至死才告終的。
而今,身為總統的傑克遜卻要和這些人周旋、舉杯微笑。
倘若雷切爾在地下有靈的活,看到這種情景,她是微笑還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