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南糯山。走茶山,觀古茶樹。
胡導在車上說了說愛尼人的婚俗、南糯山、還有山裡的茶。許多。只記得個大略:愛尼青年太過開放,傣族不與通婚。版納是普洱茶的正宗產地,南糯山出產的茶品質極佳。還聽得她說二十年前花五百元買了兩餅普洱茶,現在有人出價十萬,她不賣,要留給她的“賠錢貨”兒子,傳下去。說後悔當年買少了。
作為雲南人,常有人存一點茶的。2003年時,昆明人民西路,原紅聯超市對面,一溜的鋪面,其中一間賣茶的。有一次,去買平時喝的茶,賣茶美女請我坐下來喝茶,並介紹了茶藝、識茶辨茶,走時,叫有空就過去喝茶。她是個外地人,老闆聘的茶鄉店員,頗懂品茶。有幾次,因一來二去熟了,她開啟店裡的陳茶餅,從後邊輕輕摳一點點泡來喝,說看不出來,不影響賣的。也就是從那時起,喜歡上了陳茶。今天想想,當年跟她軟磨硬泡買下的幾餅十幾年陳茶,現在也該三十多年了。買茶沒幾個月,一排鋪子就被拆了,老闆們還在路邊打橫幅“請願”:我們要吃飯!回家趕緊把未喝完的陳茶存了起來。再後來,聽說普洱茶曾被炒到天價,後來又跌了,不少人栽了。我是茶價之三界外人,不管它。但我的幾餅陳茶還在!幾萬塊,我是不相信的,白天做夢太自慰。但我願意一直存著它,無聊時,拿出來“盤”它。但要偷偷地,旁邊沒人時,否則,一頂高帽子戴過來,就會泡了喝將起來。再往,我幾十年的陳茶就成為江湖傳說了。
話歸正傳。經過十字路中間“嘎灑歡迎您”的石頭座子,左拐,續前。路邊“東盟國際”的墩座,仍前行。進山間路,左彎右拐,穿山過橋。右手邊密密扎扎的植被,間或臺地上有香蕉、其他果樹,但不多。小雨點中進入愛尼村莊,車窗邊不時閃過一個什麼什麼茶廠、什麼茶莊。然後是濃密的樹林,霧濛濛地撲過來了雨,車便在仙境中盤旋上行。
到“南糯.佐折茶”樓前場院下了車。走不多步,雨停了,收傘。沿石板鋪就的小路,來到“南糯山—全球古茶第一村”木牌子的亭子前,雨又過來,又拿出傘。邊走邊辨識著那些高大的群樹中,哪棵是茶——從沒見過古茶樹的,當然認為古茶樹個頭、身段與合歡樹、白楊樹是差不多的。在懂茶人的嘲笑中,也就來到了古茶樹邊上。棵棵茶樹上都掛了身份證牌子,標明樹徑、樹齡,有的還附了二維碼,上邊“XX茶葉南糯山半坡老寨基地”。從地址看,有廣東的、福建的。也有村民自己標示的。間或其間的竹子也是重未見過的高大粗壯。
走來到“南糯山茶樹王基地. 半坡寨竹林小組115號”。茶樹王介紹版面說,該樹已紮根此地八百餘年,(後來才知道,我們見到的這一棵,是五百多年的老茶樹。旁邊八百年的那一棵,已經枯死了。)多枝遒勁的樹王被欄杆圍住保護起來。不遠處,一間杆欄房,四面通透,一個年輕村民女士繡著她的花,遊人走到近前也不抬頭。前邊茶桌上,茶具、散茶俱全,喜者自泡隨品。開水泡完,她提著黑黢黢的茶壺,往後面臺階下到伙房,從灶塘邊另提一壺開水過來,放下,來客任用,她則繼續她的繡花。同行者多愛拍照拍影片,也有兩三個愛茶的,換著品種,泡、品。唯倫子,去到繡女身邊急:我們這麼多人,大老遠的來了,你也不介紹介紹、推銷推銷,你做什麼生意啊?
女答:茶品都放那邊架上呢,自己瞧。
過來過來嘛,這是什麼?這個什麼價?
幾經講價求情,倫子買了些散裝紅茶。寶貝似的一路抱著下山。車上對我耳語:這麼好的茶山,這麼好的機會,一大車人,不買茶,真想不通!
我說:看你像佔了多大便宜尋了個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