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當時社會呈現出動盪不定,混亂無序,在這一時期,講的是幫派勢力,一錢莊黑老大,根本不把王法放在眼裡,為爭奪地盤,叫他的手下找機會,讓對面洋行的那個狗雜種快一點從地球上蒸發掉。
“大哥,您放心吧,三天之內,我可以叫那個狗雜種從地球上蒸發掉。”一刀疤臉在眾弟兄面前抱拳口出狂言。
“好,事成之後,一百塊大洋,外加一根小黃魚。”黑老大說。
第三天的傍晚,刀疤臉看見洋行的老闆帶著他那條貴婦犬,走進了城外風景優美山坡下的灌木叢裡,他終於等到了下手的機會。刀疤臉讓他身邊的一小馬仔在灌木叢裡假裝被蛇咬,高聲叫喊救命。洋行老闆聽見有人喊救命,拔出腰間的三眼火銃,彎著腰朝著喊救命的聲音慢慢地溜了過去,等他救起了被蛇咬的小夥子後,這才發現丟了他的貴婦犬。
刀疤臉懷裡抱著貴婦犬,迅速趕回去作為向黑老大請功領賞的憑證,黑老大看見刀疤臉帶回一條狗回來,莫名其妙地問:
“你帶回來一條狗做什麼?”
“這就是洋行老闆身邊的那條貴婦犬,我一看就是一條狗雜種,並且,還是一條母狗,咋看咋不順眼,早該做了她。”刀疤臉興致勃勃說。
“我叫你把洋行老闆那條狗雜種給做掉,不是做這條狗雜種。爺問你,那我身邊的狗雜種是誰?”黑老大一把把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憤怒地咆哮起來。
“那還會是誰,我呀!想做掉像我這樣的一條狗雜種,很容易,可你身邊的狗雜種也是人呀,咱們以後該怎麼做兄弟!你也不能太黑了,沒聽過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這句話嗎,大哥,請您趕緊收回這種想法。大哥,無辜亂殺一個人,恐怕下輩子投胎要做牛做馬了!”刀疤臉開始胡扯八道。
“啥都不可怕,沒文化真讓人可怕。”黑老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說。
“我真的沒讀過幾天書,一個沒文化人,在您身邊有啥可怕的?!”刀疤臉一番撕皮扯臉。
“你真傻還是裝瘋賣傻?”黑老大乜斜著眼問。
“讓我刀疤臉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個有文化的人,白天你裝成教授,晚上你變成野獸,我想問你,你是人嗎?!我雖然沒文化,可我知道兩百塊大洋和兩根小黃魚比一百塊大洋、一根小黃魚多一倍。”刀疤臉說完,淡定地抱起貴婦犬朝著對面洋行的大門走去。收到刀疤臉十塊大洋的小馬仔腳跟腳上氣不接下氣也跑了回來,喊著大哥,繪聲繪色而曲得其真地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跟黑老大敘述了一遍,黑老大被搞糊塗了,問小馬仔刀疤臉在洋行老闆那出賣了他,可為什麼還要在灌木叢裡上演被蛇咬這麼一齣戲,小馬仔乾脆利索回答:
“刀疤臉讓我告訴你,我一旦被蛇咬,你會十年怕井繩,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奶奶地,大字不識一個,說起話來,做起事來,他倒是個奇才啊!王法並不可怕,沒文化真他媽的可怕。”黑老大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