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的時候，人間多災多難。
於是，玉皇大帝就派遣清風明月二位仙童前往凡間，去了解黎民百姓的疾苦，讓他們不可驚動下界神仙，以及騷擾百姓。
臨行前，眾仙前往相送。清風因多喝了幾杯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明月有點氣憤，當著眾仙的面責怪了他，清風心裡極不舒服，覺得很沒面子，便懷恨在心。
過了南天門，二位仙童就各奔東西。
清風來到人間後，找到城隍土地，終日飲酒作樂，不問正事，早已把玉帝的差事忘得乾乾淨淨。
明月來到一個村莊，化身成一隻燕子，住在窮苦百姓的屋簷下，觀察他們的衣食住行，並一一記在心裡。看到他們辛辛苦苦地勞作，還缺衣少食，明月很不理解。
經過四處巡視，明月發現百姓吃不飽的原因是收成太少，倘若遇到天災，更加悲慘。他想，人間百草四處生長，哪怕石縫裡，只要有水，植物就可生長，而五穀雜糧非得每年種植。如果五穀雜糧都如百草一樣，隨處亂長，天下百姓也不至於那般辛苦，也不會挨餓受凍。
想到這裡，他十分高興，決定上奏玉皇大帝，讓天下的五穀，也如野草一樣，遍山遍野。
清風聽到此事後，怕明月受功，於是找到明月，說:“這事不妥，如果五穀與百草一樣，天下糧倉豐盈，溫飽而思淫慾，天下必大亂。”
“汝不知天下百姓疾苦，他們日夜操勞而不能穿暖吃飽，還受疾病的騷擾，實在可憐，上天應該有好生之德。”
“世間人，如螻蟻，生老病死，自有閻王來斷定，我們不必多管。五穀必須要種，好讓百姓知道世間的苦，只有那樣才會懂得珍惜。”
“你，忘了玉帝的旨意了嗎？就是讓我們來發現人間疾苦，幫助他們脫離苦海。”
清風與明月各不相讓，爭吵數日還不休，城隍土地也勸不了他們，見他們爭吵不休，就說:
“兩位上仙，聽我一句，既然大家各持己見，誰對誰錯，自有天定，我建議這事還得去東海龍王那裡，讓龍王來定。”
清風明月聽後，停止了爭吵，覺得有理，於是以十日為限，到東海龍王那裡說道說道。
清風搖身一變，變成一隻青蛙，明月依然以燕子的身份前去東海。
青蛙與燕子約定在子時上路。
青蛙想，我走水路，燕子在天上飛，自然比我快，肯定對我不利，我得日夜兼程。
燕子只能白天飛行，因為晚上無法判斷方向，即使這樣，燕子還是把青蛙遠遠甩在後面。
到了第五日，青蛙還是跟不上燕子，於是他心生一計，他想如果天下大雨，燕子肯定不能飛行，這樣自己不就比燕子先到嗎？那一切就好辦了。
於是，青蛙去拜訪了河神，讓河神在燕子飛經的地方下三天三夜大雨。
河神見是天庭巡查官，不敢怠慢，向龍王上表，要求龍王發雨。適逢龍王壽辰，河神送去厚禮，龍王准奏。
第二日，天下大雨，燕子不能前行，只好在農夫家的屋簷下休息。
而青蛙則找到一塊木板，乘著木板日夜前行。
一連三天三夜大雨，燕子都住在農夫家屋簷下，心急如焚。
十日過後，燕子還沒到來，而青蛙早早就到龍宮拜見了東海龍王，並狀告燕子擾民，說燕子日夜住在百姓家，還偷吃老百姓本來就少的口糧。
龍王忙派夜叉去打聽，燕子果然一路住在百姓家。青蛙見告狀得逞，於是獻上文書，並請龍王准奏，世間百草亂生，五穀雜糧要一年一種。
龍王過目後，批准了青蛙的奏本。
幾天後，燕子才來到龍宮，見青蛙的奏本已被龍王批准，事已如此，也不多論。
後來，清風與明月迴天庭覆命，玉皇大帝知道真相後，龍顏大怒。
把清風明月打入凡間，讓清風永世變成青蛙，守護五穀，不管風雨雷電，冬天還要在泥土裡飽受飢寒，並且要被蛇吃。清風不服，卻也無奈，每到夏夜，那此起彼伏的蛙聲，就是對天庭的不服。
玉皇大帝見明月體諒百姓，就讓明月變成燕子，與青蛙一起保護五穀，因為燕子受百姓愛戴，讓燕子住進百姓家。
至今燕子依然受百姓喜歡，保護。而青蛙讓人討厭，甚至上了人們的餐桌。
至於五穀雜糧要種，還是如百草一樣四處生長，只因龍王已判，玉皇大帝就沒再提及。
善惡到頭終有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