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2022年1月7日),劉思齊同志在北京逝世,享年92歲。
劉思齊,又名劉松林。她有一個廣為人知的身份:毛岸英烈士的妻子,毛澤東的兒媳。
其實,劉思齊的家庭同樣具有傳奇色彩。她的父親劉謙初曾任中共山東省委書記,為保守黨的秘密獻出寶貴生命;母親張文秋長期從事黨的地下工作,曾與“東方諜王”佐爾格並肩戰鬥。
江城武漢,深結情誼
兩個革命家庭的緣分,可以追溯到1927年。
當年年初,考慮到革命形勢風雲突變,黨中央決定將中央機關遷往武漢,包括毛澤東在內的不少共產黨員隨之來到武漢。由於劉謙初正在北伐軍中擔任宣傳教官,同時主編進步刊物《血路》,常常遇到一些理論問題,便總與新婚妻子張文秋(時任中共京山縣委副書記),前往武漢都府堤拜訪主持農講所工作的毛澤東,就中國革命存在的主要問題和發展方向向其請教。
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舊址
適逢楊開慧攜毛岸英、毛岸青與毛澤東團聚,並在此生下毛岸龍。劉謙初和張文秋多次前去探望,兩家人相處融洽,結下了深厚情誼。
血雨腥風,命途多舛
不過,溫情而美好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隨著蔣介石、汪精衛先後舉起反動旗幟,白色恐怖籠罩了全國。毛澤東、劉謙初和張文秋為了挽救革命事業,各自奔赴一線反抗國民黨反動派。
1929年,分別兩年後的劉謙初和張文秋,經組織安排在山東匯合。劉謙初任中共山東省委書記,張文秋任婦女部長兼省委機要秘書,協助其恢復、重建因叛徒變節被破壞的地下工作。
劉謙初(1897~1931)
然而,沒過多久,一場災難降臨了。當年8月,劉謙初經青島赴上海向黨中央彙報工作時,不幸被捕入獄。在國民黨濟南警備司令部監獄裡,面對敵人的威逼利誘、嚴刑拷打,他始終嚴守黨的秘密。自知出獄無望的他,給未出生的孩子起名“思齊”(思念齊魯之意),並寫信囑咐妻子:“望你不要為我悲傷,希你緊記住我的話,無論在任何條件下,都要好好愛護母親(意指黨組織)!”
1930年3月,張文秋生下劉思齊。1931年4月5日,劉謙初被山東軍閥韓復榘殘忍殺害,年僅34歲。
聖地延安,再續前緣
父親去世後,小思齊與母親相依為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不過,母親張文秋從未放棄鬥爭。她在周恩來的領導下,做了很多地下工作,還加入“東方諜王”佐爾格的情報小組,參與情報蒐集。
“西安事變”後,張文秋奉調延安,任陝甘寧邊區最高法院機要秘書。後來,由於隨母親陪繼父陳振亞赴蘇聯治療,在新疆迪化遭軍閥盛世才扣押,小思齊又在新疆度過了7年的牢獄時光。
1946年,回到延安的劉思齊,已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由於兩家人關係融洽,母女時常拜訪毛澤東一家。也是在毛澤東家的窯洞裡,劉思齊與剛從蘇聯回國的毛岸英相識。
兩個年輕人,都心懷以身報國的壯志,也都在革命事業中失去了至親之人。他們很快因為共同的經歷走到一起,並在長期接觸中日漸瞭解,互生愛意。1949年10月16日,毛岸英與劉思齊在北京舉行婚禮。
劉思齊與毛澤東、毛岸英、李訥
赴朝作戰,天人永別
婚後的甜蜜時光是短暫的。1950年6月25日,美帝國主義悍然發動侵略朝鮮的戰爭,把戰火燒到了鴨綠江邊。黨中央決定派出志願軍入朝作戰,毛岸英成為第一批赴朝人員。
臨行前的夜晚,毛岸英去醫院探望因病住院的劉思齊。由於出兵朝鮮是我黨的高度機密,有關方面要求工作人員嚴守保密紀律,對親屬、同事只講外出執行任務,不準講具體去向。毛岸英只得向劉思齊解釋說第二天要出差,望妻子理解。“他在病床前坐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深夜十一點多了,才戀戀不捨地別我而去”“我怎能想到,竟是我們的永訣。”1950年10月,毛岸英從安東隨三十九軍入朝,在作戰部工作。11月25日,因遭敵機轟炸,毛岸英與機要參謀高瑞欣不幸罹難。
彭德懷就毛岸英、高瑞欣犧牲情況給中央發的絕密電報
一開始,為了照顧劉思齊的情緒,毛澤東等將毛岸英犧牲的訊息對她做了隱瞞。直到3年後,劉思齊才得知這一噩耗。
為了寄託哀思,從1959年到2000年,她四次入朝為毛岸英掃墓。2006年5月,劉思齊和李敏、李訥等,首次去了大榆洞,探訪毛岸英罹難故地。在司令部作戰室舊址前的一片松林中,她立下石碑,上書“毛岸英是中國人民偉大領袖毛澤東主席的長子,在抗美援朝戰爭中,於1950年11月25日,因美帝飛機轟炸犧牲於此。劉思齊 2006年5月12日。”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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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羅永常,周訓典.毛澤東的雙重親家[J]黨史文苑,2007(12):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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