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5月4日下午4點20分,5發迫擊炮彈以2分鐘的間隔連續向七國首腦會議射去。
射程最短的炮彈墜落在離各國元首隻有660 米的地方。這也意味著,假如恐怖分子稍微放低一點炮筒。
加拿大、義大利、聯邦德國、英國、法國、美國、日本七個國家的元首以及歐洲聯合體的代表都將命喪於此。
但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這次恐怖事件發生之前,日本早就接到訊息稱:恐怖分子將會從高樓發射炮彈襲擊會議現場!
按理說,各國元首聚集的地方,應該會受到嚴密的保護,而日本早早就收到訊息,為何還會有恐怖襲擊出現呢?
“七國首腦死裡逃生”
七十年代初,經歷過“美元衝擊”、“石油衝擊”和戰爭的西方國家,都遭遇了嚴重的經濟危機。
為了解決目前的局面,1975年7月,法國邀請西方其他發達國家參加會議,共同研究經濟形勢,商討對策。
這就是第一屆首腦會議,美國、日本、聯邦德國、英國、法國和義大利六國都前往巴黎參加了這次會議。
第二年,第二屆首腦會議在在波多黎各島舉行,參加國增加了加拿大,於是便被稱為“七國首腦會議”。之後,歐洲共同體也加入進來。
西方發達國家最高經濟會議作為一種例會,被固定下來。
到了1986年,日本作為東道主,將舉辦第十二次首腦會議。
5 月4 日這天,東京剛剛下過一場大雨,雨後天晴。
下午2點,會議的開幕式在青山墓地北側的赤坂迎賓館正式開始。
按照以往的慣例,歡迎儀式將按照歐洲共同體、加拿大、義大利、聯邦德國、英國、法國、美國的順序,每隔20分鐘舉行一次。然而實際上一場歡迎儀式只用了7分鐘。
4點20分時,剛剛抵達東京的法國總統密特朗匆匆趕來參加歡迎儀式。
密特朗走進迎賓館後,再過10分鐘將要舉行的是歡迎美國總統里根的最後一輪儀式。
此時,意外發生了。
數發迫擊炮彈伴著尖利的呼嘯聲,向迎賓館襲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將周圍住宅的門窗玻璃震得劇烈顫抖。
炮彈落地的瞬間便發生了劇烈爆炸,附近的建築物也成為一片廢墟,
其中的一枚炮彈落在了加拿大使館附近的大街上,好在當時街上行人不多,沒人受傷。
有目擊者說:“我們正好走在這條街上,身後突然傳來炮彈飛行的聲音,然後就落在了不遠處,‘嘭’的一聲,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大坑。”
5 枚尾部帶著8 枚葉片的炮彈,落地點各不相同,但全部在首腦會議附近,最近的只有660米。
由此可知,這場恐怖襲擊就是衝著7國首腦而來,目的是想阻止7國首腦會議的召開。
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以七國首腦為襲擊物件,在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足以稱得上是20世紀80年代最大的謀殺案之一。
聽到爆炸聲後,赤坂的迎賓館頓時亂了起來,各國元首的保鏢們也緊張起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有刺客!趕快隱蔽!”
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嚇了一身冷汗,命令附近的警察維持秩序,並派人護送元首們到安全的地方。
同時心中暗自祈禱,希望不要再有第二輪襲擊了,不然七國的首領一旦在日本出事,往嚴重了說,說不定將會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到時候日本將首當其衝的受到7個國家的怒火。
護送工作進行得很順利,首領們目前全都安全了,接下來就輪到排查工作了。
此時,7國首相險些喪命的訊息已經登上了世界各國的頭版頭條,引起了一片譁然。
“導彈射向西方七國首腦!”
“迫擊炮燃燒了!”
“西方首腦東京遇險!”
當天晚上6點,各國首腦安全出席了日本首相在自家府邸舉辦的宴會,各國記者聞訊而來,守在門口希望得到第一手訊息。
英國的撒切爾夫人對等在門口的記者說:“不要大驚小怪的報道。”
有記者問道:“對於這場恐怖襲擊是否感到害怕?是否擔憂再次遭到襲擊?”
美國總統里根開玩笑說:“炮彈從迎賓館上空飛過,可惜沒擊中。”
在宴會上,撒切爾夫人提議:“明天一起在大街上走一趟,告訴那些恐怖分子我們並不害怕。”
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尷尬地點了點頭,立刻給警視廳施加壓力:務必要將兇手揪出來!
恐怖襲擊的真兇是誰?
負責首腦會議安保工作的日本警官藤田俊怒不可遏,這場恐怖襲擊簡直就是在打他們的臉,讓從未在重大活動中失手的日本警視廳丟盡了臉面。
恐怖襲擊發生後,日本警察根據發射點附近居民提供的線索,確定了炮彈是從松原公寓發射的。
而松原公寓距離迎賓館大概3公里,也就是說恰好在日本的警戒範圍外。
警方很快就趕到了松原公寓401,將房間內的火撲滅後,在視窗發現了5尊正對著迎賓館的炮筒。
為了毀屍滅跡,恐怖分子將房間內的窗戶改造了一番,炮彈發射時,窗戶會自動開啟,然後引燃房間內的炸藥。
經過對炮筒的分析,日本警方確認幕後兇手就是中核派。
中核派是日本政府極其忌憚的一個群體,主要的組成人員是工人和學生,戰鬥力強且敢於跟日本政府硬碰硬。
學生與工人列陣扛著木樁衝向防暴警察、朝防暴警察隊伍裡扔燃燒瓶、利用迫擊炮襲擊美國基地等等。
確定兇手出自中核派後,日本警方開始調查具體實施計劃的恐怖分子。
根據公寓主人說,今年3月份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來到這裡,自稱“松本”,想租一套公寓和妻子一起住些日子。
公寓主人覺得這名男子眼生,便仔細打量了一番,身高1.75左右,戴著眼鏡,看起來彬彬有禮像個文化人。
可惜此時正是東京櫻花盛開的季節,也是旅遊旺季,公寓內的用來出租的房間本就不多,於是公寓主人便拒絕了松本的要求。
松本像是早已料到會被拒絕,稱是被不動產公司介紹來的,還將不動產公司老闆的名片遞給了公寓主人。
公寓主人看到是熟人介紹來的,此時恰好有客人退房,便將401租給了他們。
之後,公寓主人發現這對夫妻特別奇怪,從不和其他人打交道,每天關上門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因此,也沒人知道,此時在401房間內正在準備著一個驚天計劃。
近些年來中核派舉行的反對首腦會議等一系列遊行示威活動收效甚微。
松本和他的妻子是中核派的核心人物,組織上給他們下達了一個重要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採取強硬措施阻止七國首腦會議。
由於中核派與日本政府對抗多年,松本夫婦透過觀察後輕而易舉便得知了日本警方的警戒範圍為2公里。
而他們目前最先進的迫擊炮的射程在3.4公里左右,到時候只要調整好炮筒的高度,就能在同一時間發射5枚炮彈!
雖然計劃理論上是沒問題的,但松本夫婦不過是普通的工人階級,對於計算迫擊炮射程並不熟練。
他們對此心知肚明,卻抱著僥倖心理,5發迫擊炮總不能全空吧?
松本夫婦仔細的量了量公寓到迎賓館的距離,小心翼翼的調整好炮筒高度,開始安靜的等待首腦會議召開的那天。
雖然松本夫妻的策劃沒能阻止會議的進行,但卻打破了東京人民的平靜,也引起了日本政府的怒火。
日本防備失守
在首腦會議開始的前3個月,日本就開始準備起首腦會議的安保工作。
為了更加的萬無一失,日本將目光放在了反對首腦會議的革命家協會上。
檢察廳直接以違法入侵建築物和違法持刀將革命者協會的城野順治控制起來,順便對曾公開發表反對首腦會議意見的極左派進行了起訴。
對於極左派來說,日本政府的起訴更像是一種警告,他們沒有選擇屈服,依舊策劃了破壞首腦會議的計劃。
隨後,警方逮捕了中核派頭目橋本利昭,透過分析收繳的密信得知:中核派很有可能會直接從高樓上發射炮彈襲擊會場!
日方劃分的警戒範圍是以舉行會議的迎賓館和首腦下榻的飯店為中心向外的2公里內。
並且派遣了更多的警備人員,日夜嚴密監視著範圍內的一舉一動。
還給負責安保的部門增配了更加先進的武器裝備,各種新型槍械、經過武裝的直升飛機、巡邏車等等。
為了防止中核派真的從高樓上發射炮彈,日方還在警戒範圍內的每一棟高樓前都設定了崗哨。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進出的每一個人員、每一輛車都要仔細檢查,就連家庭主婦的菜籃子都不能放過。
到了5月4日,首腦會議召開的那一天。
日本警視廳進入了緊張的戒備狀態,每位首腦的四周都有身材魁梧的保鏢。
國賓館外的街道上,騎著摩托帶著警犬的警察將周圍封鎖,組成了一道嚴密的警戒線。
連附近的樹叢中,每隔幾步就會有一名手拿機槍的安保人員,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數艘直升機翱翔在國賓館的上空,艙內的特等射手手持高倍望遠鏡的狙擊槍,虎視眈眈地監視著地面的一舉一動。
然而即使做了如此充足的準備,日本首相心中依然沒有底。因為畢竟1986年太過於特殊了。
在剛剛進入1986年時,就已經發生了許多起震驚世界的事件。
瑞典首相被暗殺,兇手至今下落不明;
西柏林發生大爆炸,200多名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喪生;
美國“珊瑚海”號和“美國”號航空母艦戰鬥群,對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及周圍的軍事目標進行了猛烈襲擊。導致利比亞領導人卡扎菲身受重傷。
令人心痛的“切爾諾貝利”事件發生,致命的放射性塵埃隨風飄蕩,使大片歐洲土地遭到不同程度的汙染。
以上的這些事件,與7國首領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於是,在這個恐怖主義十分猖獗的時代,一些恐怖組織曾揚言:將以“適當的方法”提醒西方七國首腦。
因此,即使日方做了再嚴密的準備,也不敢擔保國內國外的“特殊人物”不鋌而走險。
日本警方的交代
晚上7點,日本警視廳緊急召開記者會,正式通報這一事件。
日本警官藤田俊滿臉沉痛地開口說道:“我方預估炮彈的射程為2公里,實際上今天炮彈的射程卻是3.2-3.7公里。
十分遺憾,警方的預測結果出錯了。雖然在此之前已經接到訊息說,中核派使用的炮彈射程為3.4公里。擔心擴大警戒範圍會削弱警備力量,所以就將範圍定在了2公里。接下來,警視廳會採取更加嚴格的防範措施,防止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當天晚上,警視廳將警戒範圍擴大到了4公里,並再次增派人手及先進的武器裝備。
為了防止松本夫婦事件再次發生,警視廳連夜印刷了數十萬張旅客登記表,將一切看似可疑人員的資訊填表上報。
同時,警視廳也開始在日本通緝松本夫婦,可惜為時已晚,嫌犯早已不知所蹤。
假如日本當初沒有疏忽,認真的擴大警戒範圍,這場史無前例的恐怖襲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好在因為松本夫婦的計算失誤,炮彈下落地方失誤,七國首腦們有驚無險,平民百姓虛驚一場。
假如松本夫婦計算準確一點,那麼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