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日,主席以洪亮的嗓音宣佈新中國成立的時候,聆聽到這一聲音的開國功臣們,此時的心情不僅是高興、激動,還有無盡的回憶,他們想起這一路走來的不易,二十多年裡眼見身邊無數的戰友、部下倒在衝鋒的路上,如果他們能夠看到這具有歷史紀念意義的一刻該有多好啊。
想當年主席親自領導的秋收起義,行軍途中困難重重,起義官兵遭受巨大的傷亡。但主席沒有將這些困難放在心上,他堅信未來的某一天革命定會成功。當時匯聚在主席身邊,完全支援主席的那一眾人,也都是與主席一樣有眼光,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自信的樂觀精神,有不少人對革命前景抱有悲觀情緒,心理上產生了動搖,最終脫離了革命隊伍,就比如曾任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師長的餘灑度。
名聲超越蔣先雲
1898年,餘灑度生於湖南的平江,同一年也有一位偉人出生在江蘇的淮安,他就是開國元勳周總理。兩人出生在同一個年份,未來的人生軌跡卻出現大的偏差,有了完全相反的人生結局。
1924年秋,曾任中共旅遊支部領導人的周公剛剛回國,由張申府向廖仲愷推薦,讓周公擔任黃埔軍校的第三任政治部主任,在這個新的崗位上,周公充分施展自己的政治才華,透過他的改革和制度制定,軍校的政治面貌煥然一新,同時有一批學識淵博的共產黨員聘入軍校擔任政治教官。
在這些人的領導下,軍校中共黨員人數劇增,軍校政治部也不是可有可無的空架子,而是我黨在黃埔實實在在的政治中心。
軍校裡周公是高高在上,受學生們崇拜的政治部主任。餘灑度則是一名剛考入黃埔二期的新學員,他非常敬佩這位同齡人,也正在周公個人魅力以及我黨召喚下,最終成為了一名共產黨員。
當年軍校中的餘灑度也是十分優秀的,名聲曾一度超越“黃埔三傑”之一的蔣先雲。畢業後餘灑度的仕途發展的也不錯,北伐時編入葉挺獨立團,跟隨這支北伐名軍一路披荊斬棘,立下不朽的戰功。
北伐結束後,一批表現出色的軍事將領被提拔,餘灑度就升為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面軍總指揮部的警衛團副團長。
參加秋收起義
8月1日, 秘密聯絡員將南昌起義的訊息傳遞給盧德銘,他叫來副團長餘灑度、團參謀長韓浚、指導員辛煥文幾位警衛團領導者商議,決定利用張發奎的調令離開駐地,去南昌參加起義。
哪知部隊剛走到修水,就獲知起義軍已經南下,警衛團是進退兩難。幾人商量後決定,由余灑度暫時代理團長職務,帶領隊伍進駐修水暫時休整,盧德銘則重返武漢,尋找組織請求警衛團以後的行軍方向。
當時全團在修水等待,要糧沒糧、要餉沒餉,如果吃飯問題都不能儘快解決的話,恐怕軍心會散,即使得到盧德銘安全返回,部隊也沒多少戰鬥力了。
為了解決這個大問題,餘灑度找到當地的農民赤衛隊,讓蘇先俊帶著一隊人馬加入警衛團。然後他收編了土匪邱國宣部,這兩支新加入的人馬整編為兩個團,再加上警衛團,可以以一個師的實力與朱培德談判。經過協商,這支隊伍有了新的番號,江西省防軍暫編第一師,有了編制就有了糧餉,軍心穩重了,餘灑度也成了暫編一師師長。
後來,盧德銘帶著上級的指示歸隊,他們一眾人馬開赴湘鄂贛邊界,與主席會合,參加他領導的秋收起義。
起義軍彙集湘贛地區的工農武裝,加上餘灑度的隊伍,一共擁有五千餘人。主席將隊伍整編為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餘灑度擔任師長。盧德銘、韓浚分任秋收起義正副總指揮。起義軍看似有幾千人,但是問題很多,就拿被收編的邱國軒。起義軍攻打長壽街時,邱國軒一看形勢不對立馬叛變,反過來進攻起義軍,在兩邊夾擊下,起義軍腹背受敵,損失慘重。
與主席產生分歧擅自離隊
當時起義軍共分三路進攻,二團這一路因邱國軒的叛變以失敗告終,另外兩路進攻也不順利,在文家市會合時,只剩下兩千多人,隊伍傷亡過半。如果以這些人執行進攻長沙的計劃,猶如以卵擊石。主席審時度勢,果斷放棄這個冒險計劃,同時有了向敵人力量薄弱的農村進軍的想法。
當主席提出這個正確想法時,軍校出身的餘灑度表示反對:“俗話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失敗不代表以後就一直失敗。我看你呀就是個教書匠出身,沒有魄力,上級讓我們去攻打長沙,是經過認真考慮的,相信我們有信心取得最後的勝利”。
主席與餘灑度爭論不休,如果這樣下去,部隊分成兩派,軍心就散了。一旁的伍中豪拔出手槍指著餘灑度,質問他:“你指揮前委,還是前委指揮你呀”。此時盧德銘也站在主席一邊,全力支援他的主張。盧德銘的威望很高,有盧德銘的支援,大家不再爭辯。
可惜這位有遠見的將領時日不多了。經過萍鄉蘆溪鎮時,部隊遭到敵襲,盧德銘主動留下了掩護大家撤退,自己卻中彈犧牲。這次隊伍損失慘重,與餘灑度的指揮不當有很大關係,此戰後全軍只剩下一千來人。
為了挽救這殘餘的起義力量,主席在三灣村進行了整編,表現不佳的餘灑度被撤銷師長職務,擔任一般幹部,如果他以後有改,並表現好,以他前委委員的身份,重新被重用還是很有可能的。
但感覺不平的餘灑度已經決定脫離隊伍了。10月12日,餘灑度離開革命軍先去了湖南,找省委告主席的狀,但未果。隨後他轉道去了上海,大上海的繁華景象讓餘灑度漸漸迷失了自我,將自己的初衷忘到九霄雲外,最終脫離黨組織。
1931年11月,餘灑度在上海被捕,隨即投靠了國民黨,雖然老蔣對這位學生並非十分的信任,但也沒有虧待他,安排餘灑度擔任61軍的政訓處處長,授予他少將軍銜。餘灑度能力還是有的,新崗位幹得有聲有色,但為了維持奢靡的生活,他竟利用職權販賣鴉片,因為分贓不均被人舉報,老蔣二話沒說,令人將他帶到南京槍決,餘灑度死時3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