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這個從湖南湘潭韶山沖小山村走出來的農民兒子,從年少時就對廣大窮苦大眾充滿深厚的感情。當自我意識覺醒後,毛主席就有了改造社會、改變最苦難老百姓命運的志向和抱負,併為此奮鬥一生。
1944年9月5日,中共中央警備團戰士張思德在燒炭時,為救戰友壯烈犧牲,年僅29歲。毛主席得知後非常悲痛,提出要為張思德召開追悼會,他要參加追悼會並講話。9月8日,中央直屬機關和中央警衛團千餘人,在延安鳳凰山腳下棗園溝口的操場上為張思德舉行了盛大追悼會。
當天,毛主席站在土墩上作了著名講演—《為人民服務》。毛主席心情沉重地講道:
“我們的共產黨和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是革命的隊伍。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因為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所以,我們如果有缺點,就不怕別人批評指出。不管是什麼人,誰向我們指出都行。只要你說得對,我們就改正。你說的辦法對人民有好處,我們就照你的辦。……只要我們為人民的利益堅持好的,為人民的利益改正錯的,我們這個隊伍就一定會興旺起來。 ”
從此,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成為中國共產黨的宗旨,而毛主席則踐行了一生。有一件事很好地體現了這一點,就是毛主席對待個人遺產這件事。然而,總有一些人捕風捉影稱毛主席留下了數以億計遺產,各種謠言更是層出不窮。
每當這些無中生有訊息曝出,傳到當年毛主席身邊工作人員那裡,他們都非常生氣。那麼,毛主席逝世後,究竟留下了多少遺產呢?為何李敏在毛主席逝世後提出要拿回8000元呢?對於這兩件事,毛主席的後人們不方便出來回應,於是身邊工作人員成為答疑解惑的關鍵。
在毛主席身邊工作人員中,曾擔任他管家長達12年的吳連登對此最有發言權。吳連登出生家庭貧寒,父母早年給地主當長工。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吳連登很早就渴望就能替父母分擔。1958年,小學還沒有畢業的吳連登來到鹽城農機廠當了雜工。
沒多久,吳連登聽說鹽城地委招待所招收工作人員,他報考後成為了一名服務員。吳連登很珍惜這個工作機會,比別人更為勤奮努力,他晚年說:
“從農民透過考試轉變成工人我就很滿足了,只要有工作可幹,我根本不考慮其他的。即便是打掃衛生、端茶送水,我也總比別人快。我一趟能拿10個暖水瓶,一手提4個,兩個胳膊再各夾一個。招待所離打水的地方一趟500米,我每天5點起床,就這麼來回跑,一個人負責整整一棟樓。”
1959年9月,北京人民大會堂建成,開始在全國招收服務員。當時招收標準很高,很多城市連一個名額都沒有,分到鹽城地區也只有一個。鹽城領導篩選了很多人,最終吳連登被選中,這年他年僅18歲。
吳連登更沒有想到,不到一年時間,他以人民大會堂餐廳服務員的身份,成為中南海工作人員。這個名額更加難得,只有兩個人。吳連登剛進入中南海時,服務科的領導要求他儘快熟悉這裡的地理情況、每位首長家庭情況等。
不久,吳連登在頤年堂首次見到了毛主席。毛主席有一個習慣,每當看到身邊有新來的工作人員,都會詢問一下家庭情況。吳連登詳細回答,之後3年時間裡他多次在毛主席身邊服務,毛主席對他也頗為熟悉。
1964年國慶節,22歲的吳連登被安排到天安門城樓上服務。期間,護士長吳旭君找到吳連登,說是毛主席有任務找他。吳連登立即來到天安門城樓大廳,毛主席看到他來了,便微笑著說:“吳連登同志,我請你到我家裡幫幫忙行不行啊?”
吳連登有點緊張,說:“我做得不好,請主席多多批評。”毛主席則擺擺手說:“我那裡要說事情多,有時真的多,有時也沒有多少事情。”毛主席還跟吳連登說了不少具體工作內容,口吻中有商量的語氣。
“報告主席,我一定好好工作!”吳連登堅定地說道。就這樣,吳連登來到毛主席的家中,成為最瞭解毛主席家庭情況的工作人員之一。剛開始,吳連登的工作內容並不多,主要是打掃衛生、整理庫房以及開啟水、送飯等。
吳連登將這些工作幹得井井有條,到1968年他被毛主席正式任命為管理員,管理毛主席的工資、家裡各項支出、採購以及菜譜等工作,所以他對毛主席的遺產最有發言權。在很多人看來,毛主席是國家主席,他衣食住行都是免費的,應該能留下不少遺產,其實不然。
毛主席的生活跟普通人一樣,他也是有工資的,有時工資入不敷出,還需要從稿費中支取。吳連登當了管家後,最大的問題就是毛主席的工資根本不夠用,他回憶時說:
“很多人不信,國家主席還這麼緊張?每每想到這,我總是掉眼淚。毛主席的工資404.80元,每月的固定開銷:黨費10元;主席的房屋包括傢俱全是租用的,一月費用84元;兩個孩子的學費,原來每人15元,隨著物價上漲,提高到每人30元,這些錢都由毛主席負擔;江青還有一個姐姐住在這裡,每月生活費30元,也由主席支付;冬天還要取暖費30多元。大約固定花銷為200元。”
早在延安時期,毛主席就說:“錢這個東西是很討厭的,可是我拿它也沒有辦法。”1955年,國家結束供給制和工資制並存的方式,開始實行等級工資制。在周總理的領導下,國務院工作小組擬定了工資方案,行政等級從1級到24級。
制定這樣的工資,也是為了跟首次授銜掛鉤。根據這個方案,毛主席領一級工資,即大元帥,600元;二級工資是副主席、總理,550元;三級工資是元帥,500元等。
毛主席看了方案後,眉頭緊皺,一連抽了幾根菸後說:“你們這樣制定工資標準,我看是不妥的,這樣不利於團結,貧富差距要縮小嘛。”不久,毛主席在一次會議上再次就工資標準提出自己的意見:
“你們讓我當大元帥,是把我放在火爐子上烤我呀!一級幹部就我毛澤東一個人,你們都是二級、三級,我毛澤東太不夠意思、太不夠朋友!我們把一級讓給馬克思、恩格斯,把二級讓給列寧、斯大林,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三級幹部。”
毛主席如此關注工資標準,於是周總理指示工作小組最佳化工資方案。新的方案還是24級,工資從最低45元到最高594元不等。這個方案執行後,毛主席還是不太滿意,他在八屆二中全會上再次對等級工資提出批評:“現在高階幹部拿的薪金和人民生活水平相比,懸殊是太大了,將來可以考慮減少一些薪金。”
國務院據此再次提出降薪方案,行政十級以上的幹部全部降薪。這次降薪後,行政一級的工資504元;行政二級的工資454元;行政三級的工資405元。當然,這次降薪也給予一些特別照顧,尤其那些資歷老、戰功顯著和軍銜較低的幹部、民主人士等,工資評級都相對較高。
舉個例子,宋慶齡身份特殊,他工資就被評為行政一級,她也是全國唯一一位跟毛主席同級的人。然而,到了三年困難時期,毛主席等中央領導帶頭降薪。毛主席則主動把工資降到三級,即404.80元,這個工資直到毛主席逝世前都沒有變化。
前面吳連登提到毛主席404.80元工資中每月固定支出有200多元,除此之外,還有幾項開支:
一是伙食費,這項開支每月花費約100元左右。這裡麵包括請民主人員吃飯,還有是到出京視察吃飯都是自己掏錢。毛主席一家人每天正餐一般四菜一湯,通常是一個葷菜,一個魚,一個全素,一個半葷半素。
很多人都知道毛主席對紅燒肉情有獨鍾,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每天都吃。三年困難時期,有一天廚師給毛主席做了一碗紅燒肉,結果他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老百姓都餓著肚皮,我還要吃肉。你們誰做的,他要是想吃,就拿去吃。”
二是煙和茶,這是毛主席在生活中唯一有所要求的,煙和茶一個月也要100多元。戰爭年代,毛主席各種煙都抽過,他的煙癮很大。比如抗戰時期,毛主席經常徹夜工作,他靠著抽菸來提神。
保健醫生多次勸說減少抽菸,都被毛主席拒絕了。毛主席曾對保健醫生說:“煙,我吸進去的並不多,大半是在手中燃燒掉的。沒有香菸在手上,或吸上幾口,在思考問題時,總覺得缺少點什麼。有了香菸在手,就好像補充了這個不足。”
煙癮大,必然意味著花費較多,何況毛主席原則性強,只肯從工資裡支取。喝茶也是如此,吳連登說:“喝茶是肯定要交茶錢的,到外地,都是我們自己帶茶。而在大會堂,釣魚臺這些地方,我們就忘了帶茶,如果用人家的一杯茶,我一般不定期的或者定期,最長不超過一個月,我就要到這些地方去結一次賬。”
除了這些花費外,毛主席還經常接濟韶山鄉親、身邊工作人員。吳連登就接受了毛主席的一次幫助,一次他家鄉的房子失火燒掉了,毛主席知道後就讓秘書送了一個信封給吳連登。
吳連登開啟信封后,發現裡面是300塊錢現金,這在當時是一筆鉅款,也是主席大半個月的工資。吳連登立即跟毛主席說:“主席,這錢我不能要。”未曾想,毛主席對吳連登擺擺手:“這錢也不是我的,而是人民的。你們年輕人要好好地學習,再為人民服務。”
類似上面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毛主席從不搞特殊,尤其不同意給親人安排工作。但是,這並不能阻攔親人來北京,每次有親人來北京,毛主席都自己掏錢供他們吃喝,絕不允許用公家一分錢。
所以,毛主席的工資每月總是不夠花,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月光族”。從60年代初,毛主席提出要對自己一家的收支情況認真填寫報表,每個季度向中央警衛局財務處上報。在韶山毛主席紀念館裡,我們看到這些裝訂成冊的報表。
這些報表中詳細記錄了毛主席一家的開支情況,比如1968年1月記錄如下:
收入:上月結轉14095.45 元,毛澤東工資 404.8元,江青工資 243 元。支出:月房租費 125.02元,送王季範、章士釗 4400.00 元,12 月、 1 月黨費 40.00 元,日用消費品 92.96 元,液化氣 9.6 元,伙食 659.13 元。
是不是不敢想象?當然,除了工資外,毛主席還有一項收入,就是自己的稿費。每次工資實在不夠花時,毛主席就讓吳連登打報告並附上詳細賬單,由他簽字後去中央特別會計室去支取稿費。
前面提到,吳連登還負責管理毛主席家的倉庫。現在人可能難以想象,毛主席家的倉庫跟雜物室差不多。自從毛主席從北京香山雙清別墅搬入中南海後,他家的倉庫從來就沒有維修過,是一處15平方米的舊房子。
倉庫裡放著一些舊木櫃,這些櫃子裡沒有一件貴重物品,裡面絕大多數都是延安時期毛主席用過的舊物品,包括無法再補的舊衣服、襪子、毛家等,甚至還有用過的火柴盒子。為何不扔掉呢?吳連登說:“一想起主席家的倉庫,我就難受得想哭。主席從來不允許我們扔一件舊衣服,因為給主席補毛巾被、補內衣什麼的,就從這裡翻著用。”
眾所周知,國與國之間交往,彼此之間都會贈送禮物。建國後,毛主席經常能收到來訪外賓的禮物,有珍珠、象牙製品、瑪瑙、手錶、收音機等。對於這些貴重禮品的處理,毛主席原則性很強,全部交公,放到專門地方展覽。
有一次,外賓送給毛主席兩塊金錶,工作人員詢問是否留下。毛主席嚴肅說:“這種禮品我不能要,誰當主席他送給誰,你當主席也會送給你。我是代表人民的,這種禮品不能收,一定要送倉庫。”
對於國內各地送來的土特產,毛主席要求更為嚴格。1954年第一屆全國代表大會期間,不少代表來京開會時都帶了當地土特產,請中央領導同志品嚐。毛主席得知後很生氣,他讓周總理立即召集各省的主要領導同志開會。周總理在會上說:
“我根據毛主席的意見,找你們來談,各地向中央贈送土特產的做法是不好的,這是勞動人民辛勤勞動生產出來的果實,我們白吃,這種風氣要不得。以後你們誰送東西來,我們一定原封不動退回,而且要批評。”
毛主席對個人工資、稿費、禮品處理如此之嚴格,因此不難想象他逝世後留下的遺產數量不可能數以億計,吳連登也證實了這一點。2013年是毛主席誕辰120週年,當年12月10日下午吳連登接受了人民網黨史頻道的專訪,並在線回答網友的問題。
在這次訪談中,吳連登說:“毛主席在臨終前只剩下500多塊錢,這就是全部積蓄。”至於毛主席留下的稿費,吳連登原話是:“毛主席剩下的稿費只有124萬元,全部交給了國家,沒有留給他任何子女。”
這樣的處理方式並不意外,毛主席一向把稿費視為人民的財產,只有極少情況才用於補貼家用。毛主席生前不止一次地說:“這個錢(指稿費)不是我的,我要把稿費的錢用在為人民服務的事業上。”
當年毛主席的稿費是由中共中央辦公廳特別會計室鄭長秋主管,他從1952年工作到1986年退休。鄭長秋對毛主席的稿費最有發言權,他晚年親口對吳連登表示,“毛主席稿費到他1976年逝世為止,全部稿費為124萬元。”
汪東興對時任中央辦公廳主任,他對毛主席的稿費管理得也非常嚴格。每一次稿費支出,都要直接報汪東興閱示,他也從來沒有亂批過一筆稿費。當然,124萬元在當時也是一筆鉅款。
吳連登記得1972年毛主席因子女生活實在困難,加上工資入不敷出,就決定給他們每人一份財產:一臺20英寸彩電、一臺電冰箱和8000元現金,總價值約1萬元左右。另外,毛主席還給遠在上海的賀子珍批了2萬元,這筆錢賀子珍直到病逝前沒有花完。
同時,毛主席晚年非常掛念賀子珍的病情,他曾多次派人尋找治病良藥。每當李敏寒暑假時,毛主席都讓她去看望母親,所帶的物品裡就包括藥品,而這些花費一部分來自他的稿費。
不過,屬於李敏的這筆財產她一直沒有去領取,毛主席逝世後她也沒有提起。198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調查毛主席稿費情況,期間派人來到李敏家中了她的生活情況和個人要求。李敏和丈夫孔令華結婚後住在中南海,直到1963年搬離中南海。
離開中南海後,因種種原因,李敏無法自由出入中南海,而毛主席病重時她只被允許探望3次。離開中南海後,李敏夫婦過著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兩人都在國防科委上班,工資並不高。當時除了撫養兩個孩子外,李敏每月還要寄一些錢給母親,因此生活過得緊巴巴的。
所以,當中共中央辦公廳派人瞭解家庭情況時,李敏沉思很久後說:“我沒有什麼奢求,如果有可能,我只想要父親原來要給我的一份。”不久,相關部門給她送來8000元現金,一臺20英寸彩電和一臺電冰箱。
此後,每當有人詢問李敏關於毛主席遺產情況,她都實事求是回答:“當年我拿走了8000元現金。”這就是偉大領袖毛主席,他的心中沒有私念,一心為民。毛主席也沒有要求子女做出什麼驚天成就,只希望他們一直過著普通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