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夏,酷熱的晉中地區令人異常焦躁。如火如荼的解放戰爭,更是讓閻錫山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同樣,身為閻錫山骨幹將領之一,也是徐向前幼年好友和中學同窗的趙承綬也煎熬不已。或許,趙承綬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戰場上遇見徐向前,並與之狹路相逢、決一死戰。
7月3日,隨著徐向前一聲令下,太嶽、北嶽、太行軍區各部解放軍紛紛出動,圍殲趙承綬部隊。
4個晝夜的苦戰之後,趙承綬且戰且退,最終全部的力量都被攔截在太谷及其附近地帶,一場大決戰即將開始。
而讓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場徐向前和趙承綬之間的較量,居然也是中日軍隊在中國戰場上的最後一次大決鬥。
由此不得不讓人好奇,日本天皇在1945年8月15日便宣佈無條件投降,三年後的解放戰爭中哪來的日軍?經此一役,戰爭結果又如何?
談及國民黨軍中有日寇餘孽的事兒,一切都得從閻錫山接受日寇投降時說起。
作為統治山西近40年的“土皇帝”,閻錫山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槍桿子,整日都有“智子疑鄰”的心病,生怕被人從寶座上拉下來。
正因這一心病,讓閻錫山既敏感又不穩定,每當調整政策,往往都是根據外部力量的影響程度,而不是內心想法。
1936年2月,紅軍渡河東征,大敗閻錫山的晉軍。情急之下,閻錫山向老蔣發出了求助訊號。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老蔣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麻煩事接踵而來。
老蔣以“圍剿”紅軍的名義,將5個師的兵力開進山西,讓陳誠負責指揮,一邊抵抗紅軍,另一邊威懾閻錫山,就此賴在山西不走了,讓閻錫山很是頭疼。
但是,名義上受南京國民政府統轄的閻錫山並不服氣,此時的形勢已經出現轉變,他同時面對的是來自中國共產黨、老蔣和日本人的三方壓力,所以並不單單服從於老蔣與國軍的淫威。
如何平衡呢?閻錫山提出了“三個雞蛋上跳舞”的中庸理論,試圖在三方勢力中找到平衡點,不至於哪一個都得罪。
由此可看出,為了保住個人利益,閻錫山似乎早已忘記了作為中國人的身份和民族骨氣,始終舉棋不定,但因勢利導、隨波逐流的“商人品性”又讓他“精明”的本性暴露無遺。
權衡利弊之下,縱使老蔣和中國共產黨對閻錫山的統治有威脅,也不至於比日本人帶來的影響嚴重,一旦與他們勾結,那可是遺臭萬年的事情。
所以,閻錫山還是做出了最後的選擇,站在人民和國家的立場,不與日本人苟合,不過他對日本人的曖昧之態又隨處可見,讓人琢磨不透、不敢信任。
抗戰期間,好在有我黨的極力斡旋、利誘與勸導,對抗日極為消極的閻錫山才不至於投靠日本人。
日本帝國主義被打倒後,國內局勢再次發生巨大轉變,原來的“三個雞蛋”變成了“兩個”,閻錫山又一次彷徨起來。
然而,在中國共產黨和老蔣之間,閻錫山選擇了後者。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面臨與我軍決戰的後果。
嚴峻的14年抗戰裡,一向自恃不可匹敵的日寇都未能打敗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抗日隊伍,僅憑閻錫山和山西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抗拒得了這支戰無不勝的隊伍呢?
很顯然,閻錫山是明白這一點的。在不斷髮展本部力量、向老蔣求援的同時,他還留了一個心眼,那就是吸納殘留日寇餘孽。
正當閻錫山陷於苦惱時,一個日本人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儘管日軍華北派遣軍參謀長高橋坦、第一軍司令澄田賚(lài)四郎、第一軍參謀長山岡道武等都向閻錫山示好,表示願意“幫忙”,但真正留下來並幫上忙的,只有日軍獨立步兵第14旅團旅團長元泉馨。
雙手都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元泉馨不僅願意留在中國,而且還為了這事,向持反對意見的日軍下狠手,直至淹沒了異樣的聲音。
元泉馨何許人也?曾就讀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在1939年3月晉升為騎兵大佐後,獲得了來到中國的機會。
10月6日,日本軍方讓他出任搜尋第24聯隊的聯隊長,帶著隊伍在中國東北邊境活動,專門製造同蘇聯的糾紛、衝突。
1940年,元泉馨先在8月15日出任第17師團參謀長,後帶軍來到河南地區進行“掃蕩”,屠戮中國軍民。
在與偽滿洲國最高軍事顧問楠本實隆爭權奪利過程中,楠本實隆被活活氣死,元泉馨由此掌控偽滿軍的大權,並於1943年被授予日本陸軍少將。
1945年,日寇侵華戰爭破產,留在中國境內的日本軍人和國民陸續被遣返。然而,在中國混得如魚得水的元泉馨並不甘心,一心想著如何“捲土重來”。
當年9月,作為抗日第二戰區司令的閻錫山在山西接受日軍的投降。元泉馨及其部隊剛好在山西境內,活躍在潞安縣(今為長治市)一帶,並就地駐紮下來,所以也要向閻錫山投降。
一個想要歸順蔣委員長,保住在山西的“土皇帝”地位,另一個則渴望“死灰復燃”,逃避軍事法庭審判。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目的,那就是抗擊和“圍剿”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人民武裝力量。所以,閻錫山與元泉馨因此一拍即合,豺狼合流。
閻錫山的胃口還是比較大的,在9月2日會見日軍華北派遣軍第一軍參謀長山岡道武時,閻錫山就毫不客氣地向他索要日軍人馬,認為中國境內的安保工作需要日軍“輔助”。
當時,閻錫山的3萬晉軍駐紮在平遙地區,給日軍壓力。日軍第一軍司令部司令官澄田賚四郎不得不妥協,同時也為了死灰復燃、“復仇復國”等痴心妄想的目的,沒有過多考慮就滿足了閻錫山的要求。
懾於《波茨坦公告》的影響,澄田賚四郎並不敢直接指揮日軍參加“剿共”活動,而是主動建議閻錫山組建“第二戰區司令長官合謀社”,透過“合作”的方式來發動戰爭。
這一提議恰巧符合閻錫山的想法,讓他能夠透過設定琳琅滿目職位的形式,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一拍即合後,澄田賚四郎等得到了閻錫山委派的官職,出任“山西總顧問”,而山岡道武也一躍成了所謂的“副總顧問”。
“合謀社”一經成立,三浦三郎、元泉馨和少將坂井直俊等就都踴躍參加,併成為重要的骨幹。
除了他們都得到相應的工作崗位外,“合謀社”下設的總務處、軍事處、經濟處、文化處等,也均由日本人負責。
如此一來,就鮮有人知“合謀社”居然是日本人在山西組成的機構,閻錫山的輿論壓力自然減輕了許多。
然而,侵華戰爭的敗局已不可逆,集結在太原的日軍大都急於復員回國,不想再參加戰爭,所以對閻錫山和日軍高層設定的這些崗位,感興趣的人並不多。
此刻,“合謀社”的作用就發揮了出來,開始在日軍內部散佈訊息,如果留下來的人數達不到相應的要求,一些人在中國所犯下的罪過將會被揭露,由此面臨判刑的結果。
在這一威脅下,駐紮在山西的6萬日軍開始有人動搖,加上元泉馨、城野宏、巖田清一等軍官的威懾和從中作梗,竟然有1萬多人願意留下來。
而此時的日軍早已軍心渙散,不少人思念家鄉或患上了精神疾病。所以到了最後,僅有2600多名日軍留在閻錫山的部隊中,他們後來被改編為山西護路軍,共由9個步兵大隊和1個戰車大隊組成。
元泉馨在侵華戰爭的末期越來越活躍,特別是從1945年的3月1日開始,他就帶著日軍獨立第14旅團活躍在山西長治一帶,同八路軍展開戰鬥,並因此積累了“豐富的剿共經驗”。
正因為這樣,元泉馨剛投靠閻錫山,就被任命為第七集團軍中將副司令。為了掩人耳目,閻錫山不敢叫他的日本名字,改稱為“元全福”。
1947年5月,留下的日軍最後被改編為暫編獨立第十總隊。元泉馨的地位更高了,得到太原綏靖公署中將副司令一職,並直接領導獨立第十總隊。
閻錫山、日軍餘孽以及反動勢力的種種惡行,終於迎來了審判之日。
機緣巧合下,小閻錫山18歲、同是山西五臺縣人的徐向前成了閻錫山一生都戰勝不了的宿敵。
據說,毛主席安排徐向前與閻錫山戰鬥的時候,儘管內心非常信任,但還是詢問了徐向前,看他的態度。
徐向前認為閻錫山並不好對付,但保證:“我有辦法對付他!”
果不其然,剛拉開山西解放戰爭的序幕,山西的各大城市,如運城、臨汾、陽泉等便在徐向前的運動戰術中接連被攻克、解放,晉綏軍且戰且敗,一路潰逃,讓閻錫山一下子就慌了手腳。
特別是臨汾在解放軍1948年的春季攻勢中被解放後,閻錫山整日都寢食難安。
臨汾是晉南重鎮,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素有“臥牛城”之稱,更是被胡宗南及國民黨中央軍吹噓為“中國馬奇諾防線”,然而卻被拿下來了,讓晉中成了接下來的打擊目標,任誰都會猝不及防。
此後,閻錫山迅速調集3個集團軍轄5個軍14個師,共計13萬人,彙集在榆次(今山西晉中)、忻縣(今山西忻州)、靈石和汾陽一帶,企圖在麥收季節大量搶收,囤積物資減緩或阻礙解放軍的進攻步伐。
閻錫山非常重視這次任務,親自任命趙承綬為司令,讓元泉馨出任副司令,具體指揮與解放軍的作戰。
經中央軍委和毛主席批准,為了保住麥收並削弱閻錫山,從而進一步給解放太原創造有利條件,徐向前得到了統兵權,正式發動對閻錫山的進攻,即晉中戰役。
一場三個山西五臺縣老鄉博弈、中日對決、幾萬解放軍對十幾萬餘國軍的大戰,就此展開。
看到徐向前勢如破竹,來勢兇猛,趙承綬和元泉馨不以為意,輕蔑地向閻錫山保證,決心在晉中“消滅徐向前”。
第十教導總隊出發前,元泉馨還詩興大發,不忘舞文弄墨地詩曰:“談笑靖風塵。”其意已經非常明顯,就是在談笑中“剿滅”徐向前和解放軍。
驕兵必敗,元泉馨還沒有見到解放軍,前線的國軍部隊就已經被打得潰不成軍,所以他迎來的也將只有潰敗和死亡。
1948年的6月8日至24日間,隨著第1階段戰役結束,閻錫山暫編40師和“親訓師”,共計1.7萬餘人,均已被殲滅,讓解放軍從中繳獲了100多門各類火炮。
聽到此訊息,閻錫山著急得病倒了。不過,他還沒有徹底絕望,依然寄希望於趙承綬和元泉馨的第十總隊。
7月3日,趙承綬看清了解放軍的進軍意圖,企圖向北突圍,擺脫困境。
徐向前也明白了趙承綬的想法,採取“前拉後擾”的戰術,準備將趙承綬牽引到預定的口袋裡,展開晉中戰役的第二階段進攻。
為了引誘和迫使趙承綬進入早已設計好的包圍,太嶽、北嶽、太行三個軍區的解放軍從各路出動,在7月3日就攻破了位於榆次和太谷之間的鐵路,拿下了北陽、東陽車站,趙承綬的後路被切斷。
無路可走,趙承綬便讓第71師、暫編第46師和暫編第10總隊在飛機與炮火的掩護下,集中力量攻擊董村陣地,企圖打通向北逃亡的道路。
然而,太嶽軍區解放軍死守陣地,4個晝夜也沒有鬆懈過,加之北嶽、太行軍區解放軍共同擊退了由榆次南下增援的第68師,讓趙承綬的全部力量被攔阻在了太谷及其附近地帶。
7月6日,趙承綬由榆次、徐溝之間奪路北逃,帶著3萬多人極速前進。哪曾想,這卻恰恰跑進了解放軍預設的戰場中,等待圍殲。
7月7日晨,解放軍第13縱隊與第8縱隊一部繼續追擊,切斷了榆次通往徐溝的道路;在太嶽軍區的幫助下,北嶽、太行兩個軍區從東陽鎮地區出發,朝西邊的方向衝刺,將徐溝和榆次相通的路都給切斷了。
至7日晚,祁縣國軍守軍被第8縱隊主力一舉殲滅,呂梁軍區解放軍開進榆次西南的永康地區。
至此,趙承綬不再有動彈之力,被包圍在東西約10公里、南北不足5公里的大常、小常等村鎮裡面。
7月8日,趙承綬嘗試區域性突圍,因解放軍的頑強包圍未能成功。9日晚,第1兵團開始進行戰術收緊,同時運用穿插分割戰術,迅速拉小包圍圈,從而實現逐村攻殲和消滅趙承綬有生力量的目的,由此發起了總攻。
趙承綬做最後掙扎的時候,元泉馨和第十教導總隊也在其中。
晉中戰役開始前,第十教導總隊的個別骨幹成員便已看到了形勢的發展,認為這將是一場殘酷的血戰。
趙承綬被圍困的地方房屋密集、院落毗鄰,以磚瓦結構的居民房屋為主。為了同解放軍打個“魚死網破”,第十教導總隊為此出主意,將村落的每間房屋都打通,至少也要挖一個牆眼,便於部隊穿梭、防禦和襲擊。
然而,在解放軍的炮火攻擊下,一切日軍和趙承綬的準備都顯得那麼花裡胡哨。
解放軍發起總攻當日,如暴風驟雨般的炮火迅猛而下,讓日軍與國軍屍橫遍野,死傷慘重。
7月10日,解放軍剛拿下戴李青和東西賈村,將國軍的一個團殲滅掉,馬上就回師包圍了南莊。
而在那裡,正是由趙承綬領導的兩個師和元泉馨帶領的第十總隊大部人馬。7月11日至12日,在解放軍的火力壓制下,大常鎮、南莊不久便被攻破,趙承綬和元泉馨只能帶著殘部逃往西範村。
到15日,除了西範村和小常村外,其餘國軍和日軍鎮守的村落均已被拿下,逃亡的也都被肅清。
所以,趙承綬和元泉馨留守的西範村以及他們將要跑過去的小常村就成了最後的待解放之地,他們也成了待宰的羔羊。
雖然投靠閻錫山,成了參與解放戰爭的國軍爪牙,但元泉馨的惡行一點兒也不改。
與解放軍負隅頑抗期間,元泉馨下三濫地使用了毒氣,導致解放軍的兩個突擊連全體官兵中毒。
面對如此情形,解放軍戰士們毫無畏懼,仍義無反顧地往前衝,第二梯隊緊接著就衝上去了。
然而,因守敵如“狗急跳牆”般頑劣,戰鬥一直延續到上午10點才結束,敵第四十六師基本被殲滅,趙承綬和元泉馨此時才意識到大勢已去。
不過,兩人依然不認命,又倉皇逃往小常村,妄圖憑藉牢固的工事,一邊抵抗解放軍的衝擊,一邊等待支援。
7月16日中午,解放軍向小常村發起了最後一輪衝刺。猛烈的炮火不斷轟炸小常村,其中的一門炮彈恰巧在元泉馨的旁邊爆炸,一塊彈片扎進了他的腹部,頓時血流如注,讓他生不如死地倒在地上。
也許,這個時候元泉馨才能感受到被炮彈轟擊的滋味,嚐到了無數無辜中國民眾的絕望。
恰在這時,閻錫山派來救援的4架飛機來到了小常村上空,由4個團組成的“南援兵團”也從榆次飛奔而來,他們一邊掩護和接應趙承綬率領的1萬多名殘部,一邊嘗試向小常村以北方向突圍。
見此情形,元泉馨既滿懷希望,又有一些擔憂。他隨後低聲下氣地詢問趙承綬,看能否將自己也帶走?
除了國軍的救援隊伍外,解放軍的衝鋒號和槍炮聲此起彼伏,趙承綬已經自顧不暇,哪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受傷倒地的元泉馨?
趙承綬沒有理會元泉馨,轉身就逃命去了,只留下元泉馨在原地上一臉錯愕和絕望。
萬千話語都被堵在了嗓子裡,元泉馨此刻最想說的應該就只剩下“八格耶魯”了。然而,趙承綬已經走遠,這句咒罵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看到能逃命,殘餘部隊如潮水般向村口湧去,一隊隊人馬從元泉馨的旁邊路過,但此時的他已經是累贅,沒有人願意停下腳步來多看他一眼。
絕望之際,元泉馨緩慢看向老部下、隨從副官水野,命令他用槍了結自己的性命。
扔下元泉馨,趙承綬也沒有逃出多遠,剛帶著部隊走到8裡之遙的地方,就被解放軍分割包圍了,包括“南援兵團”在內的萬餘人全部被殲,他也隨之淪為階下囚。
至此,趙承綬徹底敗給了作為幼年好友、初中同窗的五臺縣老鄉徐向前。
停戰後,打掃戰場的解放軍戰士發現了一具身穿將官服裝的屍體,頭部已經血肉模糊、五官難辨。從他的口袋中,戰士們發現了一小塊白布,上面赫然標有職位和一個人的名字——元泉馨。
元泉馨曾豪言“談笑靖風塵”,卻不曾想成了徐向前和解放軍的手下敗將,並在這一場中日的最後對決中,先被拋棄,後死在自己人的槍下,可謂死有餘辜。
對於他這樣的戰爭狂人,應當被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經此一戰,日本投降後仍在中國本土上肆意妄為的第十總隊所剩無幾,參加晉中戰役的都已經被殲滅。
留在中國的日本老兵城野宏在《山西獨立戰記》中記錄了整個戰鬥過程,表示日本軍國主義想要死灰復燃的希望,早因1948年晉中會戰的炮聲變成泡影。
元泉馨等企圖透過參與中國國內戰爭,達到“復仇復國”、捲土重來的目的,簡直是痴心妄想。隨著晉中戰役落幕,中日最後一場決戰也就此結束,中國軍隊和中國人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結語:
1948年10月,太原戰役打響,直接拉開了閻錫山和徐向前這兩位老鄉的對決。彼時,數百名留在太原的日本人已經沒有了建制,第十總隊殘留不到400人,從晉中戰役中逃過一劫的今村方策服毒而死,其他軍國主義分子都被關進了牢房之中,日本在中國的餘毒全部被清除。不難看出,晉中戰役成了中日在中國戰場上的最後一場對決,以中國一方勝利而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