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時期,長清縣萬德鎮有一個穩婆年輕時候叫阿朱,後來年紀大了,那些年輕姑娘覺得叫阿朱多少有些不禮貌,於是便改叫朱大姑。
朱大姑這輩子沒有孩子,接生的手藝非常厲害,十里八鄉哪家媳婦生孩子,都會恭敬地請她去接生。
鄉親們都知道朱大姑心善,在她手裡接生的產婦能少受些苦,孩子也能夠平安無事。而且她經常免費幫窮人家接生,村民都對她感恩戴德。
不過有一點大家很好奇,朱大姑四十多歲了,至今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老伴,子嗣更無從談起。
有人肯定會懷疑朱大姑要麼是人老珠黃,要麼就是歪鼻斜眼,不過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訴你,朱大姑年輕時候是鎮上有名的大美人,上門提親的年輕才俊多的幾雙手都數不過來。
這一天傍晚,朱大姑收拾完外面院子裡的乾菜,正要往屋裡走的時候,身後有人喊道:“大姑,您跟我走一趟吧,我家小姐小姐要生了。”
朱大姑回頭向說話的男子看過去,頓時眉頭一皺,感覺對方有點陌生,於是問道:“是哪家媳婦要接生,路遠的話得馬上就動身了。”
男子說道:“我叫劉三,是高府的管家,這裡得跟您說個事,還請朱大姑幫忙保密。”
朱大姑聽了這話,臉色有些不高興,扭頭向屋裡走去,回了一句:“既然信不過我,休要來找我。”
劉三聽完這話急了,趕緊說:“大姑別怪,是我這嘴說話沒個把門的,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知道就好,你容我換個鞋,然後跟你一起過去。”朱大姑說笑了。
其實她剛剛也只是故意這樣一說,生孩子是大事,救急如救火,她心地善良,又怎麼會置之不理呢?
兩人在路上邊走邊聊,朱大姑也弄明白了對方之前說話為什麼吞吞吐吐的。
原來這位高小姐到了婚配的年紀,高老爺煞費苦心地找了一些門當戶對的人家供她挑選,可是高小姐左挑右選始終沒有中意的。
有一日,高小姐感到身體不適,急忙請來郎中為自己診斷。郎中把過脈後說道:“恭喜小姐,你這是喜脈。”
高小姐一聽這話,嚇得趕緊讓郎中小點聲,她眼淚汪汪地哭求道:“李朗中,小女求你一件事,還望您能答應。”
李郎中似乎已經猜到了對方要說什麼,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姐,如今這肚中胎兒已有四個月,恐怕是瞞不住了。”
高小姐愁眉苦臉,再次懇求道:“李郎中,只要你跟爹爹不提及這件事,小女子深記厚恩。”
李郎中點了點頭答應了,於是給高小姐開了幾副藥方就匆匆離開了周家。
沒過多久,高小姐聽到院裡有動靜,她爬起床走到門邊往外一看,只見高老爺正在鞭打府中的下人。
高小姐看到被鞭打之人後,趕緊衝過去攔住父親,“爹,他犯了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打他?”
高老葉推開女兒怒吼道:“你們都有了野種,還想瞞著我,今天我就打死他。”
高老爺查出女兒和府裡下人有私情後,這才明白對方為什麼總是拒絕他安排的親事。可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看了笑話。
高家是身份尊貴,地位顯赫的大戶人家,往上幾代還出過進士,一個下人又怎麼配得上高家的千金小姐呢?
朱大姑聽了這些事情後,心裡便有了一杆秤。看來這位高老爺不同意這門親事,可眼下女兒還沒出嫁就要生子,的確不能對外伸張。
朱大姑跟著對方走了一大段路,卻是越走越偏僻,馬上都要往大山裡去了。而且她記得沒錯的話,再眼前走二里路,就到了石花崗,那裡都是死人的墓地,又被叫做死人谷。
“哎呦,這還有多少路,我走不動了。”朱大姑有的雙腿發軟,腳底痠麻,於是便停下來歇了會。
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劉三就開始催促道:“大姑,要不我背您一段路吧,再耽誤一會就怕晚了。”
朱大姑也明白遲一分,產婦就多一分危險,可是這樣急促趕路,即便她到了也沒力氣接生了,所以她這是邊走邊緩息,到了地方才不耽誤事。
朱大姑剛起身,眼睛猛然一睜,她看見對面的大楓樹下竟有一條蛇在不停地扭動身體,於是趕緊走近一看。
“呀,這是一條母蛇,好像有些難產。”朱大姑見狀,急忙過去幫忙。
劉三一把拉住朱大姑說道:“大姑呀,一條蛇死了就死了,你管它做什麼,我家小姐正等著您呢!”
朱大姑聽了這話臉色一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這叫什麼話,它們雖與我們人類不同,可也是生靈,我既然見到了又豈能見死不救?”
劉三有些著急,急忙說道:“大姑,它們是動物,生來就命賤,不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的。”
朱大姑回頭說道:“要不了多久,如果你實在等不及,換個穩婆便是,在我眼裡,蛇也好,人也好,都是活生生的一條命,更何況這還是一條母蛇,肚裡的孩子還沒出世呢。”
劉三沒有辦法,只好站在一旁等著,出門前高小姐交代了,一定得恭恭敬敬地把對方請過去,總不能半途而廢。
只見朱大姑蹲下身子將母蛇的身體放平,然後雙手輕柔地撫摸著蛇身,時而用指節敲幾下。
“好了,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了。”朱大姑忙活了半天突然起身說道。
劉三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他沒想到朱大姑連給蛇接生都可以,眼中流露出一絲敬重和複雜的神色。
“怎麼?沒見過給母蛇接生嗎?這有什麼,我接生的動物多著呢。”朱大姑有些得意道。
說到接生,每次看著那些新生命降臨人世間,她都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活。
沒過一會,那條母蛇便生下一條小蛇出來,然後繞著母蛇爬了幾圈又來到朱大姑的腳下。
朱大姑將小蛇捧在手心,又見旁邊的劉三一臉疑惑,便解釋道:“蛇有直接生蛋的,也有直接生小蛇的,直接生蛋的叫卵生,像這樣生小蛇的叫卵胎生。”
劉三聽完點了點頭,心裡對朱大姑的見識非常敬佩。
“大姑,我們可以走了嗎?”劉三急忙問道。
“好,可以走了。”朱大姑將小蛇放回母蛇身邊,然後拍了拍手準備離去。
這時,那母蛇卻爬到劉三面前攔住了去路,直接張口向對方咬去。
劉三有些驚慌,好在手腳利索,及時躲了過去。
朱大姑走過去安撫了一下母蛇的情緒,然後笑話一旁的劉三道:“蛇是通靈的,它們能分辨好人和壞人,不過它剛生完孩子,有些情緒也是正常,不要和它計較,我們快走吧。”
那母蛇直起身體,目送著朱大姑離開,然後帶著小蛇鑽進了叢林。
路上耽誤一會,他們到高府時,天色已經黑了。朱大姑看著高家大宅,有些納悶地問道:“怎麼這麼喜慶的日子,門口燈籠都不點呢?”
劉三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可能是家裡太忙了,小姐在後廂房,我們趕緊過去吧。”
朱大姑也沒有多想,跟著對方走進高宅,看著走來走去的家丁和丫鬟都低著頭,她總感覺這戶人家哪裡有些不對勁。
等進了高小姐的閨房,朱大姑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子,滿頭大汗地痛哼著,她急忙走過去查看了一下。
“快去燒熱水,估計也是難產,這下高小姐有罪受了。”朱大姑衝旁邊幾個侍候的丫鬟吩咐道。
過了一會,幾個丫鬟端來幾盆熱水,可是朱大姑的手放進去,卻發現一陣刺骨的寒意襲遍全身。
“讓你們燒熱水呢,怎麼端來的都是涼水?”朱大姑有些氣急敗壞地呵斥了一句。
“奴婢從廚房端來的,都是熱水呢。”丫鬟解釋道。
“小青,瞎說什麼,滾出去!小蘭,重新換一盆熱水過來。”這時,劉三在一旁呵斥道。
“咦?”朱大姑眼珠子一轉,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怎麼她進到高宅以後,沒有看見高老爺的身影,反而這劉三一個管家對家裡上下指手畫腳的,且高小姐身邊的這些丫鬟被罵了卻不敢吭聲呢?
“你也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朱大姑對劉三說道。
“劉三,你別走,咱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這時,床上的高小姐突然喊了一聲。
朱大姑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趕緊向後退了幾步,緊接著從袖袋裡掏出一把糯米扔了出去。
只見眼前的高宅突然消失不見了,朱大姑發現自己身處在荒郊野地上,而腳下踩的竟是一塊墳地。
“果然如此!”朱大姑也是見多識廣,她透過剛剛那幾句話便已經猜到,那高小姐和劉三都已去世,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騙過來呢?
“朱大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本想等你接生完,那時候你勢必會元氣大傷,可惜啊……不過也沒關係,該算這筆帳了。”劉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對面。
“高小姐,別躲著了,讓我朱大姑見識一下你們的厲害。”朱大姑眼裡並無懼色,她看著對面的劉三和高小姐冷笑道。
“看來你要有準備。”劉三見朱大姑從懷中掏出一個銅鈴,頓時有些吃驚道。
“哼!我做了一輩子接生婆,什麼魑魅魍魎沒見過,豈不知你們兩個小鬼的這些微末伎倆。”朱大姑呵斥了一聲。
原來在來的路上,朱大姑便已經瞧出一些端倪了。她發現劉三趕了十幾裡的路程,居然連氣都沒喘一下,隨後她又發現,劉三的塊頭比她大很多,可是走過的路卻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朱大姑本想在半道上找機會離開,可是休息時,劉三一直在旁邊盯著,她沒有機會逃脫。
到了高宅以後,朱大姑已經識破眼前都是幻覺,不過對方既然還沒有惡意,她便不動聲色,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當高小姐一句話暴露了自己和劉三的關係時,朱大姑便猜透了他們陰毒的計謀。
原來這一對鬼魅想借助她的生靈之氣復活高小姐腹中的胎兒。如果她真的中了計,恐怕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既已識破,償命來吧。”劉三和高小姐左右夾攻,將朱大姑的退路直接封死了。
“砰!”
當兩人攻擊上來,朱大姑卻放下了手中的銅鈴,任由他們的攻擊打在自己的身上。
“你為什麼不還手?”高小姐一愣,急忙看著對面的朱大姑問道。
“這是相公欠你們的,今日我這條命還給你們。”朱大姑突然淚流滿面道。
原來朱大姑的丈夫就是曾經給高小姐把脈的李郎中,而那個與高小姐有私情的下人就是劉三。
當高老爺抓住劉三以後,便吩咐下人將對方一頓痛打,沒想到失手給劉三打死了。而這件事,高小姐一直以為是李郎中洩的密,於是便想盡一切辦法報復。
李郎中告訴對方自己沒有洩密,可是對方哪裡聽得進去。後來高小姐快要難產時,又將李郎中請了去,她哭求道:“李郎中,不要管我,一定要保住孩子。”
高老爺卻說道:“別聽她的,不能讓野種生下來,保大人就行了。”
因為高小姐之前動了胎氣,所以這次難產非常棘手,李郎中出於醫者的角度,最後還是選擇了保大人。
高小姐得知自己流產後,悲痛欲絕,她衝李郎中憤恨的吼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沒過幾日,李郎中便聽到了高小姐在家中自盡的訊息。為這件事,他一直非常愧疚,經常問妻子:“如果我當初救的是孩子,是不是就不會如今天這般,是我害了兩條性命啊。”
朱大姑安慰著丈夫,她覺得丈夫並沒有做錯,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只能保住一個,丈夫作為郎中,自然是要保住高小姐性命的。
而高小姐作為一個母親,她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住孩子,也確實沒有什麼錯,可是這個選擇實在太難了。
李郎中因為這件事剃度出家,從此遁入空門,他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有愧高小姐母子,希望透過每日唸經來為自己懺悔。
自從李郎中做了和尚,朱大姑便一直等著丈夫回來。為了減輕丈夫的痛苦,朱大姑開始學習接生,每次接生,她都會盡自己所能讓母子平安,讓高小姐的悲劇不再發生。
可是高小姐和劉三並沒有放下這段仇恨,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報復,只是李郎中呆在寺廟,他們沒有靠近的機會。
於是他們的怨恨慢慢轉移到了朱大姑的身上,可朱大姑接生了無數生命,早已是功德無量。
後來劉三得知,可以讓高小姐腹中胎兒吸取朱大姑的生靈之氣起死回生,於是二人便謀劃了一番,想要將朱大姑騙入他們的墓冢之中再欲加害。
“劉三,放她走吧!”高小姐突然停下來說道。
“你瘋了,她的生靈之氣可以讓我們起死回生呢!”劉三不甘心的說道,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我們?原來你一直想復活的是你自己,根本不是我們的孩子。”高小姐怒視著對方說道,隨即擋在了朱大姑的面前。
“孩子沒有了,我們可以再生,這種機會,自然是要復活我們,別傻了。”劉三冷笑一聲,一掌將高小姐擊飛,繼續向朱大姑襲去。
原來這一切都是劉三謀劃好的,他假借復活孩子的名義和高小姐聯手,而實際的目的則是為了讓自己還陽。
這一刻,高小姐終於明白了,原來劉三對自己一直都是虛情假意,以前看中的只是高家的財產。
“朱大姑,對不起,如果有機會,記得幫我和李郎中說一聲,我已經原諒他了,他當初並沒做錯。”高小姐喊了一聲,然後撲過來死死抱住劉三。
“哼,就憑你也想阻止我。”劉三陰冷的笑道,隨即抓住高小姐,一招將對方擊飛出去。
“桀桀桀……”劉三貪婪的目光看向朱大姑,“只要吸了你的生靈之氣,到時候我就可以還陽,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好久了。”
朱大姑知道對面的劉三不好對付,她手握銅鈴已經做好了準備。就在她剛準備出手時,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只見對面的劉三突然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可惡,你敢壞我的好事!”劉三被突然出現的一條青蛇咬了一口,痛的一直齜牙咧嘴。
青蛇咬了劉三一口後,迅速抽身躲開對方的攻擊,只見它的身體逐漸變大,變成一條巨蟒後口吐人言道:“劉三,休要傷我恩人。”
朱大姑看到這一幕微微有些吃驚,因為她已經認出了對面的青蛇正是她接生的那條母蛇。
沒想到青蛇早已看出了劉三心懷不軌,它為了保護朱大姑一路跟了過來。在墓冢幻境中,它見丫鬟端來的熱水裡面有毒,於是暗中將那盆熱水換成了冷水,想借此提醒朱大姑小心。
朱大姑知道青蛇剛生完孩子,身體正是虛弱,可能不是劉三的對手,於是舉起手中銅鈴,和青蛇一起對上了劉三。
交手了幾十回合,劉三漸漸不低,他目光一掃,退到高小姐身邊時,竟一把抓住對方威脅道:“好啊,你們和高老爺有什麼區別,竟合起來欺負我,你們再動一下,我就讓她形神俱滅。”
“朱大姑,你們不要管我,放了他還會害了更多人的,小青,小紅都是被他害死的。”高小姐哭求道。
朱大姑和青蛇都停了下來,他們看著劉三怒斥道:“劉三,你還是不是人,她可是你的妻子。”
劉三聽完,怨恨的說道:“哼,如果不是她,我能有今天嗎?這都是她的報應。”
“劉三,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高小姐聽著劉三嘴裡說來的這些話,心在一瞬間涼透了。
她沒想到自己一片痴心,為了對方和父親鬧掰,最後連命都捨棄了,而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劉三不甘的怒吼道:“你一出生就是千金大小姐,從小衣食無憂,可你知道我們這些窮人過得是什麼日子嗎?我們這些人就因為投的命不好,難道就該被你們看不起,被人恥笑嗎?”
“不,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的。”高小姐說道。
“別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你和高老爺一樣,從來沒有將我看在眼裡。”劉三憤恨的說道。
“阿彌陀佛!若言處處受生,故名眾生者。此據業力五道流轉也。宇宙萬物同一源,眾生平等共一心。人也罷,草也罷,一念悟,眾生就是佛;一念迷,佛即是眾生。眾生與佛一體無別,平等平等。”
這時候,一個和尚和一個老者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剛剛那些話便出自和尚的口中。
“相公!你終於肯出來了。”朱大姑看到來人後,一臉驚喜的喊道。
“阿彌陀佛!施主所為,功德無量,貧僧慚愧。”眼前的和尚正是李郎中,如今他已經放下過去,真正做到了以慈悲濟天下的境界了。
“爹!”高小姐看到和尚旁邊的老者後,哭著喊了一聲。
“孩子,爹對不起你。”高老爺看著女兒有些愧疚的說道。
“哼,既然你們都來了,那今天就徹底做個了斷吧,誰也別想好。”劉三嘶吼道。
“劉三,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你嗎?其實我給過你機會的,只是你讓我太失望了。”高老爺看著對面的劉三說道。
劉三聽到這句話,突然想起之前高老爺把賬本交給他清算的事情,而當時他為了貪圖那些銀子,便做了假賬矇騙對方。
“不,不可能,你怎麼會同意把女兒嫁給我,更不會把高家都交給我,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的。”劉三回想起這一幕,心中既不甘又懊悔道。
“不是我騙了你,是你自己騙了自己啊。”高老爺難過道。
原來高老爺當初之所以不同意把女兒嫁給劉三,是因為看清了對方的人品,而不是對方窮人的身份。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既然我們活著不能在一起,就讓我們死後永遠不分開吧。”劉三心中一狠,打算與高小姐一起灰飛煙滅。
“皈依佛,不墮地獄;皈依法,不墮惡鬼;皈依僧,不墮旁生;南無阿彌陀佛!”
李郎中雙手合十,頭頂金光閃閃,只見劉三的身體突然被一層佛光籠罩住飄到空中,身體不能動彈。
“放下,便是重生,捨棄,便是擁有。”李郎中唸了幾句佛語後,劉三的身體便化作一縷光消失不見了。
“相公!”高小姐看到這一幕,心中還是有些不捨道。
“李郎中,對不起,是我害的你們夫妻不能相聚。”高小姐看著對面的李郎中和朱大姑,滿是愧疚道。
李郎中搖了搖頭,轉過頭看著妻子笑道:“我們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過,不是嗎?”
朱大姑聽到這一句話也笑了,她哭著點頭道:“對,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高小姐這一刻終於明白了,每個人的一生都會經歷生死離別,可心只要在一起,便永遠不會分開。
最後高小姐和父親道別後,便去投胎轉世了,人無執念,心中有愛,一生才不會留下遺憾。
李郎中和朱大姑因為濟世救人,在人間功德無量,最後都修得正果。至於青蛇,也因為知恩圖報,一直跟在朱大姑身邊,後來也成功修成人形。
人們為了紀念李郎中和朱大姑,想要把這種大公無私的精神世代傳承下去,特意給他們修建了一座寺廟。
如今我們看到這個故事,總是會想起那些先輩們無私的奉獻,如果不是他們努力的創造,又何來今日幸福安康的生活呢?
希望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學會感恩,讓這種精神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