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 說起文藝至死的理科男,算得上標本的,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費曼先生——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主修數學和電力工程,普林斯頓大學物理學博士,1965年獲得諾貝爾物理獎,參加過製造原子彈的“曼哈頓計劃”,提出了費曼圖、費曼規則和重正化的計算方法,被認為是“20世紀誕生於美國的最偉大物理學家”。
然後呢?
他心血來潮跑到巴西街頭學敲鼓,參加了一個名為“可巴卡班那的騙子”的桑巴樂團,在裡面擔任“弗利吉得拉手”,贏得了當年嘉年華會冠軍;他在羅沙拉摩斯的森林找了根棒子擊鼓唱歌,搞得村落裡的人到處打聽“那個印第安人是誰”;他去溫哥華給學生演講,跑到地下酒吧跟搖滾樂團玩起了頸鈴,在加州理工學院的劇團,他扮演了一把夜總會桑巴鼓手,甚至還為舊金山一家專業芭蕾舞團當過伴奏——雖然直到最後,他都沒搞懂樂譜是怎麼回事。
他表示“對看畫從來都興趣缺乏,對藝術品不怎麼會欣賞”,然後在加州理工大學舉辦了“歐飛”(為了不被人議論“物理教授也會畫畫,這多有趣啊”,他取了這麼個化名)個展——搞怪地給其中一幅裸女素描起名為“居里夫人觀察鐳的輻射”。他的畫掛在妓院、脫衣秀餐廳,還有氣象局辦公室。
他帶著些許惡作劇的心態研究各種語言,花三個月時間破解瑪雅謎題,之後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舉辦了一場“解開瑪雅象形文字之謎”講座。他致力於總結在酒吧和賭場泡妞的心得,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開一個小偷培訓公司:“平均每五個保險櫃中,我就能開啟一個。”
他曾在給第一任妻子阿琳的情書中寫:“你就像是山間時漲時落的溪流,而我是水庫,如果沒有你,我就會像遇到你之前那樣,空虛而軟弱。而我願意用你賜給我的片刻力量,在你低潮的時候給你撫慰。”在阿琳因為肺結核去世兩年後,他又給她寫了一封信,末尾是:“請原諒我沒有寄出這封信,因為我不知道你的新地址。”還不止如此。美國科學院秋季會議的某次公開演講中,我們的物理學家創作了一首詩:
潮起潮落/無法計數的分子/各自孤獨地執行/相距遙遠卻又息息相關/泛起和諧的白浪/時代久遠/在尚無生物的上古/眼睛還未出現/年復一年/驚濤拍岸/如今為了誰,為了什麼/在一個死寂的星球/沒有為之欣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