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知道古希臘神話中赫拉克勒斯的故事嗎?傳說他具有超人的力量,還在搖籃裡的時候,有兩條毒蛇纏住了他的脖子,被他雙雙捏死。後來,他長大了,足有一丈多高,成為古希臘最強壯的人,他和巨人搏鬥,他單槍匹馬地捕殺危害牧人們的獅子,他在冰雪的山坡上活捉蹂躪土地的野豬;他甚至還替阿特拉斯用雙肩扛住天,以便讓這位巨人去偷金蘋果……關於赫拉克勒斯的故事很多很多,在西方,赫拉克勒斯就是大力神。
不過,我今天講的,卻是東方大力神的故事。他的名字叫吳數德。
一、神奇的力量
1978年6月15日,在第四屆世界青少年舉重錦標賽,五十二公斤級抓舉比賽的決戰中,吳數德憑藉一百零二點五公斤,獲得了他的第一次拿冠軍,這也是中國舉重運動員在世界舉重賽中的第一塊金牌。當時吳數德登上領獎臺的時候,現場一位希臘婦女脫口而出:“東方的赫拉克勒斯!”這個天主句的讚美,真是太傳神了。
後來吳數德再創“大力神”的輝煌,5次打破世界青年舉重紀錄,4次打破世界舉重紀錄。1981年當他再次打破世界紀錄時,日本記者沿用了“東方的赫拉克勒斯”的稱號。世界舉聯主席荷蘭人蒙萊斯夫對吳數德說:“你是亞洲人的光榮,是東方的驕傲!”
二、赫拉的乳汁
赫拉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神後,據說赫拉克勒斯呱呱墜地後,就是喝了赫拉的乳汁,才有了無比的勇力。
吳數德不曾見過神後,他出生在中國廣西的南寧,而且是1959年。
他也不像赫拉克勒斯,一出生就顯示自己的不凡,他平平常常地長到十三歲。和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樣,他機靈,頑皮,也富於幻想,他想當一個藝術家,他喜愛藝術,但他絕沒有想過自己去舉重,如果不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讓他碰到了“大力神褓姆”的話。
1973年初夏,南寧的大街上,車水馬龍,川I流不息。那位後來被譽為“大力神褓姆”的少年體校舉重教練嚴錫嵩,正坐在一輛公共汽車上。突然,刺耳的急剎車聲,一個斜挎書包的少年,從兩輛交錯而過的汽車夾縫中,身影一閃,躍上了便道。說不清是為了平息司機的盛怒,還是為了安慰人們那顆懸提的心,他作了一個鬼臉,又一閃,不見了。
“好險啊!”人們唏噓不已。這情景,同樣觸動了嚴教練,不過觸動的是另一根“敏感”神經:多靈活,多協調,爆發力好極了。這以後整整三個月,這一帶有一個騎車人在四處張望,他丟了什麼嗎?他找誰?他就是嚴教練,他在找“大力神”。心有靈犀,一群孩子在衚衕裡玩耍,嚴教練一看背影,心中便湧起一股喜悅,是他。抓住了,當然不放手,嚴教練徵求了吳數德父母的意見,把他帶到了舉重房。
真是想不到,吳數德逃跑了。是練舉重太苦了吧?不錯,何況他還是個孩子。這孩子是能吃苦的,少年體校的舊油氈房,沉重的槓鈴,這些夠苦的了,他還有另一種苦。當七級木工的父親,養活五個孩子,生活本來就很拮据。吳數德練舉重後發現,每次吃飯,家裡人都彷彿商量好了似的,不往葷菜碟裡下筷子。他也把肉片送到別人碗裡。媽媽說:“數德,這是給你吃得。”他受不了這個,眼淚在眼眶裡轉,他不練了。他跑過三次,嚴教練“三顧茅廬”,並且,養了一窩雞,用每天的雞蛋,給小夥子開了一個可憐巴巴的“小灶”。
四年以後,他進了省隊,訓練更苦了,要求更嚴了,省裡的教練是另一番關懷。他們給吳數德加負荷,讓他鞏固最基本的技術,他們細心地琢磨吳數德的每一個動作,握槓、起槓、發力、翻腕、提肘、下蹲、鎖肩、支撐、起立……讓他充分發揮自己動作協調、爆發力好的特點,爭取技術上有所突破。日復一日,終於他在世界舉重臺上發出令人炫目的光。
吳數德五次獲得全國最佳運動員的光榮稱號。每一次,他都收到大量的群眾來信,人們讚美他,鼓勵他,吳數德回答:我取得成績,不單是靠個人奮鬥,更多的是靠全國人民的支援,黨的培養,領隊、教練的指教,隊員的幫助和醫生的配合。
三、幸福和美德
練舉重太累了,在加大負荷量練習的日子裡,吳數德每天要舉起三萬多公斤的重量。就是說,如果他每次舉起一百公斤的話,他要舉三百多次。沉重,單調,換了別人一定會興味索然。吳數德不這樣,他覺得,那槓鈴墜地的鏗鏘聲中,有著令人心醉的歌,什麼歌呢?是英雄交響樂,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練舉重也是要動腦筋的,一遍又一遍地握槓、翻腕、挺起,別人也許看都會看煩的,吳數德卻總是不膩。每一次感覺都不一樣,他品味著,尋找著,找肌肉的最佳感覺,找最佳的瞬間爆發力。他不是喜愛藝術嗎?這裡邊也有藝術。有藝術,就有享受,他盡情地享受著。
練舉重也會受傷,手腕扭了,腰傷了。疼是疼的,他不怕。有給才有取,他取得的很多很多,有意志的磨練,有技術的特進,有隊友們的關切,有醫生的悉心治療。這一切,又化作一股涓涓細流,不斷地滋潤著他的心田。
舉重運動員最苦的,甚至可以說是最可怕的,莫過於減體重了。賽場上,兩個運動員成績相等,那麼,誰的體重輕,誰就是冠軍。減體重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蒸汽浴,一種是節食。蒸汽浴不如說是上蒸籠,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浴室啊,用電熱絲或是燒紅的石頭澆上水,使整個浴室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白茫茫一團。熱,熱得人暈頭轉向;悶,悶得人喘不過氣。汗,從面板滲出,結成一個個黃豆粒大小的水珠,然後彙集在一起,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進一次浴室,就得掉幾斤肉。節食,就得少吃少喝,或是不吃不喝。
1984年7月3日,洛杉磯,奧運會舉重比賽決戰的一天。
早上,吳數德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做蒸汽浴。可是,身體早被“蒸乾”,比五十公斤級,還多零點七公斤。於是節食,早飯不吃了。渴了,也不能喝水,舔一下嘴唇吧。“大力神”變得怕見人了,他怕看見人吃東西,怕聽見人吃東西。他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也不敢開電視,怕裡面的食品廣告讓人流口水。午飯,也免了。直到下午四點,稱完體重,按規定可以進食了,吳數德才捧起大家為他煮好了的速食麵;三扒兩撥就吃了進去,真香啊!
六點,比賽開始了。降體重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覺得槓鈴沉重了,頭還有點暈。但是,闖過了艱難,就會贏得勝利。他成功了,挺舉和抓舉總成績二百六十七點五公斤,他掛上了閃閃發光的奧運會金牌。
結語
像赫拉克勒斯的故事一樣,關於“東方大力神”的故事也有很多很多,吳數德不是神,而是和我們一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朋友,你和吳數德一樣,也有祖國,有人民,有父母、兄弟和朋友,他們同樣每時每刻關懷著你鼓舞著你,那麼,朋友們,拿出勤奮來,拿出智慧來,在我們的事業,我們的愛好,我們的生活中,創造東方的驕傲,創造同樣神奇的業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