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2月,河北淶源縣已經冷得不行。為了“謀生”,一個名叫冀誠的年輕小夥子竟然將花生攤,支到了縣城日軍情報部的門口。
冀誠炒花生的技術確實不錯,百姓們也經常去照顧他的生意,可沒想到後來這個小夥子竟然不學好,跑去日軍情報部門當起了搓澡工。這讓大家很是不解,紛紛罵他不學好,罵他是叛徒。殊不知,這個20出頭的小夥其實是在用生命,去為大家爭取和平時光的早日到來,是一名優秀的王牌特工。
冀誠的花生攤日軍也常來,中田和堂前芳夫兩個人更是常客,只不過都是白吃白拿的那種“常客”。不過冀誠也未曾說過什麼,反而每次都熱情地招待他們,吃飽了還讓他們帶些花生走。
久而久之,他們之間相互熟絡起來。堂前芳夫本著日本“報恩”文化,還給冀誠介紹了工作,說情報部門的部長山本敬夫想找個人燒澡堂子,每月能有9元工資。冀誠一聽自然歡喜,便樂呵呵地去了。
澡堂子燒好後,山本敬夫起初都是自己洗澡,後來見冀誠劈柴燒水很勤懇,對於每個日軍都是點頭哈腰的,就讓冀誠當了他的搓澡工。這無疑是正中冀誠下懷,此後他便可以在情報部門進出無阻了。
當然,搓澡工也並非只給山本敬夫搓澡,平日裡還得收拾屋子,給其他人端洗臉水這些。一來二去他又和裡面的一個姓水的外地翻譯成了“朋友”。於是冀誠開始各種“討好”翻譯官,得知他嗜酒就常給他送酒喝,還時不時送些土特產給他當下酒菜,陪著他喝。有些人只要喝多了就會話多,啥都往外說,水翻譯就是這樣,冀誠也就經常能套出些情報。
早在冀誠擺攤賣花生前,日軍就已經釋放出了大掃蕩訊號,所以為了掌握更多情報,共產黨員冀誠擔起了打入日軍內部獲取情報的重任。
1939年10月24日晌午,冀誠在情報部對面的照相館裡閒逛。好巧不巧,他就遇上了大量日軍進城,軍車一輛接著一輛。當時正在嗑瓜子的他,意識到日軍可能是在準備大掃蕩,便用瓜子記錄下了人數和武器數量。多少瓜子就代表多少機關槍,多少瓜子皮就代表多少個日軍。
晚上回了家,他將統計好的數寫在了報紙上,又以出城給情報部門磨面的理由,護送聯絡員楊老萬出了城。幾天之後,雁宿崖、黃土嶺槍聲四起,八路軍打了兩場漂亮的伏擊戰。可這也讓日軍懷疑到了冀誠頭上。
當時的縣城只許進不許出,冀誠是為數不多出城的人,很快他就被抓進大牢。整整18天,冀誠受盡折磨始終緘口不言。後來日軍查到北田共才是情報員後,釋放了冀誠。為了表歉意還將其調到了憲兵隊,更加信任他。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北田共其實就是冀誠的化名。
而後的冀誠不斷為我軍傳輸情報,直到1944年8月,我軍情報站被日軍包圍,情報人員在撤退時遺落檔案,冀誠才暴露了身份。
還好村裡的偽保長給他報了信,後又得村裡老人掩護,他順利逃回了我軍根據地,結束了7年之久的臥底生涯。
後來新中國成立,冀誠一直都待在淶源,在一家石棉礦場工作到退休,1993年因病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