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順治七年,1650年十一月,暮秋時節,長城附近塞外的噶喇城中,四處都是一片秋日的蕭瑟。一個月以前,有不少人伴隨著一個身穿鎧甲的人,英姿勃發的中年男子來這裡狩獵。
結果這個中年男子因為多日辛勞國事,導致舊患風疾又犯了,一個沒注意竟然從馬上不小心墜了下來。現在只能躺在病床上休養。這個中年男人就是我。
我的名字叫愛新覺羅。多爾袞。現在我雖然躺在床上,大夫叫我多多休養,但我卻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了。平素就很憂鬱的我又陷入了回憶中。。。。。
一,童年往事
大明萬曆四十年十月二十五日。在遼東土地上的一片環山的山崗之上,有一座城寨,叫赫圖阿拉城,我就出生在這裡。我的名字在滿語裡是獾的意思。
我們滿洲人起名沒有漢人的講究,很隨便,想起來什麼就叫什麼。我的阿瑪努爾哈赤,滿語就是野豬皮的意思。阿瑪覺得我剛生出來,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很像個小獾,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我的額娘是阿瑪最寵愛的妃子,叫阿巴亥,是烏拉部送過來的陪嫁。我額娘比阿瑪小了近40歲,典型的老夫少妻。但是阿瑪還是很寵愛她。額娘也很厲害,一連生下了我的胞兄阿濟格,我還有我的弟弟多鐸。我在阿瑪的十六個兒子中排行第十四,後來也有人根據我們封王的次序而稱我為九王。
我從小就是在阿瑪和額孃的寵愛下,無憂無慮的一天天長大起來。那些比我大的哥哥們比如代善,皇太極他們也對我比較關愛。經常帶我們出去玩。我和我的兩個同胞兄弟關係也不錯。
阿瑪最寵愛的是我和弟弟多鐸。在我們還不小的時候,就把他自己手下的兩黃旗交給我們。讓我們做旗主,這時候哥哥阿濟格已經成年可以當旗主了,做了正黃旗旗主,我和弟弟多鐸做了鑲黃旗旗主。阿瑪雖然愛我們,但是也無意間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風險。因為很多人年歲比我們大,征戰沙場才得來旗主之位的貝勒們都很嫉妒我們,還有的甚至連旗主之位都沒有。
額娘這個人又比較有心思,好勝心又強。更是招來了不少妒忌,但是年幼的我還不知道危險正在逼近。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日漸成熟了。長相和眉宇間脫離了童年的樣子,變成了英氣十足的少年。我身材消瘦,不像哥哥阿濟格那樣壯碩,也不像弟弟那樣有嬰兒肥。
我活力非常,也在阿瑪和幾個哥哥的教育下,學會了滿語和騎射。還會一些蒙古語和漢語。也經常出去打獵。練習技巧。
但是我也看到了阿瑪的蒼老,在他那面色黝黑的長臉上,皺紋越來越多,阿瑪在我小的時候經常把我抱在懷裡講故事,和我說了很多歷史典故,我們自己家族的還有漢族的等等。所以阿瑪的十幾個兒子中間,我最愛阿瑪。這大概因為額孃的緣故。
阿瑪因為年歲大了,就開始準備選擇繼承人了,先是大哥褚英因為惹怒了阿瑪,被阿瑪殺了,他死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小孩兒,什麼都不懂。後來二哥代善因為和我額娘曖昧,又一次地觸動了阿瑪的逆鱗。被責罰了,也失去了儲君的位置。
於是阿瑪開始傾向於我。阿瑪是想讓代善大哥輔佐我,但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擺上日程就因為一件事而戛然而止。
大金天命十一年,1626年,阿瑪再次出征。進攻遼東大地上明朝僅有的一座孤城寧遠。阿瑪征戰沙場一生,幾乎是百戰百勝,結果在寧遠這個地方被一個南方人袁崇煥給打敗了。阿瑪氣得不行,要是在以前阿瑪肯定會想辦法再去攻打。而這次阿瑪老了,再也沒有了那種面對挫折的勇氣了。
阿瑪失望落寞地返回了盛京,召見了大臣討論戰事。我們幾個小孩還沒資格參與。額娘告訴我和弟弟:“這段時間,你們別去找你阿瑪了。你們心情不好,你們也不要闖禍,老實地看書練功吧”我們都答應。阿瑪安排好了以後也沒再找我們,就再次出征了。這次是出征蒙古,結果不久之後就聽說阿瑪生病了。
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生病讓阿瑪就此與我們徹底分別了。後來阿瑪派人回盛京城將額娘叫走了。我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還以為他們會一起回來呢,沒想到不久就傳來噩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