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碧海微光
有些書，初讀平淡無奇，細讀下去卻引人入勝，讀完會令人掩卷沉思，禁不住去思索、去探尋，想要一讀再讀找到內心尋求的答案。
毛姆的《刀鋒》就是這樣一部作品。
《刀鋒》講述的是主人翁拉里經歷過第一次世界大戰後，開始了背離世俗的人生之旅。他不去工作，不去讀書，不願意按照一切世俗裡的幸福標準生活，以“逛大街”為人生目的，在落魄的遊歷和所謂“離經叛道”的探尋中，找到了人生至純的幸福真諦。
毛姆爐火純青地人物刻畫和輕快流暢地敘事，讓小說展現出更加悠昀綿長的人生哲理，同時把拉里特立獨行的人生態度和艾略特、伊莎貝爾等普通人的人生追求遙相對應，在每個人對待人生的不同追求中，赤裸裸地揭出著關於人性、關於人生最重要的真相。
01
你的圈子，決定了你人生的歸途
艾略特是一個勢利又極度虛榮的商人，他一生汲汲營營，穿梭於上流社會的各種社交圈，以倒賣名貴藝術品、靠年邁富婆的提攜開啟了成功的人生。
在艾略特的世界裡，人是由名望地位決定等級的，只要有地位、有尊榮，他就願意被驅策，願意接納別人成為他的座上賓。
溜鬚拍馬、趨之若鶩的諂媚和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享受，是他生活圈子的常態。
日日宴請，夜夜笙歌，艾略特以為自己參加宴會越多，認識的名流越多，他的人生就越成功，直到他年事已高、身患絕症後，才看清了他一生所追求圈層的殘酷，也品嚐到了趨炎附勢的人生苦果。
患病臥床後，艾略特曾經深交的上流人士再也沒有人去探望他，沒有人真正關心他，如他自己所說“當我能夠為他們捧場時，他們無一不圍著我轉。現在我又老又病，他們就把我棄如敝履。”
曾經受艾略特提攜而進入倫敦社交圈子的保羅，甚至眼看著艾略特不再受社交圈子的歡迎，故意以借衣服為名上門對艾略特冷嘲熱諷。
曾經與艾略特相熟、多次同杯共飲的王妃，也不再邀請他參加自己舉辦的宴會，還視他為“老厭物、勢利眼”。
在被自己一生追逐的圈子所拋棄，虛榮再也無法滿足的絕望中，艾略特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而曾經與他一起暢飲、一同舉杯的王子、公爵、伯爵們早已將他淡忘。
有句話說得好：你的圈子，就是你人生的歸途。
落葉方知秋，落難方知友。
艾略特一生蠅營狗苟致力於成為社會名流，自認為八面玲瓏地周旋於名利圈，卻不知他所結交的朋友、所身處的圈子，其實就是他自己人生的對映。
看重名利地位的人，結交的自然都是勢利狹隘的朋友。趨炎附勢之人所處的圈子，也都是以利相聚、無利則散的。
要知道，你怎麼對待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怎麼對待你。
02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不懂滿足
伊莎貝爾和拉里曾是一對相愛的戀人，但是他們兩個人對生活的理念卻截然相反，如作者所說：“一個想爬格陵蘭的山，另一個想去印度的珊瑚海岸。”
拉里想要依靠著每年3000塊錢的收入，和伊莎貝爾去卡布裡島度蜜月，去希臘遊歷，去環遊世界，可伊莎貝爾卻覺得這樣的生活太寒酸，她絕不願意乘二等艙輪船，住三等旅館，進廉價飯店，她要的生活是有宴會、有舞蹈、有高爾夫球和馬球的極致享受。
為了自己現實生活的追求，伊莎貝爾和拉里分手後，嫁給了富家子弟格雷，過上了她想要的富人生活。
有兩個可愛的女兒，有疼她愛她的丈夫，伊莎貝爾若是能夠滿足於物質生活帶給她的優越享受，一生倒也過得自在幸福。
可是，為了鑽石和貂皮大衣放棄了愛情的伊莎貝爾，表面上因為婚姻帶給她的名利地位風光無限，內心裡卻始終放不下對拉里的愛，一直苦痛煎熬著。
直到拉里決定和另一個女人蘇菲結婚時，伊莎貝爾再也承受不住，備受壓抑的愛和對蘇菲的嫉妒讓本該優雅美麗的伊莎貝爾，變成了蛇蠍心腸的壞女人，在她的蓄意破壞下，蘇菲悄悄離開了拉里，在無盡的浪蕩中失去了生命。
毛姆評價伊莎貝爾是殺死蘇菲的劊子手。雖然她不曾動手，但愛而不得變得扭曲的內心，讓她變成了與兇手同樣惡毒的人。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得隴望蜀永不滿足。
想要愛情卻舍不下尊榮，得了名利又想要情慾，面對不可兼得的東西，不懂得滿足是伊莎貝爾最大的悲哀。所以她一直痛苦著，扭曲著，表面幸福實則內心虛無。
其實，不管是接受拉里過著貧瘠卻愛意滿滿的生活，還是成為富太太一生錦衣玉食，伊莎貝爾都不會感到幸福。
因為不懂得滿足的人，眼裡心裡在意的都是她得不到的東西，卻永遠看不見圍繞於身邊真正的幸福。
03
真正的幸福，就是敢於按自己的意願生活
拉里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因為目睹了身邊戰友一夕之間的死亡，他開始思索人生的意義，不願意在渾渾噩噩中過著不知所終的日子。
為了探尋人生的意義，他放棄了榮譽和權力，放棄了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去追尋精神的自由。
浪跡天涯、四處遊蕩是拉里大半生真實的寫照。在別人對他“離經叛道、不務正業”的批判中，他毫不動搖，堅定地循著自己內心的渴望去生活，過著如“獨行俠”一般的人生。
他會一天花8到10小時看書，也會在生活窘困時下井挖煤，在農場幹活，甚至在遊輪上打工。
憑著一身衣服、一點兒零錢、一本護照以及銀行信用證，拉里遊歷了歐洲、印度，食不果腹，眠無居所，生活極度窘困，精神卻自在快樂。
拉里說：幸福與否並非由物質決定，而取決於精神。
當大多數人都汲汲營營尋求生活的舒適、地位的攀升，沉浸於城市的喧囂和熱鬧中時，拉里卻在身體的苦痛體驗之外，享受著青山滿目、叢林青翠、陽光如燦銀一般灑滿湖面的壯麗景觀，獲得了內心最純粹的幸福和安寧。
這世間，真正的幸福莫過於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過一生，但大多數人都被世俗裹挾，被名利牽累，過著蠅營狗苟不知意義何在的日子。
幸福，不是別人定義裡你該有的樣子，不是金錢名利堆積而成的你的樣子，而是你發自內心感受到自在快樂，並願意傾盡一生去成為的模樣。
當你能夠看清自己的內心，無懼世俗流言，能夠勇敢地為自己而活，才能夠找尋到真正的幸福，感受到人生最純粹的自由和快樂。
04
我們如何過好這一生？
我們常常思考，究竟怎樣的人生才是自己想要的，究竟怎麼過這一生才是值得的？
有人為了名望汲汲營營一生辛苦攀登，也有人只求一份穩定安然的自由生活。
有人拼盡半生只為了滿足別人的期待，有人隨心所欲籍籍無名地為自己而活。
有人追逐轟轟烈烈剎那燦爛的愛情煙火，有人只守著柴米油鹽並肩白頭的安穩幸福。
讀過《刀鋒》後，我們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與其為社交圈子浪費時間，不如潛心提升自己，當你足夠厲害，圈子人脈自會隨之而來。
生活不是你未曾得到的遺憾，而是已經擁有的當下，不糾結、不踟躕，放下執念，才有未來可期。
真正的幸福，是能夠收穫內心的愜意和精神的愉悅，唯有以內心感受為指引，為自己而活，才能踏步向前，收穫清風朗月的自在人生。
希望我們都能夠看清生活的真相後，依舊無所畏懼，勇敢肆意，自在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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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碧海微光，左手工作、右手帶娃的職場辣媽。用心寫生活萬千，用情伴歲月流長。願在繁雜人世間，點一盞微光，伴你一路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