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一老狗

去過很多地方，爬過很多山，但似乎並不喜歡爬山。見過各種各樣、品種不一的狗，喜歡狗，但是似乎不太會養。也許喜歡的不需要精通，不喜歡的 偏偏需要你去做，事事便是如此。

那天去爬了山，當然嚴格意義上並不能稱之為山，只是一個小小的丘陵而已，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大一點的石頭堆，只是長滿了鬱鬱蔥蔥的灌木，這裡的山，貌似很少看見體型高達、枝幹健壯的大型樹木，以前聽別人說過一二，但似乎忘記了。要說起山，還是在陽朔漂流的時候，看著灕江兩邊的山，頓時問划船的老翁，這廣西是不是都是山地，那到底有多少山呢？答曰：青山延綿十萬座。不禁眼前浮現一片浩蕩之群山圖，突然感覺如此壯烈豪氣。而這裡倒是沒有那般的壯烈與豪情，但卻多了些青秀，看上去也滿是舒服的感覺。

沿著綿延的山路，不慌不忙的閒散著，時不時停下來，與朋友談論下看到的不知名的樹木，盛開十分美麗的野花，聽著他講著過去的有趣的故事，也算是愜意與舒坦。就這樣在閒聊與充滿好奇的精神頭下，漸漸走到了山頂。快到山頂時，傳來陣陣狗叫聲，像是在歡迎我們？或是在抗議？抗議我們侵犯了他的領地？總之，有點新奇，有點小怕，有點緊張。繞過彎路，五條狗便在路的中央，一字排開，對著我們不停的叫囂著。硬著頭皮，慢慢靠近，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們便停止了叫囂，似乎對我們已經無可奈何，也許放棄了對我的示威，更或是感受到了我們沒有敵意。找個石頭，便坐下來靜靜的呼吸著山頂的新鮮空氣，欣賞著遠方的美景。看看這五條狗，也圍坐在我們周圍，靜靜的躺了下來，安詳的曬著太陽，如此愜意。

它們的帶頭大哥，應該是那隻老狗，說是老狗，並不是真的老，打聽過後才知道，也才三四年而已，不過已經是這裡最年長的了。顏色是及其普通的黑白灰，樸素的狗毛，可能因為常年沒有人給它清洗的緣故，顯得略微粗糙。以為是一隻土狗，據說還有點小血統，只是也不知道是什麼而已，有點臨界與幾種品種之間。耳朵倒是直挺挺的立著，總覺得狗耳朵能立的起來的狗，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就好比人吧，學點什麼特長之類的東西，就會給人感覺很牛一樣。鬍子有點花白，一根一根排列在嘴的兩旁，看起來略微有些蒼老，舌頭伸了出來，在大口大口的在喘著氣，整個身在躺在路上，時不時動一動四肢。溫和的太陽，微微的清風，看著老狗舒適的姿態，不知不覺的讓人也有點發困。感嘆：現在人真的活的不如狗啊！

據說這群狗從來沒有下過山，我想也是，只有這裡遠離俗世的嘈雜。如果進入塵世，他們絕不會像現在一般，可以慵懶的享受著這裡的微風和陽光。也許現在正被冰冷的鐵鏈鎖著，想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機會都沒有。在這裡，沒有圍牆，沒有鐵鏈，是多麼的自由。看著它的眼神，透漏著一股滿足和愜意的樣子。是啊，其實有時候所謂苦苦追求的理想，恰恰就是這種滿足和愜意而已。我們是不是還沒有一隻狗看的清楚和明白。

不知道這條老狗，會不會像以前的阿扁、大熊、大黃之類一般靈性，每天都會陪著人上下班。沒有經常見到，總覺得它會比他們更懶一點，或許我錯怪了它，更或許是真的如此。但終歸是自己的 猜測，並未實際考察過，因此不得而知。倒是他慵懶的樣子和他們很像。或許是跟我們不熟的緣故吧，懶得搭理我們一般，你做你的，我躺我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點到為止。如若不然，定讓你們好看。

只是狗還是狗，老也並非老。人還是人，越來越不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