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史料記載,但傳說與民間故事也都不是無中生有、空穴來風。
中國的北方,在少數民族政權統治下,生活了一千多年。其特點就是中華傳統文化、中華文明比較薄弱。尤其是一些村莊大多沒有村史和文字記載。後世也只能從近代方誌、人們傳說或者從村莊名稱上了解一些蛛絲螞跡隻言片語而已。我在灤州市雷莊鎮土山村就發現該村非常獨特的現象,本文想探討一下,這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古老村莊隱藏的巨大秘密和許多待解之謎,以饗讀者。
一、神秘色彩之一,雜姓村。
走進土山村,一眼望去都是震後建的平房新居,和其它村子沒有什麼兩樣。可是解放初期卻不是這樣。那時,全村大多數是草房、土房,也有幾處灰瓦房,屬於典型的古民居村落,全莊只有兩排街,人口不過三四百口人。但是,該村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村民的姓氏非常繁雜。一般古老的村莊,基本上全村就是一個主姓,另有幾家雜姓,而這些雜姓也都是投親靠友而來,人家也不多。如張家莊以張家為主,李家莊以李姓為主,零星有幾個散姓也都是後來遷來的,這種情況在農村很普遍也是很自然的。而土山村卻例外,村子遠離城區,過去交通也不方便,可是一個小村莊卻有20多個姓氏。並且沒有一個姓是該村子的大戶和主姓,這是很奇特的。據不完全統計,該村的姓氏主要有張、王、周、鄭、李、解、寧、柴、屈、伍、楊、門、陳、馬、趙、盧、姚、徐、甫、金(後兩戶近期已無人)等整整20個姓氏。那麼人們不禁要問,這些姓氏的人家是從什麼時間、什麼年代從何地遷來?他們又因何而來?這些迷團和神秘色彩至今無解。
據說,最早來到這裡的是老柴、老趙、老鄭三家,時間起碼也在一千年前的宋元時代以前,當然這是推測、傳說和估算。一千多年前的五代十國時期,河北堯州(今隆堯)人柴榮、涿州人趙匡胤、山西應州人鄭子明,三人胸懷遠大、志趣相投,他們效仿三國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結拜成生死兄弟。三人齊心協力努力打拼,最終打下江山。柴榮、趙匡胤先後坐了皇帝,柴榮是後周皇帝,趙匡胤就是宋太祖,北宋開國皇帝。鄭子明是開國大臣。據說其後世子孫在抗遼掃北收復失地中流落他鄉,最後落戶定居在這一帶。老解家是老鄭家的外甥,因家境變故投親到土山。在一百多年前由灤州九百戶鎮的解各莊而來。老解家是正宗的北宋梁山泊水滸農民起義英雄解珍、解寶的後代。北宋末年梁山泊起義英雄歸順朝廷接受招安以後,在首領宋江的率領下。奉命掃北與遼國作戰。綽號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在長城境內招親留下後代。在灤州市九百戶鎮宜安村、解各莊一帶姓解的很多,還有一些其它老村也有北宋名將的後代,如井峪村焦姓是北宋楊家將手下部將焦讚的後代,呼家營村是呼延慶的後代,當時北宋多年抗遼,有許多人流落北方定居,看來這些情況不足為奇,也是正常的。
再說,土山村的伍家和屈家。伍家的遠祖是二千多年前春秋時期楚國的名相伍奢,他因得罪楚平王全家被殺,唯有他的兒子大名鼎鼎的伍子胥逃到吳國為相。伍子胥逃到吳國後秣馬厲兵與中國古代軍事家孫武一起滅掉楚國,這時,楚平王已死,伍子胥掘墓將楚平王鞭屍三百,以雪伍家之冤,為父報仇。其後,吳王闔閭故去,吳王夫差繼位。伍子胥多次勸說夫差殺掉臥薪嚐膽、立志復國、三千越甲可吞吳的越王勾踐,否則後患無窮,吳王夫差硬是不聽卻信饞言,反將忠誠正直屢立功勞的伍子胥殺害。伍子胥臨死前說,我死後請將我的眼睛挖出來掛在城門上,我要看到吳國的滅亡。結果伍子胥死後九年,吳國果真就被越王勾踐消滅了。伍子胥滿門忠烈慘遭殺害,其家眷為避災禍四散奔逃,隨著歷史的變遷,後世散落各地,在我們唐山地區尤其是灤州伍姓家族不少,其中就有土山村伍家,是否為伍子胥後人流亡的一支?我們至今不得而知。
土山村的老屈家也有和老伍家同樣的遭遇。老屈家是古代偉大的愛國者屈原的後代,這個勿庸置疑。伍子胥死後二百年的楚國,誕生了中國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政治家、思想家屈原。他忠君愛國,但懷才不遇,屢受磨難和打擊,最後被昏君流放,不久秦軍虎狼之師攻入楚國,報國無門的屈原怒投汨羅江以身殉國明志。屈原文學成就極高,他是我國《楚辭》的奠基人,是浪漫主義的偉大詩人,著作《離騷》、《九章》、《天問》等不朽詩篇。屈原偉大的愛國主義精神受後世景仰,每年端午節就是屈原紀念日。
屈原是湖南秭歸人,他的後人遷徙祖國大江南北,在唐山地區為數眾多,開平區馬家溝就有一個屈莊。在古冶,很早就有一支從屈原家鄉遷移過來的正宗屈氏,從明清時期就在古冶大街經商做買賣風生水起。改革開放以後,古冶屈家出了個有名的企業家,他持巨資在古冶北寺修建了屈原紀念館,每年端午節在這裡舉辦大型愛國主義教育活動,影響很大。
至於土山村其他姓氏,也都有自己的經歷和精彩的故事和美麗的傳說,這裡就不一一介紹。
二、神秘色彩之二,土山。
奇特的是,在村子東南幾百米的地方,有一座人工堆起來的土山。這座土山不高,東西有幾十米長,草木繁茂,蟲鳥活躍,富於靈感。土山至今不知何時因何事而堆積?山腳下還有幾塊巨大的石頭不規則地躺在那裡,令人奇怪的是這些巨石有的還刻著圖紋,這些石頭呈紅赫色,很明顯都不是從本地開採的,起碼是從幾十公里外由人工搬運過來的。這些石頭不要說古代生產力不發達,就是現在運輸也是很困難的,古人怎樣將這些巨石運過來,這也是一個迷。土山下原來還有一座大廟,每年都有廟會,歷來朝拜者眾香火旺盛,可惜文革時期被毀。關於這座土山,當地村民還留傳有各種版本的神化傳說,如二郎神擔山在此歇腳,從鞋子裡倒的土堆成山;孫悟空大鬧天宮與楊二郎大戰點化而成;近代還有人說是外星人的造化等等。這裡有兩個問題,一是土從何來?二是堆土成山的意圖和目的是什麼?這是需要考古人員揭示的。在不遠處的北邊幾百米,我們發現有一個大坑,這個大坑是人工挖掘的,土山就是用這個大坑的土堆積成山的。當地人稱呼這個大坑“北港”。土山大坑,一高一低,遙相呼應,構成一道風景。可以假設,古人堆土成山的目的是什麼?按照常識不外乎是為重要歷史人物修建的墳墓,其次就是祭祀臺。村民曾在附近發現過古錢幣,在一些巨石上還刻有圖紋,考古學家也到此堪察,但都沒有答案,這些下面還要談到。
三、神秘色彩之三,“上京大道”。
從這個稱呼就可以判斷這條大道是從遼時就有的,至少一千年了。“上京”是遼國的首都,在東北和內蒙一帶。灤州,也是遼國設定和命名的。這條“上京大道”當時是直通遼國首都的嗎?為什麼叫“上京大道”?我們現在不得而知。這條大道就是現在205國道的前身,緊臨土山村莊的南邊,沿土山橫貫東西。當時土山村是這條大道非常重要的接力點,土山就是這條大道的地標。這說明該村子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雖然土山村子不大,但過去這裡曾經非常熱鬧繁華,商店、客棧、大車鋪隨處可見。遠近很有點名氣,特別是鄭、伍、王三家店鋪更是興旺發達,而且老伍家文化氛圍濃厚,至今仍為人所樂道。古代過往行人路經此地都在這裡下榻。尤其是祭祀土山者四海雲集,使古老的土山村異常繁榮興旺。傳說清朝皇帝順治、康熙路過土山都要在這裡停留,還要到土山廟前進香。不知何時,村子裡面還修有地下暗道設施,下邊曲折週轉昏暗潮溼,至今還儲存著。土山村人傑地靈,抗戰時期,這裡也是對敵鬥爭的場所。村子有幾個年輕人都當了八路軍都很英勇出色。著名的姣姣者解友鳳,他十三歲就參加了抗日遊擊隊,日本投降後成為東北四野解放軍,參加了遼瀋、平津兩大戰役,一直打到海南島全國解放,接著,他又奉命赴朝作戰保家衛國。其戰功赫赫,獲獎無數,為共和國做出了貢獻,土山村爭得了榮耀,晚年他又回到村裡擔任黨支部書記。抗日戰爭時期,侵略者為了鎮壓人民的反抗,那時,日本侵略者還在土山村東頭修建了一座炮樓並駐有日本鬼子和偽軍。
四、假設推測,答疑解惑。
研究任何問題,都要把它放在一定的歷史階段去考慮。古灤州是人類歷史的發祥地之一。從商周以來,這裡就是孤竹國、山戎國、燕國所在地。後來又有秦漢、大唐渤海國、契丹、遼、宋、元、明、清、民國至解放。從獨特的歷史地理位置來說,這裡也曾經是著名的古戰場。春秋五霸之一的齊桓公和管仲,老馬識途幫助燕國消滅山戎國就經過灤州。三國時期的曹操北征烏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就從這裡路過。大唐李世民東征高麗在灤州駐蹕,留下了許多傳說。遼國一千年前就設定灤州,大遼蕭太后親臨此地。同時,這裡還是著名的古戰場。明亡清興,李自成與吳三桂鏖戰數日兵敗塗地,從山海關向西經灤州潰逃。著名的近代灤州起義和直奉大戰就在這一帶。我們之所以旁徵博引,就是要說明土山村,在這樣特殊的地理歷史環境下的獨特境遇。再說,村子裡的二十戶姓氏,是從四面八方聚居土山而成就的村落,最初的凝聚力就是因土山而來,他們在這裡繁衍生息逐步發展經濟才有了今天。當初他們來到土山幹什麼?前面提到,無非是來此守護土山,因此推測,土山很可能是一座古墓或重要場所,而他們都是守護人。如果是守墓,他們又為誰守暮呢?這就設及以上敘述的這一帶歷史了。
我們假設土山是一座古墓,那麼守墓人很可能就是一夥軍隊,軍隊的組成人員就是雜姓。中國自古就有軍隊屯田的作法,平時種地,戰時打仗。曹操就明令頒佈《屯田令》。這就可以解釋了土山村為啥是雜姓,因為軍隊計程車兵來自四面八方,不可能不是雜姓。原來土山村民都是守護土山軍人的後生,難怪一個村子這麼多姓氏?從這些姓氏的構成來看,這些姓氏基本上都是漢族,因此可以斷定古墓是漢人,村民與土山肯定是有著緊密的依附關係。現在的迷團難解的是土山何時堆成?是否確定古墓?這些都需要考古結果才能給予科學的回答。要揭開這一秘密的關鍵就是考古。
五、鄉村振興戰略的作用。
如何鄉村振興?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因地制宜,發揮特長,而今默默無聞的土山村,完全可以充分利用自身的這一特點搞得風聲水起有聲有色。要知道人們都有一個探秘好奇追根究底的心理,如果圍繞土山做好這篇文章,將大有可為。其次,要利用一切方式大力進行宣傳推廣活動,令上下遠近老幼四海皆知,以此招商引資。還有,要將北大坑重新規劃,挖掘整理,栽藕、蓄水、養魚。搞水上游,過去北港大坑一片汪洋,魚蝦嬉戲,風水寶地獨特,而今美景不見應該恢復。同時還要恢復廟會節日,搞認祖歸宗墾親會,多開幾家農家樂招攬遊客,大力推薦當地特產“東路花生”。組織人員編些民間故事和傳說,吸引觀眾,增加人氣。一拳打得百拳開,我想這盤棋一定會使土山鄉村振興活起來,造福當地百姓。
土山,這是坐落在唐山地區的一座最大懸疑的人工堆成的山,而她神秘的面紗還是不揭開為好,可以永遠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思 !
張俊魁,2021年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