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界很多地區來說,2021年和疫情緊密相連。但在歐洲,一種對未來產生的巨大恐懼籠罩著歐洲,而恐懼和疫情沒有什麼關係。德國、比利時、奧地利的洪水,希臘和義大利的山火在2021年襲擊了幾十年來都平平靜靜的歐洲。一切都在顯示,氣候不正常了。今年夏季,管理得十分精準的德國也失控了,出現了大暴雨,洪水氾濫,死亡高達200多人,是德國戰後少有的大災難。
自然災害讓人們不得不聯想到一個殘酷的現實,2045年是最後界限。如果屆時溫室效應得不到控制,那麼世界環境的惡化就達到了不可逆轉。如今的年輕人,如果是00後,那麼到2045年,四十多歲,90後也不過50多歲。如果世界真和科學家預言的那樣,環境嚴重惡化,那麼無疑是前途渺茫,用世界的末日來比喻,也不為之過。
2021德國大選,當政16年的默克爾要離開總理的寶座。但她人還沒有離開總理辦公室,現在年輕人對默克爾的批評就已經開始頻頻出現。其中包括對默克爾在環境問題上的妥協態度。年輕人,毫不遮掩地說,默克爾耽誤了寶貴的時間,讓環境在她任職期間沒有得到有力的發展。
年輕人看到了,德國,一個管理得如此精細的國家,在洪水面前不堪一擊。其實不是德國不堪一擊,而是整個人類在自然災害面前都不堪一擊。現實十分殘酷,給年輕人留下的時間不多了,現在的行動已經晚了很多,但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整個世界正處在一個關鍵時刻,是讓溫室效應繼續發展,還是採取激進的挽救措施。
德國要選舉了。全球溫室效應給了德國大選增添了特殊的含義。德國作為歐盟最富有,經濟體最大,同時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在歐盟也是最多的成員國,德國的發展走向,必然決定著歐洲的未來。於是棘手的任務將落到新的德國政府面前。環境問題必須提高到更高的認識上來。但不幸的是,德國已經是一個進入老齡化的社會,65歲以上的人群佔了人口的百分之21.8。大量的老年人是否會和年輕人一樣投票給以保護環境為原則的綠黨,還是為了維護自身利益選擇更為保守的大黨?這個問題十分嚴峻。
如果老年人選擇維持現狀,那麼年輕人的擔憂就會被碾壓,於是溫室效應就會繼續惡化。到了2045年,當洪水滔天的時候,當今的老年人卻已經作古。面對惡劣環境的是當今的80後、90後、00後,以及他們的子女們。
面對這種局面,怎麼能不讓歐洲年輕人感到恐懼?大家也許還記得瑞典小女孩格雷塔·滕伯格 Greta Thunberg在2018年橫空出世。她放棄學業,大張旗鼓地宣傳環保。2018年8月20日,她在瑞典議會前舉行了保護環境為口號的罷學活動。在她組織的活動中,她說:
我要讓你們(成年人)驚慌,我要讓你們感到我每天都感到的恐懼。然後我要你們去行動。
人們也許很難想象,這種鋒芒畢露的話出自一個2003年出生,今年也只有18歲的女孩子格雷塔·滕伯格。她一夜之間走紅歐美世界,受到了歐洲各國政要的接見,在聯合國和歐盟都留下了她的足跡,在網上有130萬的粉絲。
格雷塔·滕伯格的出現絕不是僅僅代表瑞典,而是代表了歐洲年輕一代對未來的擔憂。沒有一個安全的環境,不斷惡化的地球,對歐洲年輕人來說怎麼能有未來?難怪比利時的學生在2019年底舉行了連續四周的罷課。他們對政客們提出的口號是:
“我做我的功課,你做你的!”
在2020年1月12500名學生到首都布魯塞爾遊行。遊行人數後來上升到了35000人,再又增加到了65000。同時3000多名比利時科學家簽名支援學生的遊行。在他們的公開信中說:
“作為科學家,根據科學資料,我們宣佈:氣候活動分子是對的。”
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國,年輕人和歐洲一樣有著同樣的擔心。18-34歲的美國年輕人的百分之70表示對全球溫室效應的擔憂,而55歲以上的人群僅為百分之56感到擔憂。年齡差十分明顯。
今年9月28-30號,來自世界197個國家的18到29歲的四百多位年輕人,將齊聚義大利米蘭,召開青年峰會,討論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UNFCCC。現在歐洲的年輕人已經不滿足說說,他們要行動,要政客們作出重大政策改變,並且有減排的效果。對年輕人來說,他們要涉及的不是某個政策和原則,而是對減排的具體措施。失業也好,疫情也好,恐怖主義分子也好,在環境問題面前,這些問題都不足掛齒。這個共識在2021年似乎越來越明顯:如果沒有一個可以適應人類居住的地球,那麼所有的大口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