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空調取暖還是開烤火桌取暖,我通常使用後者:將雙腳伸進葳蕤的桌布下面,更感覺一種別樣的溫暖;如果這時候再悄無聲息的下了一場雪,那麼,除了溫暖,還有愜意。
今天,我大概就是懷著這樣一種心情,老是有跑出去的衝動。記得小時候,這樣的衝動,於母親來講是罪過,,她老是慫恿我多睡一會,而我總要奮不顧身的逃出去。
小時候,即使不打雪仗,即使小夥伴們也如我一樣被大人唬在被窩裡,就我一個人,傻乎乎看著漫山遍野的白,鼻子凍的通紅,也陶醉了。
這2022年的第二場雪,來得有些始料未及。天氣預報說是說了,我沒放在心上就是。
窗臺之外,是一例的白。白色,先是在屋面上落腳,然後豪放地延伸至各個地方。
這一次的雪,下得又不大,沒有“厚厚的棉絮”,只薄薄的一層,象偷工減料的混凝土,不過一粒粒一枚枚湊合緊密,很堅實的樣子。
我沒有失望,沒有責怪,有的只是波瀾不驚的喜悅。雪,一直都這樣;天地玄黃,黔驢技窮,沒辦法的事。
聽說南極洲有美國那麼大,相當震撼;聽說南極洲的冰層達2千米厚,相當震撼;企鵝,應當是世界上最應該知足的動物了。
我一直都這樣,喜歡作幼稚的多想並沾沾自喜。想象著六幾年的珍寶島保衛戰,紅毛鬼子開著坦克在烏蘇里江江面訇訇的過,是何其耀武揚威。
而且,我想,老是說愛雪,老是盼望著大雪,一定有個前提,那便是首先植根在人間的煙火氣裡,倘拿直升機空投至喜瑪拉雅的大峽谷,應該是很恐怖的事情,至少於我而言是這樣;做一回小人,再做一回君子,就如那烤火桌裡烤火,雙腳的暖與上半身的冰涼相互比較、相互應證、相互襯托加強———如此才有意思,一味的冷,一味的熱,都沒有多大意思。
人老了,不服老不行!打一場雪仗,不但年齡身份不允許,也沒有那麼多人陪你玩。窩火的窩火,打牌的打牌,帶孫子的帶孫子,頂多陪你在微信群裡聊聊天,也要對方有空。
這一場雪,象一個婦女結紮完了再生了個落腳子,喜悅,固然有,但是,淡淡的;“瑞雪兆豐年”也不對,一是雪不大,二是現在的年歲,每年都差不多。以前拿土地當寶,關注多少黃豆綠豆,才有此一慨;如今,田土都撂荒了,“兆豐年”?真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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