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苗生 ,被眾人攙扶回去後,老夫人正躺在床上哭泣。看到兒子苗生竟然活過來了,登時又驚又喜,忙讓下人好生照料著 。苗生醒過來後,看著守在床前的母親憔悴不堪,心裡很是難過,淚如雨下。
母親好言好語地撫慰他 ,道等他的身子骨好起來,就去給他提親,讓他早日成親。
可苗生聽罷,態度決絕的告訴母親,自己此生只喜歡白兒,不想和任何女子成親。
母親聽罷,大驚,聲淚俱下的罵他不孝,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如若不成親,自己死後,怎麼去見列祖列宗。
言罷,傷心的出去了。
而苗生甚是想念白兒,失落惆悵,此後,鬱鬱寡歡,再不讀書 。
每天都渾渾噩噩的茶飯不思,身子消瘦。
他的母親看在眼裡,疼在心上,遂託了 劉媒婆,前去本地首富薛員外家提親。
據說他家小女巧言年方二八,長得美貌如花,很多人都想和他結為親家。
幾天後,劉媒婆喜滋滋地前來告訴她 ,因為苗生乃是本地有名的才子,家世又好,薛員外痛快的答應了。
老夫人聽罷大喜,怕夜長夢多,幾天後,兩家定下日子,還有兩個月就成親了。
而這一切,苗生還矇在鼓裡,全然不知母親已經為他定親。
每天都躺在床上,想著和白兒美好的情景,甚是想念白兒。
有一天晚上,他正躺在床上暗暗落淚。
忽然靈光一閃,白兒出現在眼前,登時有又驚又喜。
兩人相擁一起,互訴思念之苦。
此後,白兒夜夜前來,苗生因為心情好了,胃口大開。
不久 ,身子好了,臉色紅潤,精神百倍。
他的母親心裡納悶,詢問他是不是想開了,答應和別的女子成親了。
苗生聽罷,搖搖頭,道自己乃是一飽讀詩書的書生,定要專情,除了白兒,自己決不可和她人成親的。
母親聽罷,大驚道:“你真是不孝!那白兒乃是妖孽,人妖懸殊,怎能成為夫妻,只要我活一天,你就斷了這個念頭吧!再有一個月,你就和那薛員外之女成親了。”
言罷,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苗生聽罷,大驚,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
到了晚上,白兒又前來,看到苗生悶悶不樂的樣子,關心詢問。
苗生嘆口氣,道出經過。
白兒聽罷,悽然道:“你母親的話,言之有理,我是妖,人妖殊途,怎能成親!你我如若成為夫妻,你的家人會被人恥笑,顏面何存,公子要顧及母親的感受!”你我緣分盡了!”
言罷,忽的消失。
苗生大驚,從床上跳下來,急急追出去,哪裡還有白兒的影子。
頓時癱坐在地上,很是難過失落。
此後,又變得鬱鬱寡歡,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不久,身子骨不好,病怏怏的。
他的老母親滿臉的愁雲苦霧,甚是心疼,暗暗垂淚,不知道怎麼才辦好。
有一天,管家從廟會回來,神色凝重,支支吾吾的,像有什麼事情要說。
老夫人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急急詢問有什麼事?
那管家嘆氣說:“我鄰居的親戚乃是薛員外家的廚娘,據說那小姐巧言雖美貌如花,卻是個心腸歹毒,飛橫跋扈之人,府裡的下人經常受她訓斥、欺凌。有一次,有個丫鬟不小心把她屋裡的擺設,一個花瓶碰掉了。她大怒,竟然命人砍下那丫鬟的手指,那丫鬟疼痛難忍,竟然自盡了。此事,薛府里人人皆知,可薛員外放出話去,誰要敢把此事傳出去,定叫他好看,因此,無人知曉。”
老夫人聽罷,大驚,自家祖祖輩輩皆都是善良的人,怎敢娶這心腸歹毒的女子進門。
可已經定好了娶親的日子,更可況,薛員外在此有錢有勢,無人敢惹,自己在此,雖也是個有錢人家,可孤兒寡母的怎敢惹他,這可如何是好啊!
老夫人悔恨交加,暗暗叫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思緒混亂。
過了會,冷靜下來,覺得兩家已經定親了,只能成親了。
苗生的貼身僕人阿財知道後,急急稟報苗生。
苗生聽罷,大驚,可想著母親已經後悔莫及,自己要是鬧起來,母親豈不是更加難過,思緒萬千,嘆息不止,只好聽天由命了。
不久,成親的日子到了,苗生穿著新郎官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
一行人吹著索拉,除了苗生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去迎親。
幾個時辰後,到了薛員外家。
薛員外已經等候多時,看到新郎到了,高興的把穿著鳳冠霞帔,蓋著紅蓋頭的新娘送出來。
被喜娘攙扶進轎子裡。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走。
苗生依然一副愁雲苦霧的樣子。
過了幾個時辰,來到一荒郊野外,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人們大驚,掩面急急前行……
片刻後,忽然,空中現一白色巨蟒,兩隻眼睛猶如兩個小燈籠,發出綠幽幽的目光,樣子駭人。
一行人皆都嚇得瑟瑟發抖,扔下新郎和轎子裡的新娘,哭爹喊孃的四下逃竄。
那新娘聽到外面有動靜,掀開轎子簾一看大驚,嚇得暈過去了。
而此時的苗生,卻欣喜若狂,從馬上跳下來,直奔那白色巨蟒飛奔而去……
此時,風停了,白霧瀰漫,那白色巨蟒瞬間消失。
白兒出現在面前,笑吟吟的看著苗生。
苗生至前,緊緊擁住她,害怕她再消失,兩個人相擁而泣。
過了會,白兒鬆開手,看著地上的新娘,徐徐向她吹氣……
新娘慢慢醒過來,看到面前美若仙人的女子,登時驚愕住,目送二人慢慢遠去了。
卻說苗生的老母親,在家裡惴惴不安的等著他接親回來。
過了會,門外響起索拉聲……急急迎出去,怕怠慢新娘,招來不快。
眾人歡天喜地把他們迎進去,拜了花堂,送入洞房。
而苗生的母親坐在屋裡嘆息不止。甚是擔心,自己這個婆婆,壓不住那飛橫跋扈的新娘,家裡此後沒有寧日。
胡思亂想,心神不寧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剛亮,就趕緊起身,讓丫鬟梳洗打扮一番,忐忑不安的等著新娘前來問安敬茶。
過了會,外面響起動靜。
夫妻倆笑容滿面的出現在眼前,新娘溫柔似水的跪下來磕頭,給她敬茶。
老夫人目睹此景,頓時驚愕住。
這個新娘模樣俊美,溫柔賢淑,怎會是那廚娘口中的心腸歹毒,飛橫跋扈之人。
老夫人長長的鬆口氣,高興的忙讓人把她攙扶起來,越看越喜歡。
婆媳相談甚歡,相處和睦,家裡一片祥和。
府裡上上下下的下人,也皆都喜歡她。
幾天後的一天晚上,一家人剛躺下,外面忽然想起急促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是誰呢?苗生心裡納悶。
不大會,家丁驚慌失措的狂跑過來稟報,原來是薛員外帶著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前來,嚷嚷著要捉妖。
新娘聽罷,臉色大變,苗生聽罷大驚,不知道怎麼辦。
看著妻子花容失色,更加心疼不安,想了想,嘆口氣說:“事到如今,我們還是把事情告訴母親吧!反正我們已經拜了花堂,已經成為夫妻。”
言罷,緊緊抓住新娘的手。
新娘聽罷,嘆口氣,忽然白霧瀰漫,變回白兒本來的面目。
原來,為了騙老夫人,白兒只好變成那新娘的模樣,方順利拜堂成親。
苗生一副坦然自的若樣子拉著她,夫妻倆去了老夫人屋裡。
老夫人看到新娘忽然變樣了,頓時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詢問怎麼回事?
苗生拉著白兒跪下來,聲淚俱下的道出經過。
道自己不是故意欺騙母親,只是為了和心愛的人成親,如若自己娶了那歹毒,飛橫跋扈的巧言,此後,母親日子不好過。
白兒雖是妖,卻心地善良,對待下人,都猶如對待家人一樣。
老夫人聽罷,看著白兒溫柔可人的樣子,嘆口氣,默默無語。
想了想,讓白兒躲進他家後院的酒窖裡,自己帶著眾人出去。
那薛員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罵罵咧咧的命人砸門……
家丁開啟門,老夫人拄著柺杖出來,態度淡定的詢問他為何夜闖民宅?
薛員外怒氣衝衝地道:“真是明知故問!”
指著苗生怒道:“你們去接親,半路上,苗生竟然拋下我的女兒,和妖孽在一起回來了,真是奇恥大辱!想我薛某在此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羞辱!趕緊把妖孽叫出來,我們改日再成親,如若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
言罷,命人闖進去,那老道士緊隨在後。
一行人猶如強盜土匪的闖進去,瘋狂的尋找著……無果。
那老道士一直都默默無語,面色凝重,不緊不慢的到處巡視著……
過了會,在酒窖前站住,唸唸有詞……
不大會,忽然雷聲滾滾,眾人皆都嚇得躲在樹後。
片刻後,忽然從酒窖裡爬出來一條白色巨蟒,欲逃,道士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咒符貼在它的身上,它一動不動了。
老夫人目睹,大叫一聲,暈過去了。
而此時的苗生大驚,急急過去。
護住那巨蟒,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對老道士怒目而視,指著他怒道:“你這個妖道!真是多管閒事,它雖是妖,卻沒有害人,你為何要害她?”
那老道士不緊不慢地笑道:“只要是妖,就會害人!公子不要被她迷惑,自欺欺人了,快快閃開,不要傷到你!”
言罷,忽然掏出一面黃色小旗,拋向那白蛇,瞬間,巨蟒身上烈火熊熊。
苗生大驚,忽然大吼一聲,至前護住巨蟒。
老道士大驚,忙唸唸有詞……目光犀利的大喝一聲:“住。”
大火忽的消失。
可苗生還是被燒傷了,面目全非,眾人都不忍直視,小聲議論著。
此時,驚駭的一幕出現了,那已經被雷火燒傷的巨蟒,忽然嘶叫著凌空而起,直奔老道士……
老道士大驚,欲跑,已經晚了,巨蟒至前,張開血盆大口,把他吞進去。
眾人大驚,嚇得哭爹喊孃的逃離,瞬間,沒影了。
那巨蟒落地,忽的把老道士吐出來。
又對著苗生徐徐吹氣……瞬間,苗生燒傷的地方癒合了。
少頃,白霧瀰漫,瞬間,巨蟒變成了女子白兒,笑吟吟地看著苗生。
苗生目睹,激動萬分的過去擁住她,喜極而泣。
片刻後,兩人忽然想起母親,忙把她攙扶起來,回到屋裡。
過了會,老夫人終醒過來。
看到他們夫妻倆安然無恙,喜極而泣。
第二天,三個人離開了這裡。
來到一座人跡罕見的大山裡,白兒帶著他們來到一個洞府,只見裡面仙雲繚繞,陳設華美,奇花異草,猶如仙境。
母子倆看的目瞪口呆,恍若夢境。
此後,在此住下,白兒把一能長生不老的仙藥,給婆婆服下去。
三個人每天吃著山珍海味,到處遊玩,心情大好。
這裡,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欺騙,沒有煩惱……真的是神仙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