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70年代，東南亞局勢被越南攪得天翻地覆。北越在1975年統一了南越，隨後在蘇聯的支援下控制了寮國，又出兵滅掉了鄰國柬埔寨，還向北蠶食中越邊境。

忍無可忍的中國在1979年2月發起了“對越自衛反擊戰”，好好地教訓了越南。解放軍在諒山戰役後收兵，打擊了越南北部的軍事基礎，“對越自衛反擊戰”取得了勝利。但是越南卻以“解放軍主動撤軍”為由，聲稱自己擊敗了中國。

自衛反擊戰後，越南北進的野心還未消失，越南邊防軍依舊在邊境製造摩擦。1980年1月，越南軍隊佔領廣西法卡山，並以此為據點襲擊中國邊境，派間諜騷擾邊民生活，破壞邊疆穩定。

1981年4月，解放軍發起法卡山戰役，對侵略法卡山的越軍進行掃蕩。

法卡山戰役雖然只是79-89南疆戰爭的一部分，但是其慘烈程度讓中越兩方都刻骨銘心。在戰役最激烈的時候，中越軍隊居然在山頭爭奪中拼刺刀，解放軍的剽悍讓越南老兵們驚歎。

那麼，越南蠶食中國邊境的戰術是什麼樣的？為何會對法卡山出手？這場戰役又有多慘烈呢？

一、越南軍隊的“蠶食”戰術

法卡山位於中國廣西憑祥市上石鎮，從清末以來就是中國和越南的“界山”。法卡山方圓上萬平方米，共有5個山頭，北部兩個屬於中國，南部兩個屬於越南，在中間的3號高地山頂樹立著中越的界碑。

1980年1月，越南派兵進攻中國境內的法卡山1、2號高地，並開始在山頭上修建半永久設施。越軍將炮兵搬上山頭，配合3公里外的扣德山炮兵觀察點，對中國境內進行精確炮擊。

越南軍隊的蠶食戰術是：精確炮擊中國境內的基礎設施以及居民點，造成民眾恐慌，再讓特務滲透，破壞老百姓正常生活，散佈戰爭傳言，導致中國民眾逃離。等老百姓走了，越南軍隊就對中國邊防軍開戰，直接佔領法卡山及周圍地區，然後將越南人移民中國，完成“開疆”。

從1980年1月到次年4月，越南軍隊按照這一戰術對中國境內發射槍炮2000多發，打死打傷我邊境居民多人，並摧毀房屋，毀壞農田。中國外交部對越南的行為多次抗議，但是越南人民軍不為所動，還變本加厲派特工襲擊中國邊防軍哨所。

1981年初，中央軍委決定對盤踞法卡山的越南軍隊進行打擊，收復法卡山，該任務被交給了廣西軍區邊防部隊。

1981年5月5日凌晨，廣西邊防3師奉命發起法卡山戰役。

二、法卡山鐵血邊防連

廣西邊防3師9團2營擔任對法卡山的主攻，41軍第123師隱秘移動到法卡山周圍，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法卡山的越南軍隊只有100多人，但是山下佈滿了地雷，山上還有暗堡。5月5日早上6點，解放軍對法卡山進行炮擊，密集的炮火讓越南軍隊傷亡慘重。炮擊過後，9團2營突擊排40人帶著工兵小隊衝山頭，突擊隊用爆破筒開出路來，9分鐘就通過了越軍的地雷區。

解放軍的突然襲擊讓越軍猝不及防，越軍山坡上的暗堡被突擊隊迫擊炮定點清除，5月5日的戰鬥不到半天就擊垮了越軍。

解放軍戰前還以為越方會派人來支援，但越南政府也不傻，他們知道這種前凸的陣地會遭到中國的反擊，所以這100多人早就定位為“棄子”，沒有預備隊頂上。解放軍趁勢佔領了法卡山全部5個高地，並開始在山頭上修建工事。

奪下山頭後，我軍工兵開始清理越軍雷區，在一天內清除出一條長300米，寬30米的安全通道。反攻法卡山5天后，越南人民軍的增援部隊也來到了山腳下。

5月10日，越南人民軍在法卡山南部聚集7個步兵營和3個炮兵營，對法卡山陣地進行衝擊。越軍進攻的重點是越南境內的4、5號高地，在炮擊過後，越軍集結上千人對解放軍陣地進行衝鋒。

駐守4、5號高地的是9團2營5連的兩個班，這兩個班的戰士面對數倍的敵人死戰不退。最前方的5號高地戰鬥只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5連7班戰士在炮擊後立刻組織反擊，和衝上山頭的上百越軍血戰，在彈藥打光後進行刺刀肉搏，最後全部壯烈犧牲。

4號高地的5連9班戰士血戰一小時，最後也全軍覆沒。在法卡山最高的3號高地上，5連兩個排堅守陣地，連長、副連長、指導員相繼犧牲，最後只有7名戰士活了下來。

5月10日中午，邊防5連的通訊中斷，2營趕緊派6連上山支援。

3號高地被解放軍反攻奪下後，7名倖存戰士被送下山。6連登上3號高地後可以俯瞰4、5號高地，他們立即呼叫炮兵配合反攻，重新奪回了這兩個陣地。

在奪回陣地後，5連倖存的戰士下山休整，這些士兵大多是20歲左右的的新兵，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考驗，在看到倖存戰友後不禁擁抱著潸然淚下。此役，解放軍200人參戰，共60多人壯烈殉國。越南軍隊死傷140多人，連屍體都來不及收就倉皇撤退。

三、法卡山，邊防部隊的一座豐碑

法卡山陣地在5月10日失而復得，越軍立即組織下一次的進攻。5月16日凌晨，越南人民軍再次對法卡山進行轟炸，半小時內發射1000多發炮彈，重點攻擊解放軍的工事和戰壕。隨後，越軍在早上發起衝鋒。

當天5號高地的戰況不明，4號高地的解放軍機槍排頑強反擊，戰士們用重機槍堅守陣地，擊退越軍2兩次衝鋒。一天的戰鬥結束後，機槍排9班戰士8人中6人犧牲，2人負傷，8班戰士則在機槍被毀後上刺刀肉搏，最後全部犧牲。

5月16日一大早，5號高地上已經沒有槍聲，駐守5號高地的解放軍戰士九死一生。越南軍隊再次對機槍排駐守的4號高地發起進攻，排長陳建國帶領戰士頑強戰鬥，守住了陣地。此戰中機槍排25名戰士有16人壯烈犧牲，法卡山依然被牢牢控制在我軍手裡。

越軍在16日的大規模進攻受阻後，於19日再次組織進攻，依然被我軍打敗，越軍死傷上百人。最後在6月7日，越軍最後一次進攻被打敗，越南人民軍放棄了對法卡山進行圍攻，法卡山戰役至此告一段落。

越南軍隊在法卡山下傷亡上千人，其中死亡700多人，其中包括越南上尉營長阮光世。法卡山的對峙狀態一直維持到1984年，當年老山戰役爆發， 越南軍隊趁勢對法卡山炮擊上千發，但是沒有地面部隊配合進攻。

而在這場戰役中，解放軍在陣地戰中敢拼刺刀，死戰不退的剽悍作風震懾住了越軍，這也是越軍後來不敢輕易進攻的主要原因。廣西邊防3師9團2營戰後被授予“法卡山英雄營”稱號，此役全營150多名官兵犧牲在法卡山，還湧現出了200多名戰鬥功臣。

法卡山精神傳遍全軍，後來李鵬、胡耀邦等國家領導親自來法卡山慰問前線部隊，胡總書記親手書寫“英雄山”三個字送給邊防部隊。從此以後，“法卡山”成為了解放軍戍邊戰士心中的一座豐碑。

文/商學野

參考資料：

1、《訪問法卡山前線有感》，易平川

2、《血染法卡山》，時永福、陳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