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墨
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青山綠水別來無恙,這一世木已成舟。
——題記
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寂寞之秋,正是中年人生。
想著一腔熱血,也在歲月的消磨中漸漸平緩,流年忽覺蒼老,在秋色時光中醒來時,應該能夠看清自己,看淡人生了。
那麼,就淡然一些好了,去看花、去看雲,甚至連走路都可以很輕,可以不必再為名利而爭個你死我活,以老去之名,過安逸生活。
天陰雨落,讓家裡的綠葉植物又發了幾枚新芽,嫩嫩的葉子打著卷兒,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一點點,一寸寸舒展,註定這是個被秋天風遺棄的生機勃勃。
看在眼裡,心裡也是歡喜的。說什麼秋天滿眼蕭瑟,我只是認真地看見了生命的美麗。
偶爾,打個小盹,可是醒來,卻發現我揹負了更多的重任,彷彿一座大山整個壓在我身上,卻不得長久喘息。
其實,昏鴉老樹,舊夢梧桐,都不勝輕柔一縷小風。椴木格子裡,藏在許多往事,藏了幾點心事,只是年代久了,有寫個殘破。
即便,此刻有些苦衷,又能說給誰聽呢?大家都很忙,沒人喜歡聽你嘮叨。
正如張愛玲說的:“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沒有誰可以將日子過得行雲流水。”
走出門,看濃霧一山一山蕩過去,雨水淋心,若浸溼林鳥的翅膀,飛也沉重,停也惆悵。
我只能任心情的淡墨,一圈一圈沁開來,如秋水漣漪細紋不斷,如楓紅蔓延染透黑白的山水。
抑鬱心境,提筆無言,落筆亦無言。
世界在喧鬧中逝去,我凝視著什麼,在那光影的掩蓋下,我發現了自己的身影,在重壓之下不知所措。
這一世,誰的人生裡沒有幾處動人的細節,沒有幾片時光被辜負,幾段光陰被虛擲,只是有意或無意罷了。
窗外的雨,依舊不緊不慢地下著,溼透了街道。我趕緊拿出紙筆,默默記錄下這個多雨都秋,儘可能多的打撈到一些憂傷,待得晴日,曬曬內心的憂傷。
星星點點的雨,瀟瀟灑灑,漸漸聚成了淚水,從心頭滑落。我不會問,你也沒有說,全世界都沉默。
那就做一個素淡的人吧,把目光停留在微茫之上,遠離那些昏暗和頹廢。
馬德說:“一個人,總是要在內心裡給最喜歡的人,留下最好的位置。沒有人可以插隊,可以看到靈魂的一點潔癖。沒有人可以隨意排在前面,可以看到靈魂的一點挑剔。”
若是有一天,當我的生命走向枯萎,會不會有人為我搗字為藥,醫治我的靈魂?
那時,我應該是有所期待的。因為那時的我會在苦澀之中,感覺出一點甜蜜的味道,會在塵埃裡望見自己的幸福,又心生暗喜,並努力保持不動聲色。
那時,我將不再做任何掙扎,就如白雲落入了山谷,若秋天飄零的落葉,風骨清雅或伶仃孤苦。
秋涼清心,恍惚微殤。中年之秋,只是傷感一些舊事,一切過往,皆可如清帖翻閱,可如古卷輕讀,可作簪花小楷,可為心念留存。
其實,人生入秋,遺憾的事很多,來不及的事也不少,不只是生命裡的事沒做完,還有多少希望、多少未來,沒有來得及上色,就已經老了。
就如明明剛從春風裡抽身,從陌上十里桃花林,沾香歸來只是一低頭走過,一回頭,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千樹凋零,萬山寂寞。
生活裡許多事情,根本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所以不要強求,該來的來,該去的去。猶如,雨過天晴,花開花謝。
總是一半明朗,還有一半陰雨,一半真實,還有一半虛幻。
既然生活還要繼續,那就老老實實向歲月問安。
盧思浩說:“成年人的崩潰是一瞬間的,但讓他崩潰的原因卻是一天天累積起來的,或者說,需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斟一杯歲月的陳釀,我自傾杯,君且隨意。這微涼,這舊事,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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