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從古至今士兵都有著嚴格的軍紀,因為士兵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一個人,一個行業,還代表了一個國家。穿軍裝時,一定要穿戴整齊。比如說,士兵的衣服必須要塞進褲腰帶裡,腰帶要用黑色制式褲腰帶。
另外,正式軍裝的紐扣要全部扣好,而常服則需要露四個釦子。在軍隊裡,士兵被要求頭髮長度不宜過長,一般剃成平頭,主要為了戰鬥中頭部受傷後能得到及時的救治,具體要求是髮際線不得超過耳廓內線的二分之一。
但是當遲浩田將軍奔赴老山前線慰問士兵時卻發現前線的戰士們頭髮都特別長、蓬頭垢面的,這可以從許多照片和實況錄影中看到,那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遲浩田
對越自衛,打響戰爭
中國與越南很早就建立了親密關係,越南是受華夏文明影響最大的國家,它被中國統治了一千年。
到了20世紀70年代,法國佔領越南,此時的中國也受到許多國家的入侵,兩國命運相似,又是鄰國,所以中越兩國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二戰期間,日本襲擊了珍珠港,進攻東南亞,打跑了法國。
二戰結束,日本戰敗,法國重歸又佔領了越南,還在越南扶持了偽政權,與胡志明領導的越共形成對峙。於是,越南與法國的戰爭爆發。這個時期,中國剛剛結束抗美援朝,國力還沒有恢復,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窮國,但是中國卻願意出錢、出人援助越南。
從1945年越南爆發戰爭到最後實現統一,越南打了30年。在這30年裡,中國修建了幾百公里的鐵路,運送了500萬噸的糧食,提供的軍事和經濟援助超過200億美元。本以為兩國會一直友好發展下去,直到黎筍上臺,一切發生改變。
1969年9月,胡志明病逝,黎筍集團接過黨內大權。與胡志明親中相比,黎筍主張親蘇。在黎筍的領導下,越南從民族主義走向沙文主義的侵略擴張,他要稱霸東南亞,而中國是最大的阻礙。
從1974年到1978年,越南在邊境不斷製造挑釁事件,推倒界碑,襲擊邊民,他們以間諜的名義清除華僑50多萬人,甚至撕毀協議侵佔南沙群島。
為了維護國家的安全與穩定。1979年2月,中國發起對越自衛反擊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成功了。但是這不意味著中越兩國的戰爭從此結束。
1979年3月,對越自衛反擊戰結束後,越南以失敗告終。然而越軍並不甘心,他們多次入侵中國邊境,打傷我國邊境軍民,秘密佔領老山。老山位於中國雲南省的中越邊界騎線點上,所謂騎線點就是邊境上的重要界山。
根據國際規定,騎線點作為分界線,是兩國之間共有區域,任何一國都不能在上面及附近的20公里內大規模駐軍,一旦越界,就是侵略。
越南之所以戰敗後就開始秘密派兵佔領老山,在山林中修築大量通道、掩體、藏兵洞,設定大密度的雷場,是因為老山是越南到中國雲南省的重要道路。
老山的主峰高達1400多米,以主峰為中心,向東部、北部、南部延伸出三條山脈,可以將南北30多公里的中越國境和關卡等盡收眼底,是一個極好的觀測點,有很高的戰略價值。中國為了維護國家領土完整,與越南開始了長達十年的戰爭。
惡劣環境,將士不畏
從戰地環境看,中越邊境的自然條件非常惡劣,多山多石,根本不利於大規模機械化部隊的部署。
道路坑坑窪窪、泥濘不堪導致交通不便,給後勤補給、支援帶來很大困難。山上水資源不夠,士兵極度缺水,兩三天才能喝到一口水,經常沒有尿意,只吃東西,時間一長很多人患上腎結石。
老山春夏季多雨,經常起大霧,屬於熱帶雨林氣候,溼熱。士兵襠裡經常焐出痱子,奇癢難撓。許多穿內褲計程車兵患了爛襠,褲頭粘連在皮肉上,當褲頭終於脫下來時,一層爛皮也帶下來。
這裡不僅熱,也潮得厲害,在叢林裡走一圈,衣服就能擰出許多水。士兵解放鞋的橡膠底部全讓老鼠啃爛了,導致他們沒有鞋子穿。
山上到處坑坑窪窪,遍地的水漬,讓士兵的腳趾泡得糟白,一揭一塊皮肉,如同浸了水的脹饅頭,腳一沾地就犯疼。走路需小心,地面滑,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在老山,士兵沒有住的地方,只能生活在貓耳洞裡。有士兵們說,洞中一年,把一輩子的苦吃完了。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貓耳洞極小,拱形的半圓門,小的僅供一人容身,主要功能用來藏身、儲存彈藥、為堅守陣地的戰士提供生存空間。士兵需要用匍匐的姿勢往下爬十幾米才到底。
貓耳洞沒有通風口,裡面的氣味無法散開,所以一進去就能聞到腳臭味、煙味、汗酸味、餿味、黴味、老鼠味、煤油味、硝煙味,讓人犯惡心。
新兵剛進去,沒有四五天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只想吐,洞裡唯一的香味是做飯時散出來的。洞裡大部分地方很窄、光線很暗,所以只要寬一點的地方都會放著煤油燈,爐子右邊緊挨著米袋煤油。
有的洞口朝天地勢低,一下雨,水就往洞裡蔓延。遇到暴雨,情況更糟糕。雨水像瀑布一樣倒進洞裡,士兵蹲在水裡往外掏水,根本來不及,時間一久雨水會蔓延到脖子。
由於貓耳洞裡面沒有排水裝置,只能滲入地下,所以雨水要十幾個小時才能退下,士兵要在水裡連續泡上幾天。
即使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士兵也不會離開貓耳洞,他們繼續堅守。為了防止槍進水,士兵將槍綁在肩上,然後蹲著或跪在水裡。通訊員則把電臺頂在頭上。
有計程車兵太疲勞竟然在水裡睡著了,然後一不小心頭耷拉到水裡,又猛地被激醒。等水退了,渾身上下又白又滿是大皺摺,面板連四肢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士兵不打仗的時候,需要待在貓耳洞裡時刻保持謹慎緊盯著洞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因為一座小山有幾十甚至上百個洞,你不知道哪個洞裡藏著敵人,有計程車兵會發現敵軍離他僅有四、五米,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一隻手,緊接著遞進來一顆手雷和一束手榴彈。
除此之外,老山還有許多毒蟲、老鼠、毒蛇,這些都嚴重降低了軍隊的戰鬥力。
蓬頭垢面,事出有因
前線傳來訊息,戰爭取得不錯的成績。遲浩田是沙場老兵,期待去現場看看。
1985年12月24日至1986年1月9日,遲浩田與山東省副省長馬連禮一同率領兩支老山前線慰問團赴雲南前線進行為期16天的慰問活動,順便進行實地考察。在這期間,遲浩田還與戰士們一起在貓耳洞裡過新年。
遲浩田曾任第十五屆中央政治局委員,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
他十五歲參軍,去抗大學習,參加了萊蕪、孟良崮、淮海、渡江、上海、長津湖等戰役,從解放戰爭打到抗美援朝結束,從戰士變成了營長。回國後,遲浩田積極工作,不斷進步,20年間從營教導員變成了副總參謀長,變成了高階將領。
遲老將軍一直都是我們國家上世紀代表人物,有人稱他專為戰爭而生,是一位有勇有謀的人,對待紀律十分嚴格。
遲浩田剛到前線那幾天,看到從陣地上下來的戰士,每一位頭髮很長,鬍子拉碴、蓬頭垢面、軍容不整,一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他心裡十分生氣,命令士兵們緊急集合,準備將他們訓斥一頓。但他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心平氣和的詢問原因。
戰士們告訴他,在陣地上留長髮是無奈之舉:第一生活條件艱苦,許多士兵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還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提防敵人,根本沒有更多精力注重儀表;
第二留長髮可以保暖,老山地區最高1400多米,山上山下氣溫差別很大,留著頭髮,在山上就暖和些;
第三,在越軍的眼裡,他們認為長頭髮是老兵,有很多作戰經驗,不敢輕易招惹。
聽了戰士們的心裡話,遲浩田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不對的,開始反省:他們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打仗,作為上級領導應該站在士兵的角度思考問題、體諒他們。雖然要嚴格遵守軍事紀律,但也要根據實際情況制定規則。
不僅在軍事領域,任何領域的任何工作都要反對形式主義、反對錶面文章,堅持實事求是。只有這樣,才能腳踏實地,取得成功。
有一次,遲浩田將軍下鄉慰問,當地政府知道後,又是拉橫幅又是大擺酒席,這種做法讓遲浩田感到生氣,對當地政府進行嚴厲批評。
心中夢想,再上老山
儘管條件如此艱苦,老山還是湧現出了很多英雄,比如史光柱、李慶軒。
史光柱,一級戰鬥英雄。他是硬骨頭排的排長,戰爭過後他所在的排只剩下他一個人,而他自己也四次負傷、八處重傷、雙眼失明。
事後有記者採訪他,想了解一下戰爭的詳細內容。
他說:“地雷炸起來以後,我感覺自己喘不上氣,左臉頰上面好像有一個東西一晃一晃的,當時以為是樹葉子,沒有多想,往下一摘很痛,眼睛也看不見了,這時才知道原來是眼球被炸出來了,但是戰爭還在繼續,我就不能停止。於是我強忍著痛苦將眼珠塞回去,拿著槍向有槍聲的地方打去。”
李慶軒,十七歲入伍。因為年齡太小不能入伍,於是他謊報年齡奔赴到了戰爭前線。1985年,在老山戰役裡為了保護戰友,他壯烈犧牲了。戰爭結束後,戰友收拾他行李的時候,發現了一封遺書和兩盒煙。
遺書上寫著:“謝謝你來收拾我的衣服,請抽菸。”明明他還是一個孩子,卻強大到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保護這個國家。
時隔多年,當記者問89歲的遲浩田將軍還有什麼夢想時,遲浩田將軍表示還想再爬一次老山,看一下祖國的美好河山。
即使已經年老記憶力在不斷地衰退,但是他依然記得當時激烈的戰爭,記得蓬頭垢面計程車兵,記得他們所說過的話。每談到中越戰爭,遲浩田將軍總是淚流滿面,他認為雖然我國取得了勝利,但是也失去了許多優秀計程車兵。
根據收集的資料記載,中國在這場戰爭中犧牲了6954人,受傷的有14800人。
在中越戰爭裡,那些青春勃勃的年輕軍人,經歷了無法想象的艱苦,承受著戰爭強加於他們身上的生理和心理的種種磨難:他們蹲貓耳洞、與毒蛇老鼠共生、裸體、缺水、滾地雷……為了守好國門,痛殲入侵敵人,他們在山巒起伏,神秘莫測的亞熱帶森林,進行了整整十年。
他們用青春的鮮血染紅了高升的太陽,染紅了深厚的土地!犧牲的戰友躺在冰冷的地上,他們在最美好的年紀將自己奉獻給了自己所愛的國家,他們用轉瞬即逝的生命告訴世人戰爭的殘酷。
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中,他們履行著人民戰士神聖的職責,守衛著祖國的南大門。當時生逢亂世,即使命運如螻蟻,仍心向陽光。的老山精神已經成為遲浩田將軍念念不忘的精神,如今的老山已經成為了一代人的回憶。
結語:
中國人從不缺少英雄,因為我們是英雄的國家。在黑暗來臨時,總會有人挺身而出,捨生忘死站出來,在中蘇邊境肉身抗坦克,用血肉築成了信仰的萬里長城。
他們就是防火牆、他們就是擋住一切侵略的銅牆鐵壁、他們就是英雄、他們就是最可愛、最令人敬佩的那群人。沒有他們,哪有我們如今的盛世、哪有我們強大的國家。
縱觀新中國近代邊境戰爭史,每一戰都是為了穩固我們這個國家,每一戰都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意義。若我們不反抗,就會受別人欺負,就會亡國。
每一場衛國之戰,都在傳達一個訊號:中國已經不是百年前的中國,如果有人想侵犯中國的主權與尊嚴,簡直是白日做夢。我們從不主動攻打別人,但是若有人公然挑釁,佔我領土,我們必將嚴懲。
參考文獻:
【1】張衛明,金輝,張惠生 中越戰爭秘錄【M】
【2】平談古今 我國上將遲浩田,已是89歲高齡,夢想在上一次老山【N】
【3】軍區政委遲浩田視察老山前線,發現戰士們蓬頭垢面,又奇怪又生氣【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