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統治者認為,皇陵關係到帝運之盛衰、國祚之長短。所以說陵寢是至高無上的、神聖不可侵犯的聖潔之地。
以“守成”自詡的道光帝繼位之後,他繼位後興辦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開始建造自己的陵墓,他反覆標榜自己一定會“敬天法祖”,遵守祖宗的舊制。然而實際的操作讓人大跌眼鏡。
他的陵寢不僅耗資巨大,還違背了皇家父子分葬的祖制。那麼,道光帝為什麼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呢?
謹小慎微 節儉治國
“道光登基後“康乾盛世”的昌盛早已不復存在,國家日益衰朽,官場懈怠貪汙腐化,“少說話,多磕頭。”就是當時的為官之道。各種政治和社會矛盾讓他心力憔悴。
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失去土地的農民只能流浪街頭,靠乞討為生,屋漏偏逢連夜雨全國性的大饑荒致使哀鴻遍野,哭聲悽慘。
道光帝想到的辦法就是開源節流、減少內需。他把節儉看成是人生的最大樂趣和一生追求的目標,還以此來衡量大臣能力和品德的標準。
身為天子之尊穿的是打補丁的衣服,吃的是粗糧,菜也不超過四樣,就連衣服的換洗也是一個月才一次。
所以上行下仿,臣子效法他衣著簡樸。一次,道光帝看見軍機大臣曹振鏞褲子膝蓋處有打補丁的痕跡,便問道:“你的套褲也打掌嗎?”
曹振鏞回答說:“做褲子不難,但花錢多,所以就打了補丁。”道光問他打個補丁多少錢。這下問懵了,他隨口說:“要三錢。”道光帝感嘆道:“你們在宮外做東西便宜,我在宮內還要五兩。”
大臣們陽奉陰違,道光帝並不知道他打的補丁究竟有多貴。不僅如此他還規定皇宮的經費開支降到每年20萬兩白銀。
妃子們平時想吃個肉,化個妝、穿錦繡的衣服也是不允許的。公主出嫁的費用不能超過2000兩白銀。其他需要花錢的活動,能免則免,不能免的則節約。
皇帝照理應是“富有四海”,享有世間所有榮華富貴。可是道光皇帝偏偏是個例外,他一生謹小慎微,節儉治國,以至於落得一個“摳門皇帝”的綽號。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就是這樣一位摳門皇帝,卻在自己陵寢的建造上興師動眾。
昭穆次序,隔代埋葬
清王朝沿襲了前朝慣例,也建立起了自己的陵墓群。清王朝總共擁有兩處皇家陵墓群,即河北遵化的清東陵和易縣的清西陵。在清西陵未出現前,子隨父葬,是天經地義的事。可雍正帝卻別出心裁,選擇了遠離康熙帝景陵的易縣,這就有了清西陵。
為了兩處皇陵都能永保旺盛,延續香火,乾隆帝想到了“昭穆次序,隔代埋葬”的方式分葬在東陵和西陵,也就是說孫子和爺爺葬在一起。
乾隆帝以身作則把陵寢建造在東陵,並親自將自己兒子嘉慶帝的陵寢選在了西陵。這樣做還能減少擾民,降低開支,不會因為皇陵陸續的建立而徵用老百姓的土地。
乾隆帝硬性規定子孫必須永遠遵守,千萬不要在東、西兩陵之外另選新的陵址,以免擾民。
黃粱碎夢,計劃破滅
嘉慶帝葬在了西陵,那麼道光帝就應該是葬在東陵,然而他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下令在北京西南郊的王佐村為自己建造陵寢。
那裡安葬著曾與他朝夕相處13年之久的結髮妻子——孝穆成皇后鈕祜祿氏。
嘉慶元年(1796年),15歲的道光還只是一位皇子,鈕祜祿氏成為他的嫡福晉,朝夕相伴,伉儷情深,但無奈世事無常紅顏薄命的鈕祜祿氏於嘉慶十三年(1808年)離他而去。鈕祜祿氏以皇子嫡福晉之禮,葬入了王佐村園寢。
成為皇帝的道光,追贈鈕祜祿氏為孝穆皇后。生不能同眠 死亦同穴,道光帝決定將王佐村園寢改建為自己的萬年吉地。
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大臣對道光帝這樣違背祖制的行為頗為不滿,但也是無可奈何。
文淵閣大學士戴均元、戶部尚書英根據道光帝的旨意帶領精通風水的官員來到了王佐村園寢實地勘察,試圖改建。
說是改建,實際上所要付出的代價遠比重建一座新的皇帝陵還要大。原有的皇子福晉園寢要全部拆掉,另造地宮,而且還要擴大佔地面積。初步估計需要遷走村莊20多處、墳墓40多座。那時的拆遷可不像現在是皆大歡喜的事,如此勞民傷財大動干戈與從前節儉的道光帝簡直判若兩人。
儘管經過精簡儘可能地減少佔地面積,需求壓到最低限度,仍免不了要遷移村莊一處、墳三座。然而,道光帝仍舊堅持己見,負責建陵的大臣們知道乾隆帝有“昭穆相建”的祖訓,對於道光帝不遵祖訓另闢皇家陵區的做法無法再認同。
於是,他們委婉地向道光帝提出了建議。說皇帝的陵寢是國家大事,必須要遵循祖制,按照規定最好能到東陵選擇陵址。
道光帝自知理虧,不好說什麼。大臣們口徑一致地呼籲道光帝:應該遵循乾隆帝關於父子分葬的規定,到東陵境內選擇陵址。
大臣們認為東陵的山脈走向要好於王佐村,王佐村的風水形勢不符合帝王陵寢風水的要求。
還有現有園寢位置,並不適合建造皇陵地宮。最重要的是修建陵寢會造成百姓搬離家園、流離失所。
應該把陵寢建在東陵,到時候可以把皇后的棺槨遷過來,這樣符合禮法也更為妥當。
面對眾大臣有理有據、合情合理的說法,道光帝也不好意思再固執己見了。於是,道光帝下旨陵寢還是會按照乾隆帝“昭穆相建”的規定來建造,停止王佐村所有的改建工程。在東陵境內尋找一處風水寶地建造陵寢。
道光帝的清南陵計劃在大臣的據理力爭下成了一場黃粱碎夢,也正是如此,大清帝國才沒有在關內出現第三處皇家陵寢。
離奇的地宮滲水事件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但接下來還有更為離奇的事件發生。
道光皇帝看見已故的髮妻孝穆成皇后在水中奮力掙扎,呼喊著救命。道光帝見狀大喊救人,隨即驚醒,一身冷汗,心咚咚地跳個不停。
雖然是一場夢,但他認為一定是皇后發生了什麼事託夢給他了。於是,派人去東陵檢視,果然發現寶華峪陵寢地宮裡出現了滲水。
雖然道光的夢境是民間的傳說,不足為信,但地宮滲水的事件卻是真真切切發生了。道光帝大怒處置了一干人等。還執意棄陵,勞民傷財另建陵寢。真相究竟如何,事情的走向又將如何,下集揭曉謎底。
作者夢姿筆談【如夢如姿,妙筆生花】願用手中之筆寫盡世間繁華,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