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初中同學小麗打來的電話,說快過年了同學們都鼓動著聚會呢,問我去不去,我告訴她不去。
說起同學聚會我就覺得反感,現在有句話怎麼說的《同學聚會,拆散一對是一對》。這句話是在網上看到的。
記得好像是18年的冬天,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們初中同學聚會過一次,那天我正好回孃家,,月華(我同學)也回孃家,正好碰到小麗,說本村的同學都要聚會呢,現在別的班的同學都聚過幾次了,你倆都去吧,也有咱鄰村的同學,二十幾個呢,我是真煩什麼同學聚會,可她倆說了半天,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去就去吧。
聚會定在臘月二十,小麗的老公開車送我們,那天天氣好像不怎麼好,乾冷乾冷的,好在是坐車去,我在車上暈車,那個難受,車上四個同學,月華,小麗,娟子(化名),娟子也是本村的,還有我。
聚會的地方定在市裡的賓館,到了之後就有十幾個同學在呢,互相寒暄,覺得有點尷尬,都快四十年沒見過面了,本村的還認識,外村的都不記得了,尤其是男生,根本就不知道誰是誰了,後來陸陸續續又來了七八個,大概有二十多人。
等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就點菜,好在是男女分兩桌坐的,菜點的不少,酒是一個大款同學拿的,兩箱瀘州老窖,每個人一百塊錢,說是不夠了再添,多出來的就明年再用。
房間裡鬧哄哄的,男人抽菸抽的屋裡嗆的不行,席間說起上學時候的事都哈哈哈大笑,好幾個男人都挺著將軍肚,好幾個女同學也喝酒,月華和娟子也喝,我不喝還不行,娟子給我解圍倒了半杯,我就守著這半杯酒,一個個的喝的醉醺醺的,喝多了說啥話的都有,男人喝多了也不忌諱了,膽子也大了,晃晃悠悠的來我們桌上坐,這個男的當初好像是我前桌的,就名字有點印象,我跟月華挨著坐,他過來就擠到我們中間,說著話,滿嘴的酒氣,吐沫星子亂噴,真的覺得有點噁心,我站起來把椅子讓給他,月華拉我,我說我去洗手間。
下了樓走到綠植那裡,我就在那站了一會,大概有五分鐘月華就打電話,問我怎麼回事呀?別不給同學面子呀,又都不是小姑娘了,讓我快點回去,真的很無奈。
回到房間壓力特別大,因為他們要敬酒,男人能喝,挨個敬酒,時不時的還有男的往女人身上摸,嘴裡說著不著調的話,有個鄰村的叫小芳的當初是我們班花,現在也很漂亮,嫁的男人是包工頭,有錢,穿著貂皮大衣,裡面到小腿那的長裙子,高跟鞋,是好看,看的我都羨慕,再看看我,整個一鄉巴佬。
烏煙瘴氣,這還是當初那些青澀年華的同學嗎?歲月把人打磨成這個樣子,我端起一杯水走到窗戶那裡,看著外面的景色,零落而蕭條,覺得自己和這個氛圍真的是格格不入,攀比,誰的首飾值錢,誰的車好,誰的老公好,好幾個女同學抹了口紅,猩紅的嘴唇笑起來覺得真刺眼。
這時候有個男同學走過來,本村的,問我再看什麼呢?我說沒事呀,隨便看看,他吸著煙看著我。
“你還是那樣,不愛說話,這麼多年了從沒見過你,你都不回孃家嗎?”
我很詫異,我是經常回家看我媽的,只是沒有見過他,當時就覺得問的我莫名其妙,“也回來,只是我們沒有見過面。”我隨口說到。
他把滅了的菸頭放在窗臺上,半個身子依著窗戶那,就那麼待著,我也不說話,是不知道說什麼,幾十年沒見過面,說啥?任何語言我覺得都沒有意義。
“過去坐吧,跟同學們聊聊多好,幾十年沒見過面就沒什麼話說?”我一邊聽一邊扭頭看桌子那裡。
“你看那邊,”我說著,抬了一下下巴,就是那個小芳和一個外村男的在那房間角落裡說著什麼,兩個人的手拉著,小芳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男人笑的有點猥瑣,一看就不正常。
“我想回去了,我家裡還有事,”我看了他一眼說。
“你怎麼來的,要不我送你回去?”我抬起頭就看到他看著我,我這才仔細看了看他,他額頭有一塊疤,川字紋,穿著保暖內衣,眼神深幽,讓我忽然想起他上課時放屁的事,忍不住笑起來。
記得那一節課是語文課,老師講完課讓同學念,點了名的同學還沒念呢,他就放了一個屁,當時班上的同學笑的前仰後合的,老師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師說他,我讓別人朗誦你著什麼急呀?想起這事我就想笑。
“你笑什麼笑,又憋什麼壞呢你?”
他笑著問我,我忍著笑“沒事,呵呵”
我扭過頭,自己忍不住了,仰著頭衝著窗子角落裡哈哈大笑,虧的房間裡熱鬧才聽不見我的笑聲,要不非認為我發神經呢。
我笑夠了扭過頭,看到他一臉的嚴肅相又想笑,哈哈哈,樂死我了。
“別笑了你,”他衝我吼了一聲,房間裡安靜了。
“發什麼神經,”我嘀咕了一聲,喊上月華小麗和娟子,“我們該回去了,”我說。
“幹嘛呀幹嘛呀,小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老同學了?就跟楊哥聊天,你們一個村的啥時候聊不行呀,”幾個男人起鬨的嚷著,“不能走,你今天一杯酒都沒喝,怎麼著都得跟老同學喝一杯吧。”
“我不會喝酒呀,以茶代酒行吧,”我不會喝我認慫。
“不行不行,不會就學學唄,就跟喝水一樣,”那個二流子一樣的男人過來說著拉我衣服,楊松《就是楊哥》擋開他伸過來的手,讓我過去坐吧,我回到座位上拿起酒杯說,“那就喝吧,但是我沒喝過酒,只此一杯敬各位同學。”
喝了酒我胃裡就難受,一杯放不過我,喝了兩杯,小芳走過來讓我坐她的車回去,把我們送到家,小麗的老公還沒來接我們,小芳非讓我們上她的車,正要上車呢,楊松走過來說我送她們回去,小芳離的遠就別送了,就這樣,我們做楊松的車回家了。
在路上楊松說知道為什麼不讓小芳送你們嗎?說他看見那個二流子給小芳使眼色,不知道鬧什麼貓膩呢,怕我們出事才送我們回家的。
她們下了車楊松送我回我媽家,“以後再有聚會你別來了,這個場合不適合你,”楊松面無表情的說。
“嗯,我再也不來了,這不是受罪嗎?好幾十年沒見過面,聊的什麼勁,”胃裡難受,好想吐,我強忍著吐的衝動,也不願說話。
到了門口下了車,我媽沒在家,我讓楊松去家裡坐會兒,他說回去還有事,臨走時他說“以後家裡有事告訴我一聲,嬸子自己在家,你多來看看陪陪她,嫁了人連孃家都不回了,”要了我手機號,扔下幾句話,開車就走了,我石化了,懵。
從那之後,他們再聚會我一次都沒去過,那個小芳跟那個男人真鬧到一塊去了,小芳的男人常在工地,好多天也不回家,聽說現在聚會時人也少了,就十幾個人,清明節時見到楊松說了幾句話,他說他後來也沒去過。
同學聚會,名義上是懷念青春,實際上,各自揣著心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如果懷念,心裡祝福就好,聚會,還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