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夏天,纏綿病榻的毛主席越來越多地想到家鄉,想念韶山的山山水水,想念韶山的一草一木,想念韶山的父老鄉親,都說月是故鄉明,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故鄉情結,尤其是年紀大了的時候,總想著能回到家鄉,所謂葉落歸根即是如此。
毛主席也不例外,越到晚年越想回到家鄉,但他總是太忙,回鄉又是一件大事,不是說回就能回的,所以回鄉這件事就一直拖著。
實際上,建國之後,毛主席只回過兩次鄉,一次是在1959年的夏天,一次是在1966年的夏天,而他一生在韶山生活的時間也實在不算長。
毛澤東幼年時期在湘鄉縣唐家坨的外婆家生活過幾年,後來才回到韶山沖上屋場生活,一邊勞動一邊上私塾讀書。
那個時代,很多孩子在私塾讀書都是為了謀生,但毛澤東並不是,他是真的喜歡讀書,還很是刻苦,即便曾有兩年的時間被毛順生要求在家裡務農,他也沒有停止過讀書,甚至每每讀到半夜。
韶山沖是一個閉塞的地方,距離縣城湘潭有90裡,交通也很不便,只有一條小路通往外面,沉默的大山幾乎讓每一個生活在這個地方的人都按照祖祖輩輩的生活軌跡繼續沉默的生活下去,但再閉塞也阻擋不住毛澤東走出來的步伐。
在家鄉上私塾的那些年,他在老師的引導下、在書籍的薰陶下、在勞苦大眾悲苦生活的刺激下,逐漸對祖國的安危和民族的存亡有了一種深深的憂慮,更是確立了救國救民的理想,而這個理想的實現需要毛澤東走出來繼續深造,然後尋找救國救民的道路。
所以當毛順生再次要求毛澤東離開私塾學校而去湘潭的一個米店當學徒的時候,毛澤東動員了很多的親戚和老師來勸導毛順生,意在讓他繼續讀書,毛順生最終被說服,於是1910年的秋天,17歲的毛澤東考入湘鄉縣立東山高等小學堂讀書。
這是毛澤東走出韶山的第一步,在離開家鄉去學校讀書的時候,毛澤東抄寫了一首詩留給父親毛順生,詩是這樣的:“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眼中只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心中只想著讓毛家變強變富的毛順生或許理解不了毛澤東那悲天憫人、心懷天下的胸襟,但他還是從毛澤東堅定的眼神中、從毛澤東留下來的詩中明白了毛澤東志在四方的決心。
對於這樣的毛澤東, 毛順生只能選擇支援,於是毛澤東從韶山走了出來,開始尋找救國救民的道路,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毛澤東很少回鄉。
他要讀書、要參加和組織革命活動,還曾在辛亥革命時期棄筆從戎參加過新軍,尤其是從湖南省立第一師範畢業之後,毛澤東更加忙碌,當初離開韶山很難,後來回韶山更難。
1919年10月5日,毛澤東的母親文七妹病逝的時候,毛澤東在長沙正忙著驅張運動的事情,突然聽到母親病逝的訊息,毛澤東悲痛萬分,趕緊帶著在長沙讀書的三弟毛澤覃趕回韶山,但等他們回到韶山的時候,文七妹已經入棺兩日。
10月8日,毛澤東在文七妹的靈位前寫下《祭母文》,另留下兩副輓聯,這是毛澤東對母親最深切的想念。
他甚至想過陪在母親身邊多一點時間,以彌補生前沒能有太多的時間留在母親身邊盡孝的缺憾,但毛澤東並沒有時間來做這件事,他甚至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悲痛,他只能將所有的感情壓在心底,然後趕回長沙,繼續忙著驅張運動。
12月6日,毛澤東率領驅張代表團離開長沙赴京請願,並在北京主持驅張運動,正當驅張運動激烈進行的時候,1920年1月23日,毛澤東的父親毛順生病逝,這對毛澤東無疑又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母親病逝不過才三個月,父親又病逝,放在誰身上也受不了。
毛澤東恨不得立刻就飛回韶山,但他無法離開,他是湖南驅張運動代表團的團長,在北京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無法丟下這些工作回鄉,好在弟弟毛澤民留在韶山處理家中一切事宜,給了毛澤東喘息的時間。
親人的接連病逝,對毛主席的打擊很大,但他沒有時間去悲傷,他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為了千千萬萬個家庭的幸福,他無法顧及到自己的小家,看著勞苦大眾都在受苦,他無法只關注自己的家庭。
為了革命,有些犧牲是必須的。
父母病逝之後,毛澤東回鄉的次數就更少了,1921年的春節他回到家中,和弟弟妹妹們圍著爐子開了一個會,會的主旨就是讓大家都離開韶山,走出去為革命、為人民做一些事。
他對大家說:“你們不要捨不得離開這個家,為了建立美好的家,讓千千萬萬人有一個好家,我們只得離開這個家。”
於是毛澤民、毛澤覃、毛澤建紛紛跟著毛澤東離開了韶山,去往長沙,讀書、工作、投身革命,這是一個小家的選擇,為了千千萬萬人能有一個好家,他們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革命道路,為人民的解放和國家的富強而奔波忙碌。
後來毛澤東再次回到韶山已經是1925年的事情,當時毛澤東以養病的名義帶著楊開慧和兩個兒子回到了韶山,這應該是毛澤東自上學離開家鄉之後在家待得最長的一次,足足有半年之久。
這半年的時間來,他從來沒有閒下來,而是創辦農民夜校、組織雪恥會、發展秘密農協,大力開展農民運動,同時也進行了深入細緻的調查研究。
這讓毛澤東對中國農村和農民有了更多的認識和了解,當然,他在韶山做的事情也引起了地主的恐慌,尤其是越來越多的農會建立起來,讓地主產生了仇恨,隨即趙恆惕下令追捕毛澤東,毛澤東不得不離開韶山而去了廣州繼續從事革命運動。
當他再次回到韶山已經是1927年年初的時候,這一次,毛澤東回鄉也是為了考察農民運動,在農協幹部會議上,毛澤東說了這樣一番話:
“我們的革命這才開始,要徹底消滅封建地主劣紳,打倒軍閥,趕走帝國主義,還得三四十年。革命不成功,我毛潤之也不會韶山來了。”
這是他救國救民的決心,也是對勞苦大眾的一個承諾,大丈夫一諾千金,毛澤東自然也不例外。
大革命失敗後,毛澤東告別妻兒去領導秋收起義,進而南下在井岡山建立革命根據地,同朱德領導的起義軍成功會師併成立工農革命軍第四軍,隨後在敵人的圍追堵截中建立和擴大新的革命根據地。
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後,毛澤東跟隨中央紅軍主力開始了長征,正是在長征途中有了著名的遵義會議,確立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新的中央領導。
長征結束之後,毛澤東致力於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全面抗戰爆發之後,毛澤東在延安為抗日戰爭嘔心瀝血,等抗日戰爭結束之後,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又為人民的徹底解放做最後的努力,解放戰爭由此展開。
延安窯洞裡深夜不滅的燈火,西柏坡陋室裡深夜射出的亮光,照亮了中國人民前進的道路,黎明的到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1949年10月1日下午三點,毛澤東站在天安門城樓上,向全世界莊嚴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新中國新氣象,人民翻身做主人,千千萬萬人即將有一個好家,此時的毛主席想要回家鄉去看一看,走一走,在鄉間散散步,與鄉親話話家常,再去看看父母。
然而建國伊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毛主席去處理,每天的工作都被排得滿滿,回鄉終究是一種奢望,1950年,他還讓長子毛岸英代替他回鄉省親。
除此之外,毛主席對家鄉的想念多寄託在父老鄉親身上,時不時就會有家鄉的父老鄉親寄信到中南海,每年也都有一些鄉親到北京去看望毛主席。
毛主席就透過他們瞭解家鄉的一切,併為家鄉有困難的鄉親提供一些個人的幫助,同時他還讓鄉親們向他反映家鄉的鄉事鄉情。
因此縱然毛主席沒時間回鄉,但他對家鄉的瞭解並不少,而隨著瞭解的增多,他愈加想回家鄉看一看,於是1959年的夏天,毛主席在周小舟、王任重、羅瑞卿等人的陪同下回了韶山。
毛主席這一次回韶山待的時間極短,6月25日晚上七點左右到了韶山,6月27日下午一點左右就坐車離開了韶山,中間不過才40餘個小時,可以說是時間極短了。
而在這短短40餘個小時裡,毛主席做了很多事,他去了父母的墳前、去了舊居、去了韶山學校、去了毛震公祠,還去了韶山水庫游泳。除此之外,他還去看望了不少鄉親,還請很多鄉親吃了飯,可以說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光接見的鄉親就達三千多名。
6月26日一早,他就離開招待所去了父母的墳前,看到父母的墳墓,他心中感慨萬千。
他想到他從前沒能在父母身邊盡孝,連父母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想到過去他有父親、母親、弟弟、妹妹,後來他的雙親病逝,他的大弟毛澤民被敵人秘密處死,他的三弟毛澤覃在掩護游擊隊友撤退的時候犧牲,他的妹妹毛澤覃被敵人殺害,他的妻子楊開慧也被敵人殺害,他的侄子毛楚雄才19歲就被敵人秘密處死,他的兒子毛岸英也在抗美援朝戰爭中犧牲。
從投身革命那一刻開始,毛澤東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他還是沒有想到犧牲這樣大,他的家人中就有六人為革命而犧牲,很多時候他不去想,也沒有時間去細想,如今面對著父母的墳墓,他如何能不感慨?
但他知道,這些犧牲從來都不是白白犧牲的,無數仁人志士的鮮血最終染紅了天空,迎來了人民的最終勝利。
想到這裡,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採自路邊的一枝松枝,獻在了墓前,神情肅穆的三鞠躬,說:“前人辛苦,後人幸福。”
原本,當地的幹部詢問毛主席要不要將墳墓修一修,但毛主席拒絕了,在離開的時候,毛主席對身邊的人說:“生我者父母,教我者黨、同志、老師、朋友,還得承認。我下次來,還要去看看他們兩位。”
那時候,他想,他還要回韶山,還要到父母墳前去看望他們,而且他也和周小舟說了,讓周小舟在韶山水庫西邊的滴水洞搭個茅棚,等將來他退休了就回來住。
滴水洞三面環山一面是水,環境清幽,地形隱蔽,冬暖夏涼,如果在這裡建房子住,定是一個避暑的好去處,因此毛主席想退休之後在這裡住,周小舟趕緊應下,準備毛主席離開之後就開始做這件事。
但不久之後周小舟調離了湖南省委,這件事暫時擱淺。
第二年,毛主席在長沙考察的時候,又對張平化提到了這件事,張平化很快就進行了考察並寫成報告,在經過開會討論之後,滴水洞的建設很快就提上了日程,考慮到當時正是困難時期,一切從簡,滴水洞的建設也是如此,主要就是建成一、二、三號樓。
該工程在1962年建成,還修了從韶山沖到滴水洞的公路,建成後的滴水洞由湖南省委直接接管,對外是保密的,它一直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這一等就是四年。
自1959年回韶山之後,毛主席一解思鄉之苦,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想回鄉,當然他也沒有時間回鄉,韶山人民就一直等著毛主席的再次回鄉,這一等就等到了1966年。
這一年的夏天,有孩子看到一輛駛進韶山的車裡坐著毛主席,他興奮地奔走呼喊,韶山人民還以為毛主席真的回來了,而且是沒有打過招呼直接就回來了。
但很快就有公安局的人找到那個孩子,告訴他車裡坐著的並不是毛主席,而是一個和毛主席很像的人,實際上毛主席還在中南海。
韶山人民不是沒有失望的,但一想到毛主席那麼忙又釋然了,他們知道,如果毛主席有時間一定會回韶山看一看的。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孩子看到的是真的,毛主席確實是回了韶山,只不過這件事是對外保密的,他直接住進了滴水洞。
從6月17日住進滴水洞到28日離開滴水洞,前後有11天的時間。
這11天裡,毛主席就隱居在滴水洞,哪裡也沒有去,他去的最遠的地方或許就是韶山水庫,他也誰都沒有見,除了湖南省委、湘潭地委、縣委的負責人之外,誰也不知道毛主席回了韶山,就連中央也只有周總理等極少數的領導人知道毛主席的真正去處。
可以說,毛主席這一趟回鄉是極為神秘的,神秘到韶山的鄉親壓根不知道毛主席回來過,他悄悄地來,又悄悄地離開,最後留給滴水洞管理員這樣一句話:“你要把房子管好啊,我還要回來的。”
韶山人民記得他還要回來看看父母的話,滴水洞的工作人員記得他還要回來住的話,他們都在等著,等著毛主席再次回鄉,然而這樣的等待是漫長的,因為毛主席不僅忙碌還老了、病了。
七十年代之後,年近八十歲的毛主席因一次感冒引發支氣管發炎,最終導致大葉性肺炎,這似乎是一種年老的訊號,隨後各種老年病找上身,往往是舊疾未愈,新病又來。
1972年年初,毛主席參加陳毅的追悼會,離開的時候幾次邁步都沒能登上汽車,後來還是工作人員將他攙扶上汽車。
而不久之後,毛主席的肺心病發作,伴隨著嚴重缺氧,出現了休克,醫生展開緊急搶救,才讓毛主席脫離了危險。
這是毛主席的第一次休克,周總理知道後,在去往游泳池的時候害怕到雙腿打顫,許久邁不動腿下車,好在搶救及時,毛主席很快醒了過來,但身體卻並未因此而好起來。
實際上從這一年的年初開始,毛主席的身體就大不如從前,出現在世人眼中的毛主席已經不能用神采奕奕來形容,他的身體一日日衰弱下去,行動不便,說話困難,視力和體力也都出現了問題。
到了1975年的冬天,毛主席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講話發音已經很不清楚,只能藉由身邊工作人員憑藉經驗從毛主席的口型和表情上來揣摩他所說的話,然後複述出來讓毛主席確定。
走路也很困難,雙腳腫得厲害,如果沒有工作人員攙扶著,他一步也走不動,他已經極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他12月份在會見美國總統福特、國務卿基辛格時,曾說:“我的身體狀況不好……我與上帝有個約會,我很快就要去見上帝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1976年,這一年對毛主席的打擊是巨大的,1月8日周總理的病逝加重了毛主席的病情,他對周總理的病情一直是很清楚的,但和所有人一樣,他也沒有做好周總理病逝的準備。
所以當他聽到周總理病逝的訊息後,眼淚從眼窩裡湧出來,他不說話,就只是默默地流淚,他想去參加周總理的追悼會,但根本站不起來,只能用眼淚送別周總理。
並肩作戰半個世紀的戰友離世,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也沒有多少了,他突然很想回到家鄉去,都說葉落歸根,人老了都想回到家鄉去,毛主席也不例外,尤其是夏天接連兩次心臟病發,他愈發想回家,於是就在1976年的夏天提出要回韶山修養,就住進滴水洞去。
人老了歸鄉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但毛主席要回鄉,卻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中共中央政治局為此進行了開會討論,也詳細諮詢了毛主席醫療組的意見,得出的結果是毛主席不能回鄉。
這是基於對毛主席身體的考慮,彼時的毛主席健康狀況惡化,常常陷入昏迷,已經進入特護階段,每時每刻都不能離開醫護人員,對毛主席來說,任何的移動都會對他的生命造成嚴重的威脅,更別說了回鄉了,因此中共中央政治局沒有同意毛主席的要求。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情,毛主席能理解,但還是想回去,他後來又好幾次提出這一要求,希望能夠在家鄉過完最後的時光,只不過身體情況一直不允許,沒有人敢冒險讓毛主席回韶山,醫護人員也再三發出警告,決不能輕易移動。
唯一的一次移動發生在7月29日,因為在這天的前一天,唐山發生了大地震,北京也受到了這次強震的影響,中南海的大地跟著震顫,毛主席住處大廳門窗上的玻璃嘩啦啦的響,警衛值班室的電燈在晃動,毛主席的病榻也在搖晃。
誰也不敢保證,哪一次餘震就將游泳池的房屋震塌了,所以毛主席必須轉移,這是一件大事,經過幾輪會議討論,最終決定將毛主席轉移到距離游泳池不遠處的防震抗震平房“二0二”。
等到搬遷的時候,陳長江從警衛值班人員裡挑選了六名精幹,在全體醫護人員的指導和協助下,他們用布單做成了一個軟擔架,將毛主席小心翼翼的抬到擔架上平躺著,然後緩緩的抬進了“二0二”平房。
籍由安眠藥睡過去的毛主席並不知道,就是這短短的一段路,每個參與搬遷的警衛人員和跟隨著的醫護人員都緊張到汗流直下,當毛主席被轉移進平房後,每個人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好在這一路什麼事都沒有,並沒有對毛主席的生命造成任何的威脅。
從這之後,毛主席就一直住在“二0二”平房中,一直到他病逝,再也沒有移動過,雖然毛主席幾次要求回韶山,但經過醫護人員評估毛主席的身體狀況,都不是合適的回鄉時機。
儘管中共中央政治局幾次開會都沒有同意讓毛主席回鄉休養,但為毛主席回鄉所做的準備一直在進行。
中央一方面早就通知了湖南方面,在韶山滴水洞做好接待準備;另一方面,因考慮到毛主席不能乘坐專列回鄉,因此毛主席的專機多次在北京到長沙航線上來回試飛,只等著毛主席的身體情況有所好轉,經醫生評估能適應長距離移動的時候,就讓毛主席回韶山。
然而,毛主席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根本就沒有好轉,回鄉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很快就到了9月2日的傍晚,毛主席再次出現了心肌梗塞,且較之前要嚴重的多,兩肺也再次發生了感染。
毛主席已經預感到自己時日無多了,他再次提出要回韶山,並要求9月中旬就離開北京回韶山滴水洞。
看著躺在病床上那樣虛弱的毛主席,中央不忍心直接拒絕他的要求,先不管毛主席的身體有沒有好轉,至少要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只要毛主席身體條件允許,排除萬難也要讓毛主席回到魂牽夢繞的故鄉。
於是9月8日這一天,湖南省委書記張平化給滴水洞工作人員打了一個電話:“我將於9月9日來滴水洞檢查接待工作,因為中央已安排毛主席9月15日回滴水洞頤養天年。”
滴水洞的工作人員接到這個通知之後都很高興,趕緊分工去做好接待毛主席的準備,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毛主席再也不可能回到滴水洞了。
9月8日晚上7點左右,毛主席對護士孟錦雲說:“我很難受,叫醫生來。”隨後很快就進入昏迷,血壓下降後來漸漸測不到,9月9日零點六分,自主呼吸完全消失,又過四分鐘,心跳停止。
1976年9月9日零點十分,毛主席永遠地離開了他所熱愛的國家和人民,最終也沒能實現他回到他所眷戀的故鄉的心願。
縱觀毛主席的一生,他將全部心力都奉獻給了國家和人民,為人民的解放事業和國家的富強嘔心瀝血,正如悼詞中所說:
“毛主席把自己畢生的精力,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全部貢獻給了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貢獻給了全世界被壓迫民族被壓迫人民的解放事業,貢獻給了共產主義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