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生存機器——作為運載工具的機器人,其程式都是盲目編制的,為的是永久儲存基因這種稟性自私的因子。世界上所有的動物植物都是基因建造成的。每個基因都是自私的,也必須自私,它們就是為了能更長遠的活下去(基因的壽命是以百萬年為計量單位的),基因一代一代地從一個個體轉到另一個個體,用自己的方式操縱一個又一個個體,達到自己的目的:它在一代接一代的個體陷入衰老死亡之前拋棄這些將要死亡的個體。因此,基因建造的所有“機器人”都是自私的,基因都會預先賜予生存機器以一種學習能力。基因可以透過對生存機器發出如下指示的形式來編制程式:“下面會帶來好處:口中的甜味、情慾亢進、適中的溫度、微笑的小孩等。而下面這些會帶來不快:各種痛苦、噁心、空空的肚皮、哭叫的小孩等。”
他們的第一本能就是生存,絕對不可能有其他行為排在生存面前,如果你不相信,你自己遐想一下,你要餓死了你手裡有一個饅頭你覺得你會分給別人嗎(反正我不會),為了生存動物可以放棄一切(特別是人類),這些都是基因為了更好的存活下去。 利他行為也只是建立在基因必須第一個受益的情況下才會利他,在親緣關係越近的個體中,利他行為越明顯,因為他們的身上都有相同的基因(每對雌雄交配,都會把各自自身的50%的基因傳遞給下一代,每隔一代就會少一半的基因)。
第二本能就是繁殖,但是在繁殖之前還要說一下雌雄的定義和關係,對於哺乳動物來說有生殖器、生育子女、特殊的乳腺哺乳、某些染色體方面的特性等等,都可以為性別下定義。在蛙類,不論雌雄都沒有哺乳動物的生殖器,這樣說來,雄性和雌性這兩個詞也許不具有人們普標所理解的意義了。它們也就是兩個詞而已。區分性別有一個基本特性,雄性性細胞或“配子”小,數量多,雌性性細胞或“配子”大,數量少。動植物都一樣。所以某個群體的個體擁有大的性細胞就是雌性,小細胞就是雄性。雌性每產一個卵子的時間,效能產千百萬個精子。精子只負責把自己的基因輸送給卵子,並不提供任何事物儲存。由於雌性一開始就一其大而豐富的卵子付出了比雄性多的投資額,因此母親從懷孕的時刻起,就對每個幼兒承擔起了比父親更大的“義務”。孕育胎兒的是雌性個體,幼兒降生後,製造乳汁餵養幼兒的也是雌性,撫養並保護幼兒的主要責任也是雌性,所以,幼兒一旦死亡,母親會比父親的損失大。所以雄性尋花問柳的比率比雌性高,並傾向一夫多妻制,而女性傾向忠貞的兩性關係。所有個體多少都有點不老實,它們的程式編制就是會使它們利用機會去佔配偶的便宜。由於自然選擇增強了每一個配偶發現對方不忠誠行為的能力,因此使重大的欺騙行為降到相當低的水平。每個配偶都設法利用對方,試圖迫使對方投資多一些。就個體來說,稱心如意的算盤是,“希望”同儘可能多的異性成員進行交配,而讓與之交配的配偶把孩子養大。每個基因製造的自私的機器找尋另一半都會找能讓自己的基因獲利,每個基因都很自私想讓自己的基因隊伍更多,每個自私的機器都會尋找在優質基因的路上。在回來說繁殖,繁殖的目的有兩個,(1)為了基因的延續。個體生幼崽不是為了群體考慮,而是為了基因能更多的延續下去。生子不是越多越好,是根據手裡的資源和食物,如果生多了你手裡的資源不足以撫養孩子,那麼你的孩子可能增加死亡的可能性,因此你必須找到一個適應量,那樣你的基因才能延續下去。每一個雌性個體或一對配偶所能蒐集到的食物和其他資源的總量,是決定他們能夠撫養多少子女的限制性因素。(2)為了讓個體利益最大化。用個類比,大多數手機廠商都會開設自己的子品牌,為的就是將自己的市場份額擴大,實現收益最大化。當沒對配偶的食物和資源已經能滿足自己的生存的問題的時候,如果在繼續往自己身上投資回報可能會比生下幼崽並且撫養長大小。因此,如果他能將其資源的相當一部分話費在子女身上,那將為她的基因帶來更大的好處。這是因為子女較她年輕,更需要幫助,因而她們從每個單位投資額中所能獲得的好處,必然要比她自己從中活的的好處大。當繁殖多了之後個體就會變成群體 ,有了群體大部分成員就會採取某種策略,“策略”是一種程式預先編制好的行為方式。例如:“向對手進攻,如果它逃你就追,如果它還擊你就逃”就是一種策略。策略不是個體有意識的制定出來的,我們把動物描繪成機器人一樣的生存機器,它的肌肉是預先編制好的計算機控制。用文字把策略寫成一組簡單的指令知識為了便於我們思考。而這種策略的好處是其他策略所不及的,這種策略就是進化穩定策略。最好的策略取決於種群的大多數成員在做什麼。由於種群的其餘部分也是由個體組成的而它們都力圖最大限度地擴大各自的成就,因而能夠持續存在的必將是一種策略:一次大變動之後,種群內可能出現一個短暫的進化不穩定階段,甚至出現波動。但一種進化穩定策略一旦確立,就會穩定下來,而偏離這種策略的行為將會受到自然選擇的懲罰。什麼樣的種群才能長久穩定呢?用一個類比可能會更直觀:很多人都知道囚徒困境,兩個在監獄中的囚徒——A、B。囚徒們被各自關押在單獨的牢房裡,並各自被勸誘背叛他的同夥,講所以放嘴證據栽贓對方。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選擇。如果在一次性的囚徒困境中,最理想的決策是我們雙方各自背叛如果A將所有罪推給B,而B始終保持沉默,B將受到重罰,而A將無罪釋放,享受背叛的誘惑。如果AB相互背叛,兩人都將獲罪,但可以因為供認不諱而得到輕判。如果兩人合作,閉口不談過往,所的證據將不足以把兩人判以重罪,則兩人也都將得到輕判,得到互相合作的獎賞。雖然牢獄刑罰成為獎賞有點奇怪,比起漫長的鐵窗生涯,犯人們肯定會將此看做獎賞。如果你講自己放在任何一個囚徒位置上,假設兩人都以理性的自我利益為動機,兩人都只能背叛對方,而同樣接受沉重的刑罰。這就是零和博弈。這樣的種群講受到自然選擇的懲罰,不久將會被淘汰。什麼樣的種群能長久不衰呢?答案就是:重複博弈的情況下(正和博弈)種群才能長久不衰,也就是自利利他行為的種群能長久不衰。用一個類比:你開一間包子店,顧客來買你的包子,如果你做的不好吃,顧客下次就不會再來了。你的點最終將會虧損、不盈利,甚至倒閉,這樣就倒逼你必須把包子做好吃。雖然人類自私都是自私的個體,但是為了利益最大化,他必須在利他的行為下才能獲得利益最大化。
環境因素,就拿遠古的中國和古希臘對比吧。先說中國:遠古時代的中國,黃河兩岸森林草原相間,氣候溼潤溫和,黃土結構疏鬆,使得人們僅用原始的石刀木犁就可以開闢大面積的耕地。地理環境非常適合農耕,這樣人們從幾個窩棚演變成村莊,一個村莊演變成村莊群。他們的房子都圍繞著中間巨大的廣場向四周而建,房門都向廣場。他們在族長的指揮下共同勞動,共同祭祀,收穫的糧食都放入公倉,墓地都是集體的,都是按照輩分高低,血緣遠近關係以及死亡先後順序埋葬的。之後就形成了中國現在很典型的家長制、祖先崇拜、集體主義。全村的生活整齊劃一,個人自由在集體需要下被壓制在極低的水平。家族中人們依靠的物件都是父親的權威,即使在年老體衰之後,仍然比年輕人更受尊重。世世代代老年人的經驗和智慧被認為是至關重要的。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正如黑格爾說:“大江流域上的種族,因為它的天邊永遠現出一個不變的形態,因此習慣單調,沒有變化。”平凡的土地,平凡的平原流域把人們束縛在土壤上,把他捲入無邊的依賴性裡邊。正因如此,中國社會就是“尚老社會”一切資源都掌握在老年人手裡,老年人對家族的支配是終身的,年齡越大發言權越大。父親權威的強大,讓孩子根本沒有機會反抗。只要父親在世,孩子就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不能擁有獨立的身份和財產。現在還有一些這種觀念,比如“父母在,不遠遊”“父母在,不敢言老”“父母在,不敢有其身,不敢私其財”。
再來看看希臘,希臘上千個島嶼,內陸交通不便,土地貧瘠,多山,平原不足,即使在少數的平原上,地上也都是砂礫,石塊,露出的岩石,根本不利於農業耕作。夏季炎熱少雨,大部分河流乾涸,只有少數地方能產橄欖、葡萄、大麥和少許小麥。由於缺乏農業發展的條件,所以他們只能以貿易、掠奪、殖民三位一體的文明發展模式並在打破原始氏族制度的基礎上,建立了貨幣經濟和私有制相結合的經濟基礎。希臘地理環境使人們很難單純憑農業謀生。大部分地方連糧食都不能自給,只能透過橄欖油、葡萄酒和羊毛來和其他地方進行交換。這就導致了海上貿易一開始就在希臘社會中佔大部分比例。希臘早期,有相當多的人從事貿易或做海盜;生活在島上的人,幾乎都會與大海有親密的接觸。海上貿易擴大了人們的眼界,激起人們的勇氣。也形成了人們“渺渺無限的觀念”,所以那邊形成了開放的、從滿無限可能的觀念。這種環境也就不利於權威主義人格的培養。從事海上貿易的幾乎都是年輕力壯的人,老年人年老體衰不能承受海上貿易的長期漂流以及大海的危險。當年輕人長期海上回來能帶來巨大的財富。他們的孩子們一旦成年,父親們就不得不收斂他們的專橫,父親就會承認他的平等定位。因為他們的兒子很有可能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直到多年後攜帶著自己的妻子和財富重新出現。這一傳統後來演變成一條法律:雅典男性十七、十八週歲就能完全擺脫父親的控制,在透過由父親或監護人及立法大會主持的市民資格考察以後,就可以獲得獨立權利登記造冊。這樣就形成了最早的提出自由的國家——雅典。
說了這麼多,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來了?到底是基因影響人多一點,還是環境影響人多一點?這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從基因角度來說,誰的第一第二本能都是生存(自私)、繁殖,大部分動物都逃不了這個命運。但是從環境角度來說,生在不同地理位置的人,生活習
慣,行為方式,都不一樣,就算生在你隔壁,每個人接受的資訊也不一樣,甚至一個15秒的影片都能改變你的腦子。理論上講,基因的原因和環境的原因是彼此沒有差別的,兩者造成的某些影響都是很難逆轉的,而另一些影響很容易逆轉。有些影響可能通常是難以逆轉
的,但只要用了方法就會變得很容易。重點在於,沒有什麼一般性的原因令我們可以去期望:基因的影響會比環境的影響更難以逆轉。我們具備足夠的力量去抗拒我們那些與生俱來的自私基因。我們是作為基因機器而被建造的,是作為覓母(廣義上可以成為模仿的過程
從一個大腦轉移到另一個大腦,宗教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機器而被培養的,但我們具備足夠的力量去反對我們的締造者,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我們人類,能夠反抗自私的複製因子的暴政。總而言之我的觀點是:“基因決定性狀,環境影響性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