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次提到蒙古國,你會想到什麼?一望無邊的草原?成吉思汗的故事?金庸的小說?遍地的牛羊?本人在2014年7月去了一次蒙古,做了一個5天的遊歷,除了常見的見諸於報端的事實外,有些獨特的見聞和認識,不妨在這裡說說,和大家分享:
1.與中國邊界最長的國家。提到與中國的邊境,我們會想和中國最長的邊境國家是俄羅斯。事實上,與中國邊境最長的是蒙古國。俄羅斯與中國的邊境隔著蒙古國分為東段和西段。總長為3645公里。而中蒙邊界為4710公里。中蒙邊境比中俄邊境要長1000多公里。
2.世界上第二大內陸國。蒙古國面積156萬平方公里,中俄兩國像兩個臂膀擁抱著外蒙古,或者說,像兩個巨大的鉗子南北夾著外蒙古。看著地圖心裡就覺得發悶,離著海那麼遠,還出不去。其實也不用那麼著急,世界上有40多個內陸國家。順便說一下,世界上最大的內陸國家是哈薩克,面積為300多萬平方公里。
3.全外蒙古只有一個市嗎?外蒙古的朋友向我們介紹,蒙古國只有一個市,那就是首都烏蘭巴托。我們聽著覺得有些奇怪。從二連浩特進入蒙古國,挨著二連的邊境,蒙古國就有一個城市叫扎門烏德。怎麼說沒有市呢?蒙古朋友說,那些城市很小,可以叫做鎮,或者忽略不計。稱得上市的只有烏蘭巴托一個。蒙古國人口接近300萬,住在烏蘭巴托的人比例接近40%,也難怪其他地方的人很少。
外蒙古的行政區劃是這樣的:全國有21個盟,相當於中國的省,下面是“蘇木”,相當於縣,再下面是巴嘎,相當於中國的村。想一想,300萬人,烏蘭巴托住了100多萬,其他21個省份100多萬,一個省不到10萬人是不應該有市。
4. 世界上人口最稀疏的國家。蒙古國面積156萬平方公里,人口295萬,一平方公里接近1.9個人。這種比例要低於中國的人口最稀疏的地區西藏和世界上最地大人薄的兩個國家澳大利亞和加拿大。而本世紀初,他們的人口更少。而獨立的時候有不到80萬人口,我們看看具體數字,我們知道西藏是中國人口最少的省級單位。那裡高山林立,開車旅遊時看不到幾個人。但西藏的面積122萬平方公里,要小於蒙古國。2013年,人口調查統計人數為310萬,略多於蒙古人口。而澳大利亞和加拿大,人口都在外蒙古的10倍左右,但面積卻沒有比蒙古國大10倍。在澳大利亞的時候,我曾想這麼大一個國家,人口還不如中國的一個重慶市那麼多,看管都看管不過來。而去了外蒙古,坐在外蒙古的地上,想想他們人口與土地面積的比例比澳大利亞還少。
5.世界上有多少蒙古人?大約有一千萬蒙古人。分佈情況大概是這樣的:外蒙古300萬,中國600萬,俄羅斯100萬。中國蒙古族在中國少數民族中人數位居第六。(關於少數民族的提法,本人記得只有中國有。臺灣叫原住民,其他國家好像沒有少數民族這個概念,像剛剛舉行公投的蘇格蘭,只有不同民族的概念,沒有少數民族的概念。臺灣原來叫少數族裔,後來為了避免敏感字眼,改為原住民。)在中國,蒙古族居住最大的區域叫內蒙古。在內蒙古,人口是2500多萬,其中漢族2000多萬,蒙古族400多萬。在二連浩特,我跟蒙古族小夥聊天,他說,有些打著蒙古牌子的公司,其實並沒有蒙古人,甚至有些公司有一個蒙古人就不錯了。遊牧的蒙古人更少,蒙古族人大部分也都定居生活。想找一個逐草而徙的蒙古人已經很難很難。外蒙古也是這樣。想想在城市烏蘭巴托,外蒙古人口已經佔據總人口的40%。想找著一個真正的遊牧民族,就得到草原的深處的深處的深處。
除了上述的1000萬“正宗”的蒙古人之外,在伊朗、阿富汗地區、中亞部分地區,還有些蒙古人和中亞其他民族的混血後代。比如:哈扎拉族人,還有400萬的哈扎拉族人,被認為是蒙古的混血後代。根據英國某研究所統計,世界有1600多萬人是具有成吉思汗基因的後代,有些是金髮碧眼。
6.蒙古人性格彪悍嗎?媒體上經常會談到,外蒙古人酗酒、好鬥、性格豪放。在外蒙幾天,與外蒙古人接觸不深,這些很難感受到。無論在烏蘭巴托,扎門烏德,還有附近的度假村,第一感覺就是人少,因為人少,所以發生衝突的機率就低地多。倒是中國,城市商業區到處人山人海,摩肩擦踵,踩謝碰撞的機率要高地多,口角的事情經常發生。不過蒙古幾天碰到了幾件事,第一,我們旅行團剛剛到達烏蘭巴托,一位團友就丟了4張卡,3張銀行卡,一張身份證。其中,銀行卡當時就被盜刷了。第二天,仍然在火車站,回到候車室候車時,一位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圍著我們不斷地觀察。後來乾脆過來拉我,被我拒絕了。因為聽不懂他說什麼,所以不知其所以然。第三,前段時間,有個自駕旅行團到外蒙古,車牌子被人偷了,據說這是針對中國汽車的行為。
那麼整個蒙古族的性格怎麼樣呢?與內外蒙古人接觸聊天中得知,蒙古人大致的性格,的確是熱情、奔放,喜歡摔跤、喝酒、也好鬥。但因地而言,蒙古性格也有所不同。中國內蒙古東部地區靠近東北,這部分人比較富裕,是蒙古人性格中比較靈活的,既有蒙古熱心好客的一面也屬於蒙古中有心眼比較會做生意的。內蒙古西部地區包括新疆青海地區的蒙古人,則比較直,比較單純。外蒙古國的蒙古人,比較俄化和西化,性格獨立自我。外蒙古的蒙古人去酒吧或者吃飯時,都是AA制,不像中國人,都爭著買單。看看蒙古族人也入鄉隨俗。
7.“八一思太”語與蒙古語。為了方便交流也表示友好,在蒙古國時,學了幾句簡單的蒙古語。比如:八一思太、唆因卜,薩摩你,即:你好,謝謝之類的。蒙古語屬阿爾泰語系,與漢語沒有親屬關係。漢語屬漢藏語系。從表面看,非學術論述,他們語言特徵是,有嘟嚕音。這點與韓語和日語相近。我國北方的少數民族,基本都屬於阿爾泰語系,分屬於阿爾泰語系下的蒙古語族和通古斯語族。在蒙古時,成吉思汗廣場有位蒙古語言學家的雕塑,據說他規範了蒙古語言的語法,具體名字我記不住了。同時,據說他對韓語的語法規範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由此得知,漢語和日語與蒙古語的聯絡比與漢語的聯絡更緊密。現在國際仍然有爭議,韓語和日語是否也屬於阿爾泰語系。從語言的臍帶關係上,我們漢語與藏、緬、彝、苗等更接近,同屬漢藏語系,有明顯的臍帶關係。
8.現在外蒙古流行什麼語言?答案是英語。我們知道,原來外蒙古很流行俄語。但外蒙古91年民主化以後,擺脫了前蘇聯的影響逐漸融入全球,所以現在最流行的是英語。由於商業關係,韓語和中文也相對逐漸流行起來。50年代出生的及以前的人,一般都通曉些俄語,但總的來講,俄語在蒙古人的日常生活中在漸漸地褪去。
9.蒙古歷史上只有3個偉人嗎?成吉思汗廣場議會大廈前有3尊巨幅雕像,分別是成吉思汗、窩闊臺、忽必烈。在蒙古幾天,其他地方如:博物館、藝術館、市區街頭等,也經常看到這三人的雕像。奇怪,蒙古怎麼單獨把這3個人摘出來了。我們熟悉的歷史,即使在成吉思汗時期也不止這3個人。比如說,還有託雷、貴猶、旭烈兀、袁成宗等。想像一下,如果中國所有的重要標誌都掛著唐宗宋祖的照片,我們能會怎麼想?會有很多爭議。中國歷史上有很多的知名人士,又豈止兩三個。
10. 蒙古人不知道敖包相會。最近又流行了很多新的蒙古歌曲,像騰格爾的,但在中國最古老、最知名的蒙古歌曲是敖包相會。在蒙古劇院,我們也看了一場蒙古歌舞演出,奇怪的是,沒有一首歌和曲子是熟悉的。下來之後問問他們,為什麼不和最熟悉的敖包相會?他們居然很多人不知道這首歌曲。跟同去的內蒙導遊聊天之後得知,敖包相會在外蒙不被認為是正宗的蒙古歌曲,屬於“漢化”的蒙古歌曲。蒙古族歷史的名曲可能是另外一些,起碼我不熟悉。那麼有沒有所謂漢化在外蒙古流行的歌曲呢?他們告訴我是“吉祥三寶”,這首歌曲在外蒙古火了一兩年。
11.蒙古人的收入。接觸中得知,蒙古的平均月收入大約是2000多RMB,比內蒙古略低。也就是說,內蒙古的人要比外蒙古的人略微富裕些。外蒙古貧富差距比較大。富的人可以擁有很多牛羊。而一些窮的喜歡喝酒的則一貧如洗。在蒙古國超市裡,國際商品很多,也很便宜,韓、俄、中等商品略多些,歐美的也有。這點與我們不同。看樣子,中國海關把關把得很到位。
12. 最具蒙古特色的美食—石頭烤肉。旅遊幾天,我們吃了一頓正宗的蒙古餐—石頭烤肉。做法是:將大塊的羊肉放在金屬桶裡,一層羊肉,一層燒熱的鵝卵石,輔之以洋蔥、胡蘿蔔、土豆等。淋上佐料,燜水半個小時就好了。外蒙古羊肉25塊錢一公斤,導遊說這幾年物價漲了,以前才幾塊錢一斤。吃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塊太大,鄙人吃了2塊就已經很撐了,平時涮羊肉我都能吃一斤多。可惜,沒有吃到正宗的蒙古火鍋,現在的銅火鍋,傳說是蒙古人發明的。蒙古的軍隊在行軍打仗中,為了能吃到熱的食物,發明了銅火鍋,即:涮羊肉。
13.同樣是蒙古語,內外蒙古的文字書寫是不一樣的。在外蒙古,看到很多文字的標牌,都很奇怪,怎麼像俄語?即使不懂蒙文,也能看出與中國的蒙古文字不一樣。其實他們不是俄語,是蒙語,只是內外蒙古在書寫上是不一樣的。我國蒙古族使用的蒙古文字是13世紀創立的,成吉思汗征服乃蠻部後,當地人利用畏兀爾字母創立和拼寫了蒙古文字。外蒙原來也用這種文字,後來在蘇聯控制時期,受俄文字母拼寫影響,採用西裡爾字母拼寫蒙文,所謂西裡爾字母,源於希臘字母的格拉哥里字母,斯拉夫民族廣泛採用這些字母。所以現在蒙文表面看起來和俄語是一樣的,而不是像我們國家的蒙文,上下轉圈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