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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哥老婆心裡一緊,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釣哥將魚竿立這裡,翻越一米多高的隔離網時掉河裡了?!她想到這裡,兩腿發軟,眼前發黑,跌跌撞撞朝家裡跑去,老遠的對著站在大門口的她媽帶著哭腔喊到:“他不見了,河邊只找到了魚竿!”
釣哥丈母孃也慌神了:“哎喲!俺娘哎!一個大活人咋還能不見了!”她原地打圈,六神無主,也不知該怎麼辦是好。這是隔壁的二叔出來問明情況,責怪釣哥丈母孃母女倆說,你倆心真大,這麼長時間,不找找,這段河道,邪氣著呢!他不熟悉知不道你活了這麼大歲數也知不道?釣哥丈母孃說:“哎喲,俺娘哎!俺哪裡想到這些了呀!”隨即跟了二叔又到剛才發現魚竿的地方。
二叔說的邪氣,是指河道未改造之前,這段河幾乎每年夏天有人溺水死亡,大人小孩都有,即使剛改造成南水北調的那一年,就有河對岸的倆小學生被淹死在這裡。
二叔和釣哥丈母孃,釣哥老婆又到剛才發現魚竿的地方,二叔仔細的查看了河道水泥板護坡,影影約約有人滑下去的痕跡,往下接近水面的地方好像有雙手刨過的跡象,但又不是很明顯,一時不好確定。二叔說出門沒打招呼肯定是想著很快回來的,再說魚竿也在這放著,都這時候了人還沒蹤影,這樣吧,先報警,咱再順著河道往下找找看吧!
警察很快來到了村裡,查看了村口的攝像頭記錄,沒發現釣哥出村,再加上魚竿在河邊,在河裡出事的可能性比較大,警察到剛才發現魚竿的地方,栓了繩子下去人到水泥板護坡上仔細檢視,很確定地說是有人從這裡滑下去了,有人從隔離網上翻過來,落腳點就是護坡,而水泥板護坡上有沙粒,所以剛落腳就滑倒水裡去了。再往下游十多米處檢視,接近水面的水泥板上有手指刨的血跡非常刺眼,從血跡上判斷,時間不是很長!警察說趕緊往下準備打撈救人吧,水流不是很急,還有希望!
釣哥丈母孃母女倆也不知道怎麼救人,哭啼啼的跟著警察往下游走!
釣哥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釣哥額頭上有一塊擦傷,雙手指頭的指甲都沒了,露出了骨頭!雙目大睜著。可見他落水時的奮力掙扎,雙手刨護坡想爬上來,睜著眼是多麼的絕望和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啊!釣哥那麼熱愛釣魚,卻沒有學會游泳。釣哥那麼熱愛釣魚,也這麼永遠的留在了河裡。
釣哥沒有打撈上來他老婆還有一絲希望,現在水淋淋的躺在河岸邊,一個上午時間已經陰陽兩隔,在幾個小時以前,還熱乎乎的在被窩裡睡著,釣哥老婆悲傷得暈了過去,兩個孩子看見媽媽這樣子,都哇哇大哭起來。
接到釣哥出事電話的時候,釣哥的父親還在千里之外的土地上勞作,他丟下鋤頭,強忍著悲痛聯絡省城打工的兩個兄弟,買機票匆匆趕來。
坐車,登機都是兩個兄弟一手辦的,釣哥的父親就像木頭人一樣被兩個兄弟搬來搬去,他怎麼也不信會出這樣的事,昨天晚上還打電話問他媽病好點了沒!不是真的?難道那邊打電話騙人,這種事能騙人?不能騙人就是真的!
想當初兒子在省城工業大學讀書,出來在省城找了工作,離家也近,他對兒子的工作也挺滿意,可是兒子的女朋友是那邊人,給兒子說那邊有大化工企業,專業對口,待遇好,到她家也近,兒子拗不過女朋友去了,他是從心底反對的!就這麼一個孩子,兒子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就是他的唯一,現在全完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哆嗦著嘴唇,無聲的哭了起來。正是:
垂釣河邊身溺亡,老父千里奔喪忙。
我腦海中時常映現出釣哥父親那深陷的眼眶一雙失神的眼睛,乾裂的嘴唇,手抖得點不著煙無助的樣子。老年喪子的痛苦,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體會到。 如果你有父有母,有妻有子,那就珍愛自己的生命,好好的活著吧!因為你活著不單是為了自己,更多的是為了他們!
釣哥的父親坐在河邊,河邊搭了棚子,租了冰棺,兒子就靜靜地躺在冰棺裡,他怎麼也不相信是這條河要了兒子的命,他回想著兒子小時候的事,兒子考上大學,他和兒子一起趕著毛驢車賣苞米湊學費的事,兒子要進化工廠他不同意的事,他想要是兒子在化工廠因工作出意外,也許他心裡會好受些,可偏偏就是釣魚出了意外。如果他堅決不同意兒子來這裡,也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夜裡下起了小雨,釣哥的父親一直在河邊坐著沒有動!
一連好幾天, 釣哥身後的事都是釣哥的兩個叔叔跑前跑後辦的,釣哥生前買了意外保險,受益人寫得是父母和兩個女兒。化工廠方面因為是班下個人行為出的意外,沒有責任,但是出於人道,支付了八萬元。釣哥有一套房,一部車,存款不到十萬元,因為是夫妻共同財產,需要過戶,財產分配等等!
釣哥的兩個叔叔和釣哥老婆那邊,商量,爭論,甚至動起來手,並且想透過打官司解決,釣哥父親起身攔住了,人都沒了,爭這些有什麼用,還有我兒子的血脈在,就留給她們吧!
釣哥的老婆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兩天,她也在回想著這些年來,從同學到戀人到回到這個小地方來,再到結婚有孩子,因為釣哥喜歡釣魚而發生的爭吵,又一遍遍的懊惱是她非要來鄉下給孩子過生日,如果不來鄉下給孩子過這個生日,也許也不會出事……大女兒問她爸爸呢?釣哥老婆說爸爸再也不會回來了!到了第三天,她起來洗臉梳好了頭,上班去了,她想:死了的已經死了,活著的還要生活!
釣哥的父親抱著兒子的骨灰盒,猶如抱著一顆破碎的心,在兩個兄弟的攙扶下踏上了歸途,這地方是他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來。回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病中的老伴,可以肯定的是,餘生他們將在痛苦中度過。
三個月後,曾經的釣哥老婆嫁給了化工廠一個離異的車間主任,開始了新的生活。
深秋的一個夜晚,小區樓下有一個小女孩非常難過地嗚咽:“爸爸,你在哪兒呀?你快回來!”一位鄰居老大媽俯身替她擦去臉龐的淚水說“王丹丹,別哭了,天涼了,快回家去吧!”小女孩說“我不是王丹丹,我是周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