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反擊戰中,我軍勢如破竹地攻入越南境內,可以說是指哪打哪。越南黎筍當局企圖利用越北的連綿山地,遲滯、消耗我軍的進攻步伐,等待蘇聯方面的援助和插手。
事實上,在我大軍面前,越軍正規部隊幾個能打的,不管是陣地攻防戰,還是運動戰,越軍都不是對手。雖然越軍士兵作戰頑強、經驗豐富,但他們缺乏大兵團作戰經驗,對解放軍構不成真正的威脅。
反而是越南的民軍,熟悉地形擅長游擊戰,給我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和傷亡。在我軍很多參戰官兵的回憶錄裡,那些神出鬼沒、躲在叢林深處打冷槍的越南兵,其實大多是越南民軍。
越南民軍相當於我國的民兵,但越南從50年代開始就在打仗,成年男子幾乎都當過兵,有過實戰經驗。所以,越南民軍與其他國家的民兵不一樣,類似於抗戰時的日本在鄉軍人,都是退出現役的老兵,軍事素質和戰鬥經驗只會比正規軍更高。
民軍是越南武裝力量的組成部分,早在1935年就已建立,當時越共還處於草創階段,把民軍當作正規軍的補充力量,以應對即將到來的越南革命大潮。
南北統一後,按理說越南應該轉入和平建設,但黎筍集團的野心不止於越南,還妄圖建立印支聯邦。1978年底,黎筍下令越軍悍然入侵柬埔寨,並在國內掀起反華高潮,徹底撕下了面具。
黎筍集團對中國的反應並不是完全沒有預料,很早就開始了越北地區的戰場建設,加緊部署精銳部隊,修建防禦工事。更主要的,越南當局大力加強民軍建設,想把越北變成一隻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崩掉中國軍隊的牙口。
1979年底,越南號稱有500萬民軍,農村每個大隊都有民兵連,城市的大型工礦也設有民兵營,兵力300人左右。民軍負責維持治安,戰時配合正規軍作戰,或者作為後備兵力,隨時可以補充到正規軍裡。
參加對越反擊戰的解放軍,已經是一支步炮坦克密切配合的合成軍隊,最大的兵種不再是步兵而是炮兵,再加上創造性地運用坦克部隊,使我軍在正面戰鬥中佔盡優勢,越南正規軍根本無力招架,老街、高平、諒山等戰略重地在28天先後失守。
諒山一失,首都河內門戶洞開,只要解放軍願意,隨時可以長驅直入,橫掃紅河平原。即使越南當局將侵柬主力調回來,也難以抵擋解放軍的猛擊。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這場戰爭給很多參戰官兵帶來的回憶,總是打得十分艱苦,無時無刻處於四面受敵的緊張中呢?應該說,這些正是越南民軍的“功勞”。
第3、第316A、第338、第345、第346師等越軍正規部隊,主要負責大中城市及戰略要地的防守。無論哪支部隊,在我軍的強大攻勢下,防禦時間只能以小時為單位,像高平主陣地只守了7個小時即告瓦解,我軍攻取諒山北市區也不過用了20多個小時。
除了正規部隊外,越軍還動用了數量更多的公安軍和民軍,相當一部分公安軍就是戰前由民軍升級而來,負責防守次要方向,並襲擾我軍的後勤部隊。
越軍失敗後,為了避免被殲滅,往往逃進密林。正規軍的潰兵一般會向後方或友鄰部隊靠攏,公安軍和民軍則不然,他們大多是獨立部隊,沒有明確的上級或隸屬關係,憑藉對地形的熟悉,主動襲擊我軍,給我軍官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些越軍散兵三五人為一夥,或躲在一人多高的茅草叢裡,或藏身於溶洞深處,利用山間農戶家裡的糧食長期潛伏。在我軍後勤運輸隊和指揮機關路過時,突然打槍打炮,殺傷我軍官兵或毀壞物資,甚至干擾我軍的指揮。
當年我國援助越南的物資還有很多剩餘,越南民軍一般都有好幾個藏身之地,每個地方都預先準備好充足的武器。每次襲擊過後,他們扔掉武器輕身逃跑,不易被追上,到另一個藏身處便可以得到武器補充,真可謂是狡兔三窟。
東線我軍打下高平後,越軍正規部隊第346師潰散,連師長都鑽了林子。可是從中越邊境到高平,再到諒山的這一路上絕對不太平。127師的師長張萬年到指揮車外抽菸時,越軍散兵朝著指揮車一陣猛掃,譯電員當場犧牲,張萬年則躲過一劫。
相比之下,另一個師的副師長趙連玉沒有如此幸運,他在給營團幹部佈置任務時,突然被越軍散兵打過來的流彈擊中頸部,很快就因傷勢過重而犧牲。
解放軍各部都遭到了越南民軍和散兵的襲擊,讓東線總指揮許世友非常震怒,下令從前線抽調野戰部隊,專門對我軍後方進行清剿,保障後勤補給線的安全和暢通。
清剿部隊針對越南民軍的特點,採取以分散對分散、以遊擊對遊擊的辦法,把當年剿匪的本事都拿了出來。經過半個多月的清剿戰鬥,終於基本肅清了我軍後方,保障撤軍安全。
一開始,清剿部隊像往常一樣白天出擊,但戰果很不理想,消滅的越南民軍和散兵很少。122師365團1連的劉松球連長和指導員劉楠楠一合計,敵變我也變,白天不行就改晚上。
2月28日晚上,他們帶領1連悄悄潛入朔江以南的弄密地區,經過一夜的潛伏,在次日凌晨7點多開始搜剿山間的偏僻小村莊,越軍士兵經常藏身這類小村莊,認為不會被中國軍隊發現。
擔任前衛的1排剛剛從北方隱蔽接近朗讓村,突然聽見一陣說話聲,雨霧裡露出幾名越軍的身影。他們應該是以朗讓村為基地,晚上在這裡宿營,白天去襲擾我軍。
1排長馬上讓一個班繞到村子南邊,另一個班佔領西南方的制高點,自己率人在北邊設下伏擊圈,完成了對朗讓村的合圍。這時,3名越軍走出村子,進入了伏擊圈,1排長下令開火,將他們一下子全部擊斃。
連長劉松球得到報告後,命令60迫擊炮班開火,向村裡打了十幾發炮彈。又有3名越軍從村南衝出來,正撞在解放軍伏兵的槍口,一個也沒有跑掉。
劉松球命令1排出擊,消滅村內的殘敵。1排戰士們剛衝進村口,迎面看見5名越軍正在架設一挺重機槍,如果任由他們把槍架起來,1排必將遭重。
狹路相逢勇者勝,誰先開槍誰就能活下來,1排戰士們不躲不閃,挺著身子開了火,密集的子彈打得越軍四死一傷,重機槍歪在一邊啞了火,生死只在一念之間,平時刻苦訓練磨鍊出的靈敏身手,在關鍵時刻救了大家的命。
村裡還有6名越軍見無處可逃,只好乖乖地舉手投降。劉松球讓大家仔細打掃戰場,不要放過蛛絲馬跡。果然,3班有戰士發現村東側的一條雨裂溝邊上有折斷的雜草,估計溝裡躲著越南士兵。
3班長馬上命令讓戰士們分成三個小組,一個留在外面監視,另兩個從兩頭向中間搜尋。沒一會兒,3名越軍士兵一邊打手榴彈,一邊跳出裂溝想逃跑。3班長一聲令下,幾名步槍手一起開火,將越軍全部擊斃。
這還不算完,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來的2排長,發現地上有血跡,率領兩個班順著血跡搜尋,一直跟蹤到一處山洞。2排長讓火箭筒手開火,用2發火箭筒炸死了洞裡的6名越南兵。
下午時分,1連又在附近村子裡擊斃9名敵人,使戰果上升到29人,俘虜3人,繳獲3挺輕重機槍,1門60迫擊炮,3具火箭筒及一批彈藥。
透過審訊俘虜得知,這些越南民軍在村子裡休息時,會安排崗哨監視我軍動向,遇到大部隊清剿就躲進山裡。沒想到1連這一次會在夜裡潛入,悄無聲息地逼近,等崗哨正準備出發時,1連已經把他們堵在了村子裡,想逃走都來不及。
在127師的後方區域裡,大片茅草地遮住解放軍的視野,經常有小股越軍跳出來襲擊。差點被冷槍暗算的張萬年師長,下令放火燒掉茅草,同時派部隊在四周警戒,從茅草叢裡鑽出來的人,不放下武器的一律擊斃。
這一燒還真靈,警戒部隊擊斃30多名越南民軍,還生擒20多人,徹底清掃了127師的後方安全,官兵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後勤補給線也更加通暢了。
總之,解放軍在正規戰、陣地戰大顯神威的同時,傳統的游擊戰、剿匪戰技能也沒有丟,重創大量越南地方部隊和民軍,使黎筍集團“刺蝟戰術”完全破產。
根據解放軍的戰報,對越反擊戰的殲敵總數為57169人,可根據外國的估計,越軍的實際戰死人數不會低於10萬。這其中的差距,恐怕有很多就來自於這些打游擊的民軍,他們通常會將屍體就地掩埋,使我軍無法統計戰果。
在黎筍集團的高壓下,越南退役軍人必須加入民軍,不願意參戰的都會受到嚴厲懲罰。他們為黎筍集團賣命,卻死於密林無人知曉,很多人連撫卹金都拿不到,成為黎筍反華政策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