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遠征軍在緬甸到了最困難的時候,大部隊或者回國,或者去了印度,只有一小部分人留下,糧食彈藥都不足,因此遠征軍營長楊季鐘下了硬性規定,食水嚴格供應。
第一天的時候,眾人還有點緊張,沒人敢輕易以身試法,所以沒有發現誰喝生水,偷吃生食,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正在前面帶路前進的楊季鍾就聽到了後面女兵許星彩和人吵了起來。
楊季鍾怒氣衝衝的帶著王鋯等幾個親信跟班扭頭找到了正在與人爭吵的女兵許星彩,正好看到餘德帶著幾個老兵痞一臉壞笑的跟女兵許星彩、女兵陳曼還有宋建陽在爭吵,嘴巴還不乾不淨的調戲女兵許星彩和女兵陳曼。
楊季鍾冷著臉走入人群,眾人看到楊季鍾過來,女兵許星彩立即就拉住楊季鐘的胳膊,指著餘德的帶著的兩個老兵痞對楊季鍾告狀道:“楊隊長,這兩個軍人違反衛生條例,並且還從後勤組偷了一個罐頭,還偷走了一塊燻肉,這些東西你說過,只允許給傷員吃,他們卻偷吃了!我發現了他們,他們還調戲我!
而且女兵陳曼剛才還發現他們幾個喝生水,說他們,他們不但不聽,還罵女兵陳曼,宋班長過來,他們還是不聽,還想打宋班長!”
楊季鍾一聽,扭頭望向了那兩個兵痞,目光如同寒冰一般的冷,只是一眼,兩個正在嬉皮笑臉的傢伙就都縮了縮脖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架勢,朝著餘德身後縮去。
“你們也都聽到了,她說的屬實嗎?”楊季鍾用冰冷的聲音對兩個傢伙問道。
一個傢伙吞了口唾沫,梗著脖子說道:“我們在戰俘營裡面都餓的要死,這兩天只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哪兒能受得了?既然有吃的,為啥我們不能吃?我們就吃了個罐頭一小塊燻肉,又能咋地?”
楊季鍾掃了一眼餘德和他身邊的這個幾個兵痞,沒搭理那個傢伙,接著問道:“剛才還有跟著誰吃了?”
一個傢伙看著女兵許星彩拉著楊季鍾胳膊的手,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原來是隊長的情人呀!難怪這麼厲害!嘿嘿!剛才我也吃了,怎麼著?隊長的小情人還真是水靈呀”
這傢伙汙言穢語的調侃著楊季鍾和女兵許星彩,覺得楊季鍾也沒啥可怕的,不過就是結實高大了一點罷了,像他這樣的人,也不是正兒八經的軍官,沒必要太給楊季鐘面子。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一個砂鍋般的大拳頭就出現在眼前,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只聽砰的一聲,這傢伙剩下的話就被堵在了嘴裡,只感覺像是被一頭公牛撞了一般,頭嗡的一下就懵了,悶哼一聲就倒飛了出去,以一個極其優美的姿勢足足飛出去了兩三米遠,才仰面朝天跌在地上。
當他落地的一瞬間,就翻著白眼暈了過去,嘴裡的門牙都被當場打掉了一個,嘴裡冒著紅色沫子,當場就昏了過去。
楊季鍾收回拳頭,在身上擦了擦,冷冷的繼續看著餘德和他手下幾個剩下的人,開口說道:“這就是多嘴的下場!誰還想試試?”
餘德和他手下幾個傢伙都十分震驚,沒想到楊季鍾居然如此強硬,說動手就動手,一拳就把他們那個同夥給打暈了過去,於是餘德怒道:“姓楊的,你想幹什麼?你憑啥打他?”
楊季鍾冷冷的說道:“我自有打他的理由,第一他目無官長,當然你們可以不當我是你們的官長,但是這裡我說了算,我是隊長!不管是自封的還是大家推舉的,眼下我說了算!我就是老大!
第二他違反衛生條例,第三偷吃傷員食品,第四調戲婦女!這幾條夠不夠挨我一拳?”
餘德指著楊季鍾怒道:“你你你別以為把我們救了,你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可是正經的國軍中尉,正兒八經的連長,你算什麼東西?食物是大傢伙的,弟兄們餓了吃兩口又能如何?”
有餘德替他們出頭,剩下的五六個兵痞壯起了膽子,於是紛紛跟著餘德對楊季鍾叫囂了起來,氣的戰士王鋯和趙勇、田珀等人立即就端起了槍,對準了他們。
“怎麼?我就不信,為了口吃的,你能把我們槍斃了不成?這兒可是還有齊長官呢!你們也太不把齊長官放在眼裡了!”餘德等人一看楊季鐘的手下吧槍都端起來了,於是頓時就蔫兒了下來,餘德色厲內荏的對楊季鍾叫到。
楊季鍾扭頭看了一眼王鋯他們,擺擺手道:“咱們的槍不打中國人!他們沒當叛徒,用不著這樣!都把槍放下!”
王鋯等人聽罷之後,頓時氣哼哼的都把槍收了起來。
餘德一看楊季鍾讓手下收起槍,以為楊季鍾怕了於是頓時又囂張了起來,這時候隊伍裡很多人都圍了過來,在周圍看熱鬧,跟著楊季鐘的老弟兄們一個個氣的掄胳膊挽袖子,準備修理修理餘德這幾個傢伙,而其他那些新加入他們的戰俘則大多持觀望態度,想要看看楊季鍾如何處理這件事。
“餘德,我知道你不服我,你想攬權!這沒錯!你是正兒八經的國軍軍官!
可是你也別忘了,這兒是什麼地方!叢林法則聽說過沒有?哦!想必以你的學識,肯定不知道!回頭得空我再教教你!
既然你們不服我,那麼好吧,咱們簡單點,省的以後麻煩!就看看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好不好?咱們就在這兒較量一下,你們誰要是能打得過我,那麼這隊長的差事我就讓給你餘連長怎麼樣?
以後這裡就你說了算,你們看成不成?”楊季鍾冷笑一聲對餘德等人說道。
餘德等人看了看楊季鍾健壯的身軀,都有些畏縮,看樣子他們這些人單打獨鬥,還真就沒人能打得過楊季鍾,於是都面面相覷,沒人敢站出來接受挑戰。
“這不公平!你這麼壯實,我們被鬼子關在戰俘營裡這麼長時候,卻吃少喝,誰能打得過你?”餘德外強中乾的對楊季鍾說道,言語之中也等於服軟了,但是同時也表明他們是因為身體沒楊季鍾強,所以才不得不服軟的,並不代表著就怕了楊季鍾。
其餘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跟著楊季鐘的老弟兄更是一個個面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楊季鍾知道餘德肯定不服,於是把身上的零碎都摘下來,遞給了王鋯等人幫他拿著,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幾聲咯嘣咯嘣的響聲,擴了擴胸伸展了一下四肢和身軀,冷笑道:“我知道你們不服!好吧,今天我就讓你們一些,你們一共七個軍人,就一起上吧!只要你們七個軍人打得贏我,我剛才說的依舊有效!
但是醜話我也說在前面,要是你們七個打不贏我的話,今後就他們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趴著,少在我這裡鬧事,否則的話我以後廢了你們,你們休怪我心狠手辣!來吧!你們敢不敢?”
楊季鐘的話頓時引起了一片喧譁,有人立即叫到:“這怎麼能行,七個打一個,這不公平!”
王鋯和趙勇等人,也都不幹了,一個個也擼胳膊挽袖子說這不行,要上大家一起上!今天他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餘德這幫不要臉的兔崽子不可。
“閉嘴!都退下!不過就是對付這幾隻阿貓阿狗,我用得著你們幫忙嗎?”楊季鍾一聲厲喝,便把王鋯他們給喝退了下去,言語之中充滿了對餘德等人的不屑和鄙視。
餘德等人一聽,這臉就掛不住了,好歹他們都是當兵的出身,在軍隊裡強者為尊的道理他們是知道的,楊季鍾這麼瞧不起他們,他們要是還當縮頭烏龜的話,那麼以後他們也就別想再在這裡混了,以後誰還會把他們這幾個軍人當人看呀!
可是他們也明知道,單打獨鬥肯定沒人是楊季鐘的對手,於是餘德咬了咬牙,盯著楊季鍾說道:“你說的算數?我們七個打你一個,你要是敗了不反悔?”
“誰要是反悔誰就是狗孃養的!”楊季鍾冷聲說道。
“好!好!那就得罪了!弟兄們可都聽見了他剛才說的話,這可不是我們逼他的!是他自己要一個打我們七個,不是我們欺負他!大家都給我們當個鑑證,誰輸了以後就是孫子!”餘德對著四周圍觀的人吵吵了起來。
“哄”周圍的吃瓜群眾是不怕熱鬧,聽罷之後雖然鄙視餘德的小人作風,但是也都想見識見識楊季鐘的身手,於是紛紛跟著起鬨了起來。
倒是楊季鍾以前的手下弟兄,一個個都露出了怒色,指著餘德大罵他們不要臉,餘德老臉一紅色,但是愣是沒改口,看著楊季鍾臉上露出了挑釁的神態。
楊季鍾抬手止住了眾人的起鬨,一臉鄙夷的神色對餘德說道:“你還算是男人嗎?要是你覺得你還算是個男人的話,能動手就別瞎逼逼!來吧!我讓你們先動手成不?別跟老孃們一般在這兒羅嗦!”
看到楊季鍾如此囂張,餘德和他帶著的幾個手下兵痞子真都架不住了,又羞又惱,相互看了一眼,反正是不要臉了,那就徹底不要臉好了,他們這些人都是兵痞出身,功夫談不上,但是以前打渾架都沒少幹過,他們就不信了,七個打一個,他們還打不過楊季鍾,要是這樣的話,以後聽楊季鍾這傢伙的也沒啥冤枉的。
於是餘德使了個眼色,剩下六個傢伙都會意的點了點頭,紛紛一起朝著楊季鍾撲了過去
林子裡頓時響起了一片喧譁之聲,不少人都開始大聲吶喊為楊季鍾助威,當然也有人純屬吃瓜群眾,跟著瞎起鬨,總之林子裡這片空地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但是所有人熱鬧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是三兩分鐘的時間,就都張著嘴安靜了下來,地上掉了一地的下巴。
再看圈子裡的地上,僅僅片刻工夫,就躺下了七個,餘德捂著肚子,弓的跟蝦米一般,臉都變成了青紫色,頭拄著地大聲的咳嗽著,不停的吐著酸水。
其餘六個也都各個滿地打滾,疼的是殺豬般的慘叫,不是胳膊肘被擰脫臼了,就是肩膀被摘了下來,有的人乾脆直接就暈了過去,躺在地上翻著白眼直抽抽。
楊季鍾倒是沒什麼事,臉上稍微紅色了一塊,剛才不小心被人揍了一拳,不過並不嚴重,連身上的衣服都沒亂,拍拍手冷笑道:“就你們這點本事,也敢跟我擰著幹,找死!”
說著他指著地上兩個被他打的起不來的傢伙,對女兵許星彩問道:“就是這兩個傢伙偷吃的傷員的食物嗎?”
女兵許星彩剛才也張著嘴一臉的震驚,雖然她知道楊季鍾很厲害,但是畢竟剛才是七個打楊季鍾一個,她剛才還是很擔心的,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楊季鍾今天可是雙拳要抵擋十四隻手,可是她沒想到楊季鍾居然如此乾淨利索的就把這七個混蛋給全部揍趴在了地上。
這時候其中一個哼哼唧唧的想要爬起來,楊季鍾過去就一腳又把他踹飛了出去,怪叫一聲落在地上就沒了動靜,有人趕緊過去摸了一下他鼻子下面,點點頭道:“沒死!暈過去了!”
所有人再看楊季鐘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一個個心中暗叫:“乖乖!這楊隊長真是個狠人呀!以後沒事,千萬別觸他老人家的黴頭!”
女兵許星彩趕緊點頭:“就是他們兩個,就是他們兩個!”
“王鋯!”
“有!”王鋯一聽立即站出來雙腳立正,大聲應道。
“你看著這幾個傢伙,他們幾個今天晚上的飯就免了吧!誰要是再敢犯禁,那麼就給我滾蛋!有本事自己去找活路,我不伺候他們!
還都圍著看什麼?還不繼續出發?”楊季鍾把眼睛一瞪,扭頭朝著四周掃了一眼,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立即屁都不放一個,紛紛趕緊整隊朝前面開拔而去。
之後再也無人敢違紀了。
正所謂慈不掌兵,要是為了幾個罐頭處死那幾個兵痞,難免讓人不服,可是不加懲罰,兵痞們會鬧的更狠,所以只有打服他們,讓他們心悅誠服的不敢再隨便違紀,同時也給隊伍裡面的不可靠分子做了一個榜樣,讓大家心生敬畏,以後遠征軍作戰,大家都一致對外,再也沒有人鬧事了。